裴淮一只手把手机贴在耳边,从容淡定地谈事,另一只手圈住苏己的yao。
她后背紧贴在门上,被他手臂稳住身形,浑身都被面前男人的目光撩拨着。
裴淮似乎知道她约他回公寓是想做什么。
他也有意讨赏。
整通电话裴淮都是用外语接的,发音很标准,声音低沉且富有磁性。
对从几千年前穿来的苏己来说,外语说得好,是个很性感的加分项。
门外沈木指挥着助理收拾重要文件,错落有致的脚步声时常从书房外的走廊经过,苏己隔着身后门板听得清清楚楚。
她用口型问裴淮,“要出差?”
她问话时眼睛特别亮。
裴淮仍在电话里部署事情,没回复苏己,但却一直在看她眼睛,如同欣赏一块成色极美的琥珀玉石。
苏己知道他这是在接重要电话。
原本被他贴着身子已经开始发热,却因为听说他要出差后又凉了半截。
既然明早就要出差,奖励什么的就先算了,等回来以后再说。
苏己想脱离他的束缚,但裴淮揽住她yao的力道却先一步收紧。
她完全地贴近他。
苏己看着他,裴淮拉开手机,低俯在她耳边说,“等我一会儿……”
那声音极其蛊人。
他们在一些事上是有默契的,苏己别开头,耳根不受控地发热。
电话那端的声音也很短暂地停了下,片刻后,才继续汇报。
“总裁,出差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沈木也隔着卧室门板汇报。
苏己被各种近在咫尺的声音搅得心乱如麻,而裴淮在挂断电话的当下,捏起她精致的下巴,掰向自己,俯身吻了下去……
宽敞的书房内瞬间闷热起来。
沈木等了一分钟,没等到总裁回复。
他默了默,先安排助理们离开。
“总裁,那明早七点,车子来接您……”
沈木特意在‘明早七点’这几个字上加了不太明显的重音,他担心自家总裁会错过时间。
说完又等一分钟,仍然没得到任何回应,他的脚步声也渐渐走远。
房间内,苏己手指倏得收紧,在裴淮身前的衬衫上攥出凌乱褶皱。
“这次出差时间会有些长。”
大概半个月。
自苏己重新回到这副身体里后,他们还没分开过这么久。
而苏己怀孕后又摔断了腿,裴淮这段时间一直在照顾她。
奖励什么的,很久没要过了。
此刻他与她接吻,却也没打算要进行到哪一步。
苏己扯着领带将他拉低,同时踮起脚,在耳边回了他一句,“孩子……挺皮实的。”
裴淮身躯明显一僵。
……
……
裴时瞻的项目已筹备许久,放弃裴氏在海外的股份后,他便一直在忙这件事。
事实上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他已经将前期路障扫的差不多,这一计划如果成功了,裴氏会跨入新时代。
到时裴淮也可以抽身出来,有更多的时间陪伴苏己和他们即将出生的孩子。
巨大回报的项目,必然需要投入极大的精力,但很显然,裴时瞻被另一件事绊住了,他的野心也停止于此,眼下他能信任的,就只有他的小儿子。
裴淮这趟出差时间在半月左右,未来还会出差几次,但用几个月的分别换来以后更多时间陪伴,从长远来看是值得的。
不过以免未婚妻忘了,他打算,按照能抵半个月的来……
……
……
宫姨又收拾了些换洗衣物,行李箱放在客厅。
忙完这一切,她就先歇下了。
但从书房到卧室,这边夜还长着。
苏己先说好一件事,就是明早裴淮走的时候一定要叫醒她。
裴淮答应下来。
但这天晚上裴淮一直没睡。
从苏己怀孕开始,裴淮素了好几个月。
而即将长达半月的分离,又让裴淮对她有了一些离别的情绪。
上次苏己突然回到大商,使裴淮对于要跟她分开这件事没有好感。
潜意识里隐藏着不安。
这种情绪被带到行动里,致使他一整晚都不肯放开她。
腿伤要注意,肚子里的宝宝要小心,看着似乎条条框框很多,但实际操作起来,又好像什么都没影响。
而苏己这晚也特别好说话,好像他怎样她都愿意。
从热搜里看到的那些,壮观的头像,他对她的用心。
她在裴淮出差前,给了他最难以忘怀的一个晚上。
凌晨五点,窗纱外暮光微显,离沈木他们来接裴淮只剩两个小时。
苏己不打算睡了,她怕自己起不来。
还强撑着洗了个澡,她坐在梳妆台前绑头发。
她瞥向镜子里,橡皮筋一圈儿一圈儿地在她指尖绕着,她将头发干净地束在脑后,而裴淮在她身后,黑色短发半干,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想延后出差行程的念头整晚在他脑海里出现了无数次,他像个陷入热恋的青涩少年,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
最后也不知是怎么说服自己的、才没有最终付诸于行动。
等未婚妻终于收拾好,他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坐。
把她的胳膊环在自己脖颈两侧,用拇指摁着她嘴角磨破的地方,然后又吻下去。
手臂圈起她,起身将她抱到床上,让她转身,他从后面搂着,直到听到她呼吸声均匀,他抬手,将她费力扎好的橡皮筋扯下来,使她重新回到长发披肩的状态。
苏己这一觉睡得特别香,也特别沉。
沈木的车子七点准时到达,整间公寓静悄悄的,宫姨醒了,但没弄出一点动静,她们三爷交代了,苏己没醒,谁都不许吵她。
小通和小灵仙也不行。
沈木见到总裁的时候总裁在客厅阳台,他猜到总裁整晚没睡。
一脸餍足,但精神不错,看着不累。
裴淮跟沈木要了便签纸,然后让他去外面等,自己折身回屋,关上房门。
裴淮没履行诺言,他没叫醒苏己。
事实上也不好叫醒,苏己已经把自己卷进了被子里。
他对着她蚕宝宝一样的脸看了会儿,眉眼沉敛地笑了笑。
写了张纸条留在床头柜上,然后,带走了那根她扎头发的黑色橡皮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