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4 己姐 我是你祖宗

竟然提到分手,裴淮完全地烦躁起来。

虽然,这件事确实是他不对。

但,他罪不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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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

徐明知正在客厅看一份合同,魏薇在旁边做问题笔记,短发利落,站如松柏,盘正条顺。

看到那辆车驶进院子,还以为小裴来了,正想问问他竞拍那辆车的事,然后就见自家宝贝从驾驶室出来。

徐明知眉眼间染上一抹宠溺的笑,“宝贝,妈妈看到新闻了,你那个徒弟好厉害,这下得了冠军,宝贝是不是能顺利毕业了?”

苏己把车钥匙扔茶几上,“别提了。”

徐明知愣了愣,跟魏薇对看一眼,放下合同起身走过去,坐到苏己身旁,“宝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那个逆徒不同意给你学分?还是想让咱们出钱买?这没问题,多少钱妈妈都给你出,别因为这点小事影响心情。”

“不是,”苏己拨了拨头发,手肘撑在膝盖上,“学分没问题。”

“那你怎么不高兴?”徐明知又跟魏薇互视一眼,忽然明白过来起什么,“宝贝,新闻我看了,你那徒弟穿奇装异服去参加比赛,确实有些不合规矩,但也不至于太严重,人家毕竟帮你赢到学分,什么时候叫来家里吃顿饭?没有什么过节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

苏己声音不算大,“不叫,饿着他。”

徐明知渐渐眯起眼。

能让她宝贝这么生气,这徒弟一定是做了什么很可恶的事。

她朝魏薇使了记眼色,魏薇颔首离开,去外面等。

等门重新关上,徐明知看向苏己,“宝贝,用不用妈妈帮你把那个人……”

她手向下砍了一下。

那是做掉的意思。

苏己,“…………”

她喉咙动了一下,“那倒不用。”

徐明知,“哎,好吧……”

怎么还挺遗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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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己回房后,关上门,刷一眼手机。

七、八条新消息。

裴淮很识趣地没给她发任何讯息,七、八条新消息分别来自不同的人。

大多是朋友恭喜她今天比赛拿下冠军的,她一条一条点开,回复表情或者文字。

倒数第二条是刘艺晴老师发来的,让她两周后记得去学校打印学分表,言语间也能听出替她高兴的意思。

全部回复完,她点开最后一条,是安娜发来的。

安娜像个通风报信的小邮差,没说别的,也没劝她,但就告诉她,大哥哥去公司加班了,临走前告诉管家不用留他的晚饭,不一定几点回来。

苏己对着那条看了有半分钟,视线从她发来的语音上离开,落到她头像上。

想起昨天一起吃饭,她曾在安娜手机上见过一串手机号。

她退出跟安娜的聊天对话框,通讯录里流畅地拨出那串号码。

虽然只扫过一眼,但也记住了。

苏己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子,看一眼对面空了挺长时间的房间。

她摁了拨通键,手机贴到耳边,另一手抄进口袋。

第一次打,提示音提示对方正在通话中。

苏己直接又播了一次,这次应该是正好卡在对方要拨电话中间的空隙,打通了。

响铃几声后,那边接起,男人用M洲语言喂了一声,问,“请问哪位。”

听着有腔有调,道貌岸然。

果然,跟她想的是同一个人。

苏己唇角勾一抹笑,直接用华语回复,说得缓慢,“华国的医院待着还习惯?公爵府的少爷?”

那边明显顿住,安静到仿佛断线,但苏己知道,他仍在听。

停了有将近一分钟时间,男人不复之前虚伪的包装,嗓音低凛地问,“你是谁?!”

“我?”苏己轻笑一声,“我是你祖宗~”

这话她可不算骗人。

宫泽田气到直接用东瀛语骂了一句,“少给我装神弄鬼,你到底是谁?从哪知道我手机号的!”

苏己“啧”了一声,很失望。

“不应该啊,还以为把你打了一顿后,你会一直记得我呢……”

这话一出,那面显然知道了。

无比愤恨的声音几乎要隔着电话冲出来,“苏己?你竟然还敢打电话来?你真以为我不敢报复你?!”

“是吗?”苏己左右压了压脖颈的筋,“那咱们再约一场,单挑,怎么样?”

“什、什么单挑?”宫泽田结巴一下。

“不懂?”苏己耐心解答,“就是只两个人,一对一互殴,不过……你和我单挑,你只有被打的份~”

宫泽田很想恐吓回她,却发现自己现在一听到她的声音,满脸的伤口都像有记忆似的发疼。

“苏己,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几乎是咬牙切齿,“我们已经不追究你打我的事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苏己掏出抄在兜里的那只手,修剪的短而干净的指甲捻了捻,“如果让我知道你再给安娜打电话,我会去医院探望你。”

宫泽田,“你!”

苏己声音冷了下来,“我说到做到。”

“……”宫泽田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操着那口远不如安娜标准的蹩脚华语,“你以为你很厉害……”

可他说的到底太慢,嘴皮子还没捣腾明白,苏己已经挂了电话。

她是来单方面通知他的,不是跟他商量的,没必要等他回。

病房里,宫泽田怒不可遏的将手机扔到床上,正好开门进来准备给他送水果的护工、吓得浑身一激灵。

宫泽田用东瀛语骂了一大长串,连护工都听出来他在骂人,瑟缩在一旁不敢出声。

“臭婊子,真以为我会怕你??!”

宫泽田很有骨气地手指着天喊。

然后接下来一连两周,他真都没敢再给安娜打骚扰电话!!

好几次拿起手机要拨号了,却又临时退缩。

那个女人狂揍他的画面经常出现在梦里,每每想起,脸都快要疼裂了,根本什么兴致都没了!

直到时间一晃,两周过去。

宫泽田脸上的绷带已经拆了,人也可以下床了。

虽然他整张脸看着依然不自然,还有些肿,远不似从前英俊。

但他今天心情不错。

病房里,他换下病号服,宫泽丽专门为他即将到来的演讲定做了一套西服,正在帮他试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