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玥自己说着都在那儿叹气:“说起来,这事真是我这个做婆婆的失职了,自己儿媳妇家里的事,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她嫁过来都几年了,我居然都不知道她家里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
后来才知道,其实就是在文大人出事后没多久,张大山就让阿文娶了文秋娘的,这大概的用意我也能猜到了,张大山和文大人应该是交情不错,文大人出事了,张大山就觉得他有必要照顾要文大人的家人,所以才让阿文娶了秋娘的。
可惜有些事,他也没来得及告诉我们,人就走了!”
听到苏锦玥这番话,凌文义神情也是有些古怪,他这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问道:“这么说来,你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个文大人的事?”
“是啊!”苏锦玥如实的告诉凌文义:“之前见到陈老板,也就是文大人的妻弟,到了他们家后,才知道了文大人被革职查办,发配边疆的事!但文夫人却十分坚信她的丈夫是被人陷害的,他们一家人这几年都在上下打点,想把文大人救出来!
奈何文大人得罪的人似乎权势也挺大的,据说是什么权臣之类的,究竟是哪位大人,我现在也还不知道,他们也没告诉我太多事,用那位陈老板的话来说就是,我们知道得越少,对我们来说就越安全。
他说文大人得罪的那个人他们惹不起,不想把我们也牵扯进去,文夫人也是这个意思差不多,毕竟他们就这么一个女儿,她也不希望自己女儿出什么事,如果救不出文大人,甚至连他们都被牵连进去,她也不害怕,至少能保住秋娘和小玉,这样他们就安心了。
我也是考虑过他们说的事,你也看到了,我这一大家子人要照顾,要保护,的确不能太肆意妄为。
所以听了陈老板说的那些话之后,我也就没有再去深究,他们要怎么查怎么救人,是他们的事,我们最好就是不要被牵扯进去,毕竟有些事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
虽然我是想救文大人,也想知道张大山的死和文大人的事有没有关系,但……只要认真想想,我都会觉得害怕!
张大山已经死了,如果他的死,真的和文大人的案子有关系的话,我们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冒然去查,只会把一家人都置于危险之中,那些孩子根本不应该知道这些事,不应该牵扯进来的,那真的是,太危险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凌文义才点头道:“是的!这的确是很危险,你没有参与进来是正确的!”
苏锦玥笑了笑:“你是觉得很奇怪吧,我为什么没跟你说过这些事?”
“是啊!”凌文义就说了:“一般人如果有这样的关系,肯定会利用来替自己办事了吧?你倒是拎得挺清楚的,甚至都没有跟公主说过?”
苏锦玥摇了摇头:“公主就更没有必要知道这件事了!如果我跟公主说了,不是只会让她为难吗?说起来,我的确是救过易筠,对她有救命之恩,但这不应该是用来让她帮忙的理由!
我如果把这件事告诉公主,不管我有没有求她帮忙,以公主的性子,她都不会坐视不理的,可这些是朝廷的事,她就不该管,不是吗?”
“的确是这样!”凌文义也点头。
苏锦玥继续说道:“更何况,我自己本身对这件事所知道的,所了解的都很少,既然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又怎么去调查,怎么去问,怎么去说呢?没有丝毫的证据,就是一些推断,你让我跟公主说什么,跟你们说什么呢?
我总不能就说,张大山的死不是意外,是被人害死的!好了,他是被谁害死的呢?为什么要害死他呢?
这件事,和之前武建城被人下毒和薛家的事可不一样,武建城被人下毒和薛家控制朝中大臣,这都是关系着整个南唐安危的,和这些事比起来,张大山这条命实在算不了什么。”
凌文义听到苏锦玥这么说就明白了:“所以你后来其实也猜到了张大山的死并不是意外,对吧?”
“只是猜测!”苏锦玥说:“文大人被革职查办后没多久,张大山就出了意外,虽然说有可能是巧合,但这种巧合,总让人心里觉得有点儿什么,当然了,这件事我也没有跟那些孩子们说过,主要也是担心他们管不住自己。
如果他们知道他们的爹有可能是被人害死的,怎么可能会罢休,就算我要拦也拦不住他们的,谁知道那些孩子会做出什么事来,是不是?”
“的确如此!你的谨慎是对的!有些事,的确是不应该让那些孩子知道得太多,这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凌文义便继续告诉苏锦玥:“我们在查薛家的时候,倒是查到了秦太医和文大人的事,至于你丈夫张大山,倒是还没有查到,不知道他的死和薛家究竟有没有关系。”
苏锦玥自嘲的笑了笑:“凌大人,对于那些人来说,一个山里的猎户,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人物,这种人,他们怎么会记得!他们犯了这么多事,害死的人这么多,能被他们记住的能有几个?对于他们来说,有些人的命根本就不是命,死了就死了,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虽然这话听着是不太顺耳,但凌文义也知道苏锦玥说的是事实!
薛家害死的人的确是不知道有多少了,有些是薛家直接让人下的手,有些人被害死了,薛家却都未必知道,至于上头那些位高权重的朝中大臣就更是如此了,这么一个山里猎户的名字,他们怎么可能会知道?
而像张大山这样因为无辜被牵扯进来,死得不明不白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光是想想,凌文义都觉得心惊。
“最近太医院发生了很多事,这也是我们没有料到的。”凌文义说着自己都在摇头:“上一次,皇上已经算是网开一面了,这次的事过后,太医院还能有多少太医能留下来的,可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