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年对于叶遵龙的话,发出一阵轻哼。
“老夫,只信结果。”
叶遵龙微笑。
“你会看到结果的。”
“不过,在你看到结果前,因为一些不和谐的声音,影响到我,有人要负全责。”
古道年听后当场气急败坏,但是又一想到叶遵龙提出这样的警告,却也不敢多说半字。
毕竟齐远山真有三长两短的话,他的部下都在现场看着,那时候他根本解释不清楚。
古道年自知,齐远山和他身后那位大人物间,这些年的明争暗斗下来,齐远山的这些部下,都暗中憋了股劲。
如果不是齐远山出于夏国利益考虑,两人之间的矛盾,早就不可调和。
可以说,这一次古道年肯于出山,并不完全是因为齐远山的儿子,动用了各方关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古道年很是看中齐远山的为人。
齐远山不但曾为夏国而战,更因为他身上有着高风亮节。
古道年虽然自视甚高,但是他的心中还是有杆秤的。
这时候憋了一肚火的古道年,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
“好,老夫就看你如何医治。”
一边说完,古道年并不客气,四下张望一番,自己找了把椅子,坐到了一边,在那里看叶遵龙如何取出弹片。
他并不相信叶遵龙真有这么神。
弹片的成份含铁不假,但是也不会离谱到在外面靠一块磁铁,就能把他吸出来。
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还要那些高科技的仪器做什么,更不需要进行手术。
每个医生,都拿磁铁来吸,这多简单直接。
正是因为这个方法没有任何可行性,才使得齐远山的弹片,留在脑中多年而无法取出。
一边观看,古道年蓦地变得眼睛发直。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慢慢地,随着叶遵龙继续展现手法之后,古道年发直的两眼,开始放光,同时神色也跟变化起来。
其他众人,这时看到古道年脸色不断变化,各想心事。
丁义这时候,更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叶遵龙施展手法,他虽然是被人承认的天海医学协会会长,能看出一些门道,但是也只是看出一些皮毛。
正观看间,丁义暗道一声。
“叶先生这手法,难道是失传许久的寻龙手?”
所谓寻龙手,是一种中医手法,源于针灸和点穴术的结合,属于医武同源的范畴,不到一定级别的医者,根本接触不到这个层次。
以针灸引导和刺激人体的手法,结合武学当中的点穴术,行成一种特殊手段,可以通过自身手法运用,感应患者的内在,并进行引导。
再说得直白一些,这种手法,和一些影视作品当中,武林高手用内力给人往外逼毒,异曲同工。
唯一区别。
现在叶遵龙想要逼出来的,竟是实打实的一块弹片。
而磁铁的作用,仅仅起到一种辅助。
说白了,外面这块磁铁的作用,更多的只是起一个固定作用,借磁铁的磁力防止弹片在牵引下,偏离控制。
叶遵龙真正取出弹片的核心,还是这种失传的中医手段。
古道年越往下看,内心愈加不淡定。
这种手段他听说过,但是他的那位宫延御医老祖,终其一生,也没有练成,最终只是留下这样一条记录。
而那位老祖留下的这个记载,其中确实有所提及,这古老的手法,源于扁鹊时代。
神医扁鹊,并不是一个具体的人,而是一种传承。
更有野史记载,当年秦皇为了防止他人刺杀,在宫门当中嵌入磁铁成份,这样刺客携带铁器进入,就会自动被吸到门上,无法进入。
嘶!
古道年一想到这些,不由得暗嘶一声。
“姓叶的这小子,好像没有说谎。”
“难道,他真的得到古老的传承,修得竟是扁鹊一脉?”
古道年一想到这些,再反观自己的老祖,这个所谓的宫延御医,在真正的扁鹊传承面前,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古道年在人前口口声声地说,自家的医术与华陀一脉有着极大渊源,本身就有自我抬高的成份。
毕竟他们祖传一脉,确实以治疗脑部疾病,名扬于世,而为了彰显自己,抬出神医华陀的典故,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既然都是典故,自然是他怎么说就怎么是。
这时候的古道年,想到这些,变得愈加心虚,他的额头上有汗珠在往下落。
而叶遵龙这时候,正心无旁骛地在那里施展手法。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在这时候发出任何声音。
毕竟他们担心,真要惊扰了叶遵龙,谁也负不起这个责任。
雅雀无声!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叶遵龙虽然施展高超的手段,但是此时他的消耗也非常大。
这种寻龙术,讲究得是心意结合。
以自身的心意,窥探病人内在,进行如天人合一的感应,是医术当中一种极高的境界。
世人只知道,这手法是医武同源,却鲜有人知,其实这套手法,想要运用自如,要做到医、武、道三者同源不说,还要天、人、心合一。
这世间习武、学医、修道的人,不在少数,但是做到三者同源的人,一掌可数,又要天、人合一,并与之心意相通,又进一步加大了难度。
此时的叶遵龙,完全进入忘我的境界。
因为齐远山弹片位置,异常凶险,此时想要以引导的方法,将其取出,必须达到无厚入有间的境界。
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叶遵龙在外人眼中,看似用中医手段在牵引,其实是用内在的心灵在感应和牵引。
时间流逝间,叶遵龙手法牵引下,弹片慢慢移位,就如给幼苗换土一样,需要一点点将周围杂土去掉,然后才可以慢慢把幼苗移走。
蓦地。
叶遵龙手法变换,跟着用手一点齐远山的穴道。
“齐帅抱歉,我现在需要让你昏睡一时。”
伴着齐远山突然间的昏睡过去,叶遵龙知道,就是现在。
说话间,叶遵龙抬高右手,接着借助磁铁的外力,又以自身的手段,如同拔刺一样,硬生生地把弹片给拔了出来。
呼!
做完这些,叶遵龙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终于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