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远山和古道年并不知道,就在两人风风火火往回奔的时候,叶遵龙和丁义两人,已经先他们一步到达这里。
叶遵龙这时候,正好提出要给齐远山取出脑中弹片。
一旁站着的管家,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但是一番激动过后,管家的脸上,瞬间又写满了担心。
“叶先生,我当然相信您的医术,也更希望齐帅的弹片,早点取出,只是眼下,是不是急了些。”
管家之所以提出这样的担心,自然是因为上次叶遵龙替齐远山调理病情,他全程在场,知道个中利害关系。
虽说齐远山现在气色好多了,可是从脑中取出弹片,这不是开玩笑,他突然有些担心,齐远山的身体能不能吃得消。
齐远山听到这里,看了一眼叶遵龙。
“叶先生,我现在情况很好,你不必为难,正所谓生死有命,许多事情我早就看开了。”
叶遵龙听后微笑着摆手。
“不!齐帅这话说得不对。”
“俗话说,医者仁心,在我眼里只有病人,只有医好二字。”
叶遵龙的话,此时落地有声。
他后面的话,让一边的管家和丁义听后,无不动容。
而丁义作为天海医学协会的会长,他听了叶遵龙这番话语,甚至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这就是格局啊。”
“枉我丁义,当了会儿这么些年会长,实在惭愧。”
丁义的这番话,并不是有意的阿谀奉承之辞,而是字字真心。
叶遵龙并未理会,而是提出,到底能不能取出弹片,要先进行一番把脉,才能最终确定。
人命关天!
尽管此时叶遵龙,十分想得到魔蝎草,但是也不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他初步观看齐远山的气色,已经有六七成把握,可以确定,能替齐远山取出弹片,但是他又明确说过,做为一名合格的医者,只要出手就要十成把握,六七成的把握,远远不够。
叶遵龙对于医之四道的掌握,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望、闻、问、切。
他进门以后,一番观察,又加上和齐远山一番交谈对话,已经对齐远山此时的状况了有了更为全面的了解。
现在只要进行一番诊脉,就可以得出最终结论。
叶遵龙正准备上前给齐远山把脉,外面一阵声音突然传来。
“是少帅回来了。”
听到这样的话,齐远山当时就拉了一下脸色。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
“说了多少次了,不许叫我少帅。”
“父亲在书房里面吗?我今天请来了古老先生。他可有赛华佗的称呼,只要古先生出手,父亲的脑中的弹片,一定可以取出。”
众人听后,纷纷惊呼。
“什么,是古神医吗?”
“天啊,少...不,少主竟然请来了古神医。”
“哈哈,这下好了,有叶先生和古神医配合,这次齐帅取出脑中弹片的事情,稳了!”
就在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刚进门的古道年听了这些议论,再次拉下了脸色。
“配合?”
“你们不要误会,老夫一生行医,从来不需要他人配合。”
齐远山的儿子见古道年又生出不悦,当场训斥手下的人。
“你们还真是多事。”
“还不快去通报!”
因为外面的动静很大,这时候书房内的齐远山早都听得一清二楚,他马上吩咐管家。
“让他们进来吧。”
“你们啊,我都说了,生死有命,没想到竟然把古神医也惊动了。”
对于古道年的名声,齐远山还是听过的。
听到这话,丁义突然陷入沉默。
随后微微皱起了眉头:“少主,他竟然请动了古神医,这……”
尽管齐远山的儿子,人到中年,但是丁义十分清楚,齐远山不希望别人喊他儿子叫做少帅,这种情况下,丁义就算叫得别扭,也只能这样说。
丁义的心中有种不好的兆头。
到来之前,他就了解到,这一次叶遵龙给齐远山医治,是为了魔蝎草,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古道年来得也太巧了。
而古道年这个人,医术虽然了得,但是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没有容人之量。
到时齐远山到底该由谁来医治,这件事情很难掰扯清楚。
叶遵龙并不知道古道年是何许人也。
毕竟古道年归隐多年,如果不是齐远山的儿子,动用了各方面关系,他是不会出山的。
而叶遵龙不知道古道年,本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因为两人的年岁差得实在太多,古道年早年成名时,叶遵龙还只是个孩子。
到了后来古道年归隐山林,不问世事,那会儿叶遵龙还没有学有所成。
这意味着,两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
但是偏偏,今天这个情形下,两人戏剧般地遇到了一起。
此时,齐远山的儿子,已经领着古道年进了书房。
才进书房,古道年就开始四下张望。
一番张望后,古道年看向丁义。
“想必这位就是那位被传得神乎奇迹的叶先生吧。”
古道年一开口,就透着几分不屑的语气。
丁义听后,出于对前辈的尊重,朝古道年笑了一下。
“古先生,在下丁义,并不是您说的叶先生,我身边这位才是。”
古道年听后,微微侧目乜斜了一眼,随后露出冷语。
“哦?这个年轻人吗?”
“没想到老夫归隐多年,世道竟然变了,我中医界竟然后继无人到此种地步?”
“这还真是世无英雄,使竖子成名,可叹,可悲!”
古道年纵然医术了得,但是他这番说出,表现得实在够狂。
面对古道年如此狂妄,叶遵龙当时脸色沉了下来。
但是碍于眼下他是在齐远山的书房,所以叶遵龙并没有马上发作,只是轻轻一声。
“呵呵,俗话说有志不在年高。”
“不过既然你能被请来,相信也是有点小本事。”
古道年说话如此狂妄,甚至为老不尊,叶遵龙又岂能真正忍他。
古道年当即听出叶遵龙言下之意,面色一沉,发出冷笑。
“看来不露一手,还真是治不了你年轻人的狂妄。”
“今日,能医齐帅病的人,你我之间,只有一个!”
古道年直接针锋相对。
“不知是你这年轻人知难而退呢,还是知难而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