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出场不过片刻,只是随意扫过一眼编号6,85,93,95的古玩,便说出了这四件古玩为何是赝品的原因。
这不仅让在场的人确信无疑,更让赵孙李三家的鉴宝高手大为拜服。
“秦老真不愧是夏国鉴宝协会的老会长,眼力毒辣!”
“我认同秦老的公证结果!”
“我也认同!“
此言一出,代表着目前李家暂列第一,赵家第二,孙家第三!
“秦老,那最后一件编号100的古玩,是否为赝品?”
这时,钱家主突然说道,脸上带着急切的神色。
毕竟,这关系到钱家是否能压下赵家,抢得第一!
“莫急,这编号100的古玩,是争议最大的,老夫为了稳妥起见,还是上手查看一番吧。”
秦老说着,就将已经被摆到面前桌台上,编号为100的古玩,拿到手中。
这是一副古字画,乃名家赵之谦所画的《牡丹图》。
在秦老一番细致的查看后,他终于笃定的给出了结果:“赵之谦乃清代著名书画家,尤擅花卉,他的画作色彩艳丽却不失古雅,将色,墨,水,三者自然融合,而且用笔豪放,气势雄伟,而这幅牡丹图是他的真作无疑,大家请看,它的色彩变化中透露出素雅的格调,绝无轻巧纤细之态,正符合艳不失雅,雅而豪放的姿态...”
秦老的话,听起来句句都在理上,让在场的人频频点头。
而随着他最后一个字落下,李家主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钱家主,现在你应该相信,是叶遵龙出错了吧!”
赵元霸哪里肯放过打击叶遵龙和钱家的机会,急忙附和:“我早就说过,姓叶的是胡乱鉴定的,某些不信的蠢货,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就算叶先生鉴定错了一件,那也比你赵家鉴定的赝品数量多,赵元霸,你有什么可高兴的?”
钱一笑当即反驳,针锋相对。
“你!”赵元霸的脸色从嚣张变得尴尬,涨红起来。
他恼羞成怒下,立马叫嚣道:“赵孙李三家的鉴宝高手,都没有鉴定错误,唯独姓叶的出错,所以你钱家理应排在最后一名!”
“赵元霸,你胡说八道,我从未听到规则上有这么一条!”
这种胡搅蛮缠的说法,让钱一笑怒不可遏。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变得充满了火药味。
而分属各自两家的族人,也纷纷对峙起来。
大有一言不合,就要爆发冲突的架势。
然而就在这时,叶遵龙淡漠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是谁说那幅牡丹图不是赝品的,这种水平,也配出来做公证人?”
这句话一出口,瞬间引火烧身。
“什么!姓叶的,你竟敢质疑秦老!”
“你他妈的真是大言不惭,秦老的鉴宝眼力是公认的!”
“姓叶的,快给秦老赔罪!否则我们绝不饶你!”
就连钱家人,也对叶遵龙产生了怀疑。
因为秦老的名头实在太大,他是夏国鉴宝协会的老会长。
生平鉴定的古玩数以十万计,从未出错。
而且他的人品,在夏国也受无数人追捧。
乃是真正德高望重的大人物!
这样看来,叶遵龙敢对他提出质疑,被炮轰也就不奇怪了。
一时之间,在场的人,全部将矛头指向了他!
赵元霸更是带着赵家人,要对叶遵龙动手。
只不过,立马就被钱一笑带着钱家人拦住。
场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咳咳,请卖老夫一个面子,都住手。”就在这时,秦老突然发话了,他先是扫了一眼赵元霸和钱一笑。
然后表情严肃的对着叶遵龙说道:“这位小先生,既然你对老夫的公证结果有质疑,便请说出个所以然来,也好免了一场冲突。”
“既然秦老开口,那我就暂且放过姓叶的,不过要是姓叶的说不出个所以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哼,你敢对叶先生不客气,也得先过我钱家这关才行!”
赵元霸和钱一笑,谁也不让谁,但说完之后都带着人退下了。
叶遵龙一直表情轻松,从未将针对他的人,放在眼里的模样。
见此,他依旧面色淡然,却缓步走到了秦老面前。
将已经放回桌台之上的《牡丹图》拿到了手里。
然后他便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偏过头,对着秦老微微一笑:“你刚才说他是真品?”
“没错,小先生有何见解,直说便是。”秦老面不改色,一副高手风范。
“恕我直言,秦老的眼力还有待提高。这幅牡丹图,乃是绝对的赝品,不知秦老可曾听说过,夹宣揭层的手法?”
叶遵龙侃侃而谈,但说出来的话却再次引起众怒。
“姓叶的,你在装什么!秦老的眼力,难道比不过你吗?”
“笑死我了,你这是在关公面前舞大刀!”
“什么夹宣揭层,说的你比秦老还懂鉴宝一样!”
然而,让这些发怒的人想不到的是。
秦老的表情,在听完叶遵龙的话后,变得十分古怪。
他的眉头狠狠蹙起,陷入沉思
接着,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立马挥手制止了周围的嘈杂。
“夹宣揭层也叫揭画芯,古代的宣纸都是一层一层叠加制作而成,而宣纸吸墨性极好,书画创作的笔墨,完全可以浸透,所以很多造假者,就将书画一层一层揭开,这样一来,一张真作,瞬间变成数张,但其实,被揭了画芯的只能算做赝品...”
秦老仿佛在对叶遵龙说话,但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在场的人,纷纷竖起了耳朵,唯恐错漏了一个字。
尤其是赵孙李三家的鉴宝高手,都凑了过来,将这当成了学艺的机会。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除了赵孙李三家的鉴宝高手和叶遵龙,在场的人其实压根没听懂。
他们只是假装在听,实际上最在乎的还是秦老最终的说法。
好确定叶遵龙,是否有扳回局面的可能!
“看来秦老,对这种造假手法,了解的很透彻啊,那你便再看看这幅牡丹图吧。”
叶遵龙突然开口,说完便将手中的牡丹图,递给了秦老。
“好。”秦老不再喃喃自语,双手接过,然后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住书画侧面,微微用力捻了捻。
下一刻,他表情瞬间凝固。
“老夫...打眼了...这牡丹图确实是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