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秋和叶梦梦接过礼物,正准备打开。
孙思樾却突然出现,他有事相求叶遵龙,一路跟了出来。
“叶先生,等等。”
“孙老先生有何事就快说吧,我还得带着她们继续购物。”
叶遵龙扫了他一眼,语气有些不耐。
“叶先生,实在抱歉,是我有一病人姓钱,得了一种疑难之症,老夫束手无策,第一时间想到只有叶先生才能救治,于是问了宛如你的住处,赶往唐家别墅却发现你不在,幸好在海邦意外遇到...”
孙思樾话未说完,便被叶遵龙冷冷的语气打断。
“姓钱,莫非是钱家人?
“不错。”孙思樾点头,忽然想到那钱三生刚刚得罪了叶遵龙,连忙就要解释。
“他的生死与我何干。”
叶遵龙再次冷然打断,就要带二女继续去购物。
并非是他铁石心肠,而是那钱三生欺辱唐秋秋和叶梦梦,实在可恨,让他怎么甘心再去救钱家人。
“叶先生!那钱老绝非和钱三生一样,乃是一位乐善好施的仁义之人,每年捐给穷苦人的资金就有百亿,若非如此,钱家恐怕早就力压赵家,成为四大家族首位。”
孙思樾语气有些凄怆的开口恳求。
听到这里,叶遵龙这才回头,淡淡道:“果真如此?”
五师父临终前交代过,下山之后要用他的医术悬壶济世。
若是那个钱老并非恶人,出手一次倒也无妨。
“老夫若有半句假话,叶先生尽管处置!”
孙思樾单手指天,就要发誓。
叶遵龙制止道:“发誓就不必了,只是我得先把她们送回去,才能跟你走。”
“叶哥哥,救人要紧,我和梦梦打车回去就行了。”
唐秋秋开口,叶梦梦也乖巧的点头。
刚才多亏有孙思樾解围,才让叶遵龙避免冲突,二女心里很是感激。
“叶先生放心,两位小姐的安全,交给老夫。”
说完,孙思樾就打了一个电话,片刻后便叫来了一辆车。
见二女上车,叶遵龙也不再多说什么,跟着孙思樾去往市医院。
......
此刻,市医院特护病房中。
钱老躺在病床上,四肢颤动,口眼歪斜,咳嗽的同时,呕吐物不时从嘴中吐出,带着黑血,原本有些发福的身体,瘦成了皮包骨头。
几个白大褂亲自端盆,清理着钱老吐出来的脏物。
这些白大褂,可都是主任级别的医生,竟然做着护工的活,不过也难怪他们如此,因为钱老就是钱家的当代家主,钱一笑。
若是单论钱财多少,钱家比四大家族排名第一的赵家还要厉害。
将他伺候好了,市医院所有人跟着荣光。
但凡出现任何差错,这几个白大褂连想都不敢想。
“老院长为何还不回来!”
“钱老的病怕是不行了,怎么办!”
“我市医院该怎么承受钱家的怒火!”
“是啊,钱老虽然性情温和,但钱家人绝不会善罢甘休,我等下场惨了。”
几个白大褂现在满心焦急,只期盼着孙思樾赶紧回来。
毕竟,就算老院长对钱老的病也没有办法,但多少也有一线希望。
下一秒,特护病房被打开,孙思樾带着叶遵龙赶到。
几个白大褂顿时喜出望外,待看到孙思樾身后之人时,更是连忙起身迎接。
他们见识过叶遵龙的医术,早已经没有之前的傲慢和无礼。
“老院长可算回来了,没想到还请来了叶先生!”
“有叶先生相助,钱老的病就多了一分把握!”
“叶先生,请恕我们之前的无礼,我等在此给您赔罪了!”
说着,几个白大褂直接满脸惭愧的朝叶遵龙弯腰鞠躬。
这几人知错就改,倒也无须再计较之前的事,坦然受了一礼,叶遵龙便摆摆手,随即走到了病床前。
“叶先生,钱老的病,可有医治之法。”孙思樾一边看着叶遵龙的眼神,一边紧张的问道。
“卒中恶死,或先病,或平居寝卧,奄忽而死,皆是中恶...”
叶遵龙只是看了一眼钱一笑,便说出了病症。
已经凑上前的几个白大褂,听得云里雾里。
倒是孙思樾瞬间了然:“此句出自本草纲目,说的是中风之症,只是钱老的病似乎并非全是因为中风导致。”
叶遵龙深看了一眼孙思樾,继续道:“我还未说完,病人年轻时肺部受过伤,这次已经引起了病变,并且扩散到了其他的器官,用不了多久,便会药石无医。”
孙思樾这才点头:“这和老夫的看法一致,但中风之症自古就已经是疑难杂症,遑论钱老的五脏六腑都已经衰竭,老夫已经无能为力。”
听到这话,几个白大褂顿时脸色难看如猪肝。
叶遵龙却突然道:“我既然来了,便会救活他。”
“叶先生果然有办法,老夫没有看错人。”
不仅孙思樾大喜,那几个白大褂也瞬间变了脸色,兴奋期待起来。
然而,就在叶遵龙准备掏出龙吟神针时。
病房门突然被再次打开!
“住手!”
一个长相十分漂亮的女孩走了进来,伴随而来的是她的冷喝声。
女孩身后跟着一帮人。
不等几个白大褂出声询问,跟着女孩而来的众人中,就有一人语气不善的开口:“你们统统让开!这是钱老的孙女,钱素怡小姐。”
“原来是钱老的孙女来了,我正要通知钱家,你爷爷的病有希望了。”
孙思樾给了叶遵龙一个抱歉的眼神,赶忙迎了上去,就要赶紧说明情况,免得耽误了叶遵龙出手。
钱素怡却秀眉一竖:“不必了,你们市医院耽误了我爷爷这么久的病情,我早已经不对你们抱有任何希望。”
孙思樾一向沉稳的脸色,变得有些难堪,但还是指向叶遵龙道:“这位叶先生并非市医院的医生,那是老夫万般恳求才请来的神医,掌握着高深的针法...”
“就他?神医?”钱素怡不耐烦的打断:“孙老院长,我听说过你,也敬重你,但我爷爷的命,不是让你拿来当儿戏的!”
显然,对于孙思樾的话,钱素怡压根不信。
在她眼里,叶遵龙看起来不过是个和她差不多的同龄人,就算从娘胎里学医术,也根本达不到多高的水平。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钱素怡不信中医,将中医的手段当作是邪门歪道。
“既然如此,那她爷爷的命,就交给她吧。”
叶遵龙淡然的走过来,打断了想要再度开口的孙思樾。
随即,一对深邃的双眸,对上了钱素怡蓝色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