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药方不会改,药也不会给你抓了,出门左转换一家医馆买药吧!”
仲天和冷冷开口,直接下了逐客令。
“仲医生,我刚才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你的药方就是有问题,何必心胸这么狭隘!”
陈义脸色沉了下来,附近的医馆,几乎都是排着很长的队,若换一家,估计又得等着一两个小时。
“心胸狭隘?哼,你这小子可知中医学派众多,各派之间着重不同,理论不同,药方也是大有差异!”
仲天和一声冷哼,顽固道:“中医讲究对症下药,这位病人肺痨成疾,我开的药方自然是针对肺痨,既然是针对肺痨,那我这药方又有何问题?”
仲天和说的肺痨,就是肺结核。
陈义闻言皱眉,这人说的是没错,但未免也太过执拗。
顿时也不客气道:“医者,治病也!你明知道病人体内病症杂多,却只治其一,未免也太过顽固不化了!无论什么流派,难道不是治好病人才是上乘吗?”
“哼,随你怎么说,反正我这千金医馆,开不了你这方子上的药!你这么有本事,那就去别家医馆排队拿药!小张,送人!”
仲天和冷嘲一声,不再看陈义,继续问诊。
“咳咳!咳!!小伙子,那要不我自己换一家医馆吧,实在麻烦你了!”
老者咳得面红耳赤,也看出陈义的尴尬处境,黯然转身。
张依依来到陈义面前,冷冷开口:“你还不走愣着干什么,你还真是个瘟神,哪里都能碰到你!”
“我来这儿,也不是为了你!”
陈义扫了张依依一眼,也没客气。
说罢,转身跟着老者出了医馆。
而就在此时,两道身影走了过来。
“陈小友,你怎么在这儿?”
来人正是程文石,而他身旁跟着一短发少女,五官精巧,眉宇间有着一股英气。
不等陈义开口,仲天和跑了出来,满脸谄媚恭敬的对程文石道:“老师,您怎么来了?”
“呵呵,陪南宫小姐来医馆看看!”
程文石对仲天和点点头,笑着对陈义介绍道:“陈小友,正好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仲天和,我的学生,在江临也算有些名气!”
“程老还真是桃李满天下!”
陈义回答得不咸不淡。
程文石的年纪,跟仲天和相差不多,但中医一行,讲究达者为师,而程文石又有着国手之称,当这仲天和的老师也不奇怪。
程文石说完,又对仲天和介绍陈义,道:“天和,这位便是我给你提及过的小神医,陈义!不仅一手针灸之术出神入化,对药理知识也是理解独到,若是你有幸能学到一二,医术定能更上一个台阶!”
“啊?他就是您说的那位神医!”
仲天和内心一震,脸色瞬间精彩,说不出的拧巴。
他哪里能想到,刚才毫无礼貌说他药方不对的小子,竟然是程文石赞不绝口的神医。
“陈神医,刚才,多有得罪!”仲天和别扭道。
“怎么,你跟陈小友发生了过节?”
程文石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陈义的医术连他都叹为观止,岂能容仲天和对陈义不敬。
察觉到程文石脸色,仲天和额头冒汗。
陈义没工夫跟仲天和多计较,道:“算不上过节,药方上有些分歧而已!仲医生,现在可以麻烦你给开药方抓药了吗?”
“那是当然,当然!”
仲天和急忙点头,按照陈义的药方重新开了个方子抓来了药。
陈义把药给了老者,交代了熬制细节,又用纸笔写下了自己电话交给老者。
“老先生,我叫陈义,这上面是我的电话号码,您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或者麻烦,随时打我电话就可以!”陈义笑着嘱咐道。
“谢谢你了小伙子,不过我虽然一身老骨头了,但有手有脚的能活,麻烦不到你!”
老者再次道谢,陈义给的电话号码却是没要。
付了钱,老者拖着行将就木的身子,缓缓消失人海中。
直到老者消失,陈义也没收回目光。
老者虽然身形佝偻,陈义却依稀能看到他年轻时在战场上骁勇杀敌,悍不畏死的英勇热血。
也能看到森林大火席卷时,其向死而生,冲进火海的无畏和悲壮。
可惜,英雄迟暮!
方才陈义给诊脉之时,也看了老者五脏情况,情况很糟。
老者最多还有半年可活。
这人海一别,此后恐怕再无机会见这位老英雄一面了。
“陈小友,你认识这位老人?”
程文石见陈义迟迟未收回目光,忍不住开口询问。
“一位迟暮英雄!”
陈义淡淡开口,旋即收回目光,看向程文石身旁的短发少女。
在少女身上,他竟是感觉到了内劲的存在。
这少女,也是一位武者。
“听说你会以气御针?”见陈义看她,少女开口,语气中带有一丝怀疑。
她所谓的以气御针,便是用真气操控银针。
程文石笑着介绍道:“陈小友,这位是南宫家的千金,南宫嫣然!你别看她年纪小,医术天赋却是极高,对针灸之术也颇有造诣,连好些老中医都比不过!”
听到少女复姓南宫,陈义有些惊讶。
近几天他对江临的豪门也算接触颇多,也从秦正豪嘴里听到过南宫家。
南宫家是中医世家,在江临也算是一流豪门,底蕴深厚,只是没想到,南宫家竟然还有武者存在。
“喂问你话呢,你会以气御针?”
见陈义没回答,南宫嫣然有些不爽了,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无视她的话。
“会一点点!”陈义道。
“一点点?会就会,不会就不会,哪来的一点点之说?”南宫燕然不客气道。
“你对我很好奇?”
“装神弄鬼,会不会一试便知!”
南宫嫣然冷哼一声,捏住一根银针便朝陈义屈指一弹。
这一针,她用上了内劲,威力堪比子弹!
陈义要是空壳子,必定重伤。
“小小年纪,出手这么狠辣!”
陈义皱眉,也是捏住一根银针屈指弹出。
锵!
刺耳的撞击声响起,两根银针在空中碰撞。
南宫嫣然弹出的银针应声而断!
而陈义弹出的银针,去势不减,直接在医馆墙壁上刺穿一个大洞。
“好厉害!”
南宫嫣然眼中写满惊骇。
“少见多怪!”
“你……”
南宫嫣然表情一凶,露出两颗小虎牙。
陈义懒得搭理,对程文石道:“程老,我来百草路买药草的,您知不知道哪家医馆的药材比较齐全?”
程文石目光还盯着墙上的银针,心里发怵,闻言赶忙拉来南宫嫣然。
他笑呵呵道:“这个你得问南宫小姐,她家的南宫医馆,正在百草路中央,也是百草路最大的中医馆,你要买药草,只要你能说出名字,都能买到!”
陈义哑然,看向眼前的小妞。
“要买药材啊?问我咯!”南宫嫣然一脸傲娇。
“我给钱的!”陈义道。
“你看我像缺钱的主?”
“条件?”
南宫嫣然一脸狡黠,露出一颗小虎牙道:“当我师父,教我以气御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