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整个御花园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隐隐还夹杂着一股肃杀之气。
刚刚还心头不忿的大臣,现在算是看出来了,王爷这哪里是看得起陈轩,瞧这架势,分明是要把他往死里弄啊。
啧啧,这小太监,能被当朝王爷亲自设局针对。
应该说是他的荣幸呢?还是不幸呢?
老皇帝眉头皱起,连他也没想到,秦振军居然不惜自降身份,也要置陈轩于死地。
事情的发展,隐隐有要脱离他掌控的趋势。
至于皇后齐嫣,秀眉就没有松开过,手心里满是汗珠。
有心想替陈轩解围,却始终开不了口。
毕竟,她的顾虑太多太多……
陈轩,你可要挺过这一关啊……不要误会,就算你要死,也只能死在本宫手里。
而身为当事人的陈轩,目光凝了一下,一闪而逝。
他算看明白了,这老东西昨天拉拢自己不成,恼羞成怒之下,就想把自己做掉?
得不到就想毁掉?
这老东西,还真不是一般的霸道。
“王爷,你要是这么说,那可就没意思了,我把这杯酒转赠给陛下,不但没有看不起王爷的意思,反而是对你的一种敬意啊。”
“由陛下代替喝下,不
但可以显示王爷的身份,还体现出陛下爱臣民如子,与臣民同乐的精神,可谓一举两得的大好事。”
“可王爷执意阻拦,莫不是觉得,陛下不配喝这杯酒?我去,王爷不会真是这么想的吧?这可是要杀头的罪名啊。”
陈轩嘴角挑起,故意做出一副吃惊的表情。
心里,却冷笑连连。
姓秦的,你敢阴我,那就别怪我反将你一军了。
“陈轩,不可胡言,我父王忠心耿耿,又怎会有这种想法?”
秦墨心里一急,下意识站出来解释。
陈轩一听,嘴角笑意越发浓郁了:“既然没有这种想法,那为何不答应?啧啧,不愧是镇北王,现在就敢不把陛下放在眼里,要是再过些时日,岂不是要反了天了?”
“陈轩,你闭嘴,你你……”
秦墨神色大变,有愤怒,也有心虚,想要反驳,却完全找不到合适的字眼,甚至忽然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陈轩之前的表情动作,不会是专门做给他看的吧?
自己开口解释,岂不是正合了他的意?
该死的家伙,简直比狐狸还狡猾。
而在场的文武大臣,表情更是精彩。
和他们预料中不同,这小太监不但没有服软,反而反将一军?
再有小王爷神助
攻,大有反客为主的架势啊。
这要是一个弄不好,有错的,可就不是陈轩,而是王爷了。
果然,秦振军瞪了秦墨一眼,脸上笑容消失。
等看向陈轩,又挑起一丝冷笑:“陈先生果然大才,这搬弄是非的本事,实在让本王叹为观止啊。”
陈轩摊摊手,直接回怼:“哪里哪里,王爷身份尊贵,位高权重,能放我一马,我就烧高香了,哪还敢搬弄是非啊。”
此言一出,群臣不由咂舌。
陈轩此话,表面上是在恭维王爷,可实际上,却是鄙视他仗势欺人,恃强凌弱。
这小太监,还是和之前一样凶猛啊。
惹不起,惹不起。
桌案后,老皇帝坐山观虎斗,眼看陈轩占据主动,这才笑着开口。
“哈哈,王爷,难得陈轩一片苦心,这杯酒,就由朕替他喝了吧!王爷总不至于真的觉得朕不够资格吧?”
老皇帝虽然是一副开玩笑的口气,可秦振军心里一凛,不动声色,笑着点头。
“岂敢岂敢,陛下,请!”
见老皇帝一口将酒水喝下,此事,也算尘埃落地。
而陈轩心里哼了声,目光不善。
这秦振军父子,是执意要治他于死地了。
看来,得找机会先下
手为强。
反正我不入地狱,谁爱入谁入!
正想着开溜,不料,秦振军笑了声,再次看向他。
“陈先生,本王听说你不但才华绝世,拳脚也颇为厉害?”
“正好本王手下有个不成才的副将,在军中自视甚高,本王有心敲打他,却又怕寒了将士们的心。”
“这样吧,不如先生和他比试一番,一来可以助助兴,二来,还请先生敲打他一番,本王感激不尽。”
我去,这老东西,还有完没完了?
陈轩脸一黑,正要拒绝,可秦振军嘴角一挑,大手一挥。
“王开,还不快向陈先生讨教一番?”
话落,一直立在最后的副将王开当即上前。
身子站定,目光直视陈轩,双手抱拳:“镇北军王开,请先生赐教!”
尼X!
这老东西,又想耍什么花样?
“王爷,我看还是算了吧,拳脚无眼,万一伤到陛下和各位大人,那可就不好了。”
秦振军却笑着摇头:“陈先生多虑了,这御花园甚是宽广,比之武场也绰绰有余,而且双方不得使用兵器,只比拳脚,又怎会误伤?”
“诸位大人,觉得本王提议如何?”
秦振军话落,兵书尚书杨昆第一个站了出来。
“王爷此提议甚妙,不但可以解闷,还能让诸位大人开开眼界,何乐而不为?”
见杨昆答应,其余不少大臣,也纷纷跟着附议。
“杨大人所言极是,文斗常听,而武斗可不常见,今日可不能错过了。”
“快快比来,我都等不及了。”
秦振军满意一笑,这才看向老皇帝。
“还请陛下恩准!”
老皇帝面无表情,心里却杀意冲天。
如今群臣都赞成此事,我要是反对,岂不是不得臣心?
这镇北王,还真耍得一手好手段啊。
不清楚他又想耍什么幺蛾子,老皇帝也不急着答应,而是看向陈轩。
似乎在说,想不想比,你自己说了算。
陈轩眼珠子转了转,嘴角忽然挑起冷笑,点头答应。
“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推辞,岂不是不识抬举?”
“想比试也可以,不过总得有点彩头吧?要不然多没意思!”
秦振军眼睛一眯:“不知先生想要何等彩头,本王满足便是。”
陈轩眨眨眼,玩味一笑:“这彩头嘛,要女人没用,古玩玉器又太俗,不如简单粗暴点,就用银子吧。”
“双方各拿出五十万两银子,算是彩头,谁赢,归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