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冬天怎么会有蚊虫

你站在风口不冷吗?”

正准备松手,突然,耳畔传来一个银铃般的声音。

冯二猛一回头,只见谢慕容微笑着站在门口。

“没……没什么。”他迅速将信鸽藏好,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如今的谢慕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傻白甜,她清楚地看到了冯二眼中的慌乱,但她并不害怕。

沈婉说的对,冯二的身份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是不是个好人。

这段日子以来冯二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只要她想要月亮,他绝对不会去摘星星。

当然,她也清楚地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你胳膊受伤了,我来给你送点药。”谢慕容想了想,笑着说,“你快坐下,我给你包扎一下。”

什么,堂堂公府千金竟然要亲自给他包扎伤口?

冯二严重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见他愣在那里不动,谢慕容笑道:“你可别小瞧我,当初我跟五嫂学过的。”

“我不仅会包扎伤口,还会敷药打针。”

“说真的,如果不是自己太作,估计我现在都能自己开医馆了呢。”

自从三皇子一事后,沈婉便不再教她任何医术。

而大妞娘时常能得到指点,如今的她的医术虽说不上有多好,但治疗个简单的伤风感冒还是不成问题。

就算日后离开沈婉,她也有足够的能力把大妞抚养长大。

想到这儿,谢慕容眼底掠过一抹悔恨的神色。

果然,一步错,步步错。

冯二看了,心中一疼。

他连忙关上窗户,笑着走上前:“我当然相信你的医术。”

别说谢慕容学过,就算什么都不懂,他也甘愿当她的小白鼠。

谢慕容心中一暖。

“那……那你先把衣裳脱了。”她红着脸,有些不自然地说。

冯二脸一红。

虽然三十多岁了,可他的身体还从未让女人看过,更何况站在面前的还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女神。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谢慕容嫣然一笑,“五嫂说过,在医者面前没有男女之分,只有郎中和病人。”

冯二想了想,这才硬着头皮脱下衣裳。

古铜色的肌肤上,除了今天的那道伤口,竟然还有着几道如蚯蚓般狰狞的伤疤。

一看就知道,这伤疤已经有了年头。

这,显然不是一个贵族公子应该有的。

谢慕容手微微一抖。

她并没有问,只是打开药盒,轻轻的将白色的药粉敷在上面。

“疼吗?”她柔声问。

冯二眼圈微微一红。

三十多年来他像条狗似的毫无尊严地活着,从来没人关心过他是否会疼。

谢慕容轻飘飘一句话,就足以将他内心的防线给彻底击垮。

他悄悄握住了腰间悬着的布袋,那里面装着他的信鸽。

“不,一点都不疼。”冯二死死地捏住布袋,摇了摇头。

是的,他不想告诉三皇子了。

如果镇国公出事,谢慕容一定会伤心的,他不能让她伤心。

此时沈婉正坐在窗前,目光一直落在那阴霾的天空上。

谢慕白拿了件衣裳,轻轻替她披上:“你在看什么?”

“看冯二会不会背弃旧主。”沈婉淡淡一笑,若有所思地说,“看来,你爹暂时安全了。”

情,就是穿肠毒药。

它能让自己痛不欲生,自然也能让冯二背弃旧主。

在冷酷绝决的三皇子面前,冯二选择活色生香的谢慕容并不奇怪。

冯二有的选,可自己呢?

“我已经派暗卫跟着他了。”谢慕白微微皱眉,“婉儿,我们能不能忘了那件事,就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他可以不娶她,但却无法接受她一点点从自己的生活中退出。

他不需要妹妹。

他已经有了谢慕容,他真的不想再多一个了。

沈婉凄然一笑。

“真的能忘记吗?”她缓缓起身,红着眼眶向他看去,“我们别自欺欺人了,还是继续保持现状吧。”

“你不婚,我不嫁,就这样默默地爱着对方,这样难道不好吗?”

谢慕白摇摇头。

不,不好,一点都不好!

这几天他的心一直在痛。

看不到她时在痛,看到时更痛。

“你别这样。”见他摇头,沈婉含泪笑道,“你知道的,我不敢和你走的太近。”

“我怕会控制不住自己,会做出什么错事。”

“你若逼我,那我也只能落发为尼了。”

谢慕白眼圈一红。

“婉儿,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们?”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哽咽地问。

沈婉流着泪,凄然一笑:“或许因为我们本来就不应该在一起吧。”

是啊,书中写过的。

原主的结局是暴死街头,大反派是惨死在金銮殿。

如今他们相知相爱,早已经偏离了剧情。

或许镇国公的出现,就是为了将剧情重新拉回主线。

沈婉一咬牙,硬着心肠从他的大手中挣脱。

她没有再看他一眼,便匆匆走出房间。

刚出门,便看到谢慕容红着脸走了过来。

“五嫂,你哭了?”看着她眼底的泪花,谢慕容心中一紧,“是不是五哥欺负你了?”

这两天他们小夫妻就不大对劲,没事还玩什么分房。

不过她并没多想。

如同所有人一样,她也认为他们会很快和好的,可现在看来情况并非如此。

“没有。”沈婉胡乱拭去泪水。

谢慕容想了想,劝道:“如果五哥哪里做错了,我代他向你赔个不是。”

“其实有句话我说可能不大合适,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说的。”

“夫妻俩哪有不吵架的,就连我爹和周姨娘还曾吵过呢。”

一提她的爹,沈婉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

靠,她怎么给忘了,她们也是同一个爹!

认真论起来,自己还得喊这小圣母一声姐姐呢。

“依我的意思,你和五哥还是先订婚吧。”谢慕容并没有察觉到她的不悦,还在认真地出谋划策,“等孝期一过,你们再完婚也不迟。”

没错,直到现在她依旧没有认出谢濂。

从小到大,她压根都没见过这个爹几次。

她只是觉得那个老者和爹长的有些像,但也仅此而已。

“这事以后再说吧。”沈婉越听越烦,便径直向三楼走去。

谢慕容看了,也连忙追了上去:“行,以后再说。”

“对了,五嫂,我那儿有些熏蚊虫的香料,一会儿我给你送点过去。”

熏蚊虫?

沈婉一脸不解的向她看去:“都下雪了,哪里还有什么蚊虫?”

这鬼天气,就连人冻的都不想出门呢,什么蚊虫的生命力那么顽强,竟然还能活到现在?

“当然有了。”谢慕容非常确定地说,“前两天我的胳膊就被咬了一口。”

“如果不是确定最近没做过针线,我都怀疑是被针扎了一下呢。”

一听这话,沈婉仿佛明白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