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长途跋涉,沈婉等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县城。
这县城并不算小,可街上却罕见行人,就连路边的驿站也都早早关了门。
虽是寒冬,但驿站没理由这么早关门啊!
这小县城虽然偏僻了些,却是去大西北的必经之路,来往的官差们都会选择在此落脚休息。
想到这儿,沈婉不由的和谢慕白对视一眼。
胡大海也察觉到了异样。
他想了想,还是走上前敲响了驿站的大门。
“谁啊?”良久,门缝中露出一只惊恐的眼睛。
胡大海清了清嗓子,用自认为最温和的口气说:“我是负责押送流犯的官差,要带人在这儿住一晚。”
那只眼睛死死地盯了他一会儿,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官爷请进!”小厮弯着腰,做了个请的姿势。
听了这话,胡大海才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驿站。
大厅里空荡荡的,唯有一盏煤油灯在黑暗中闪烁着昏黄的光芒。
“你们关门怎么这么早啊?”沈婉好奇地问。
小厮一边殷勤的替他们沏茶倒水,一边解释道:“你们不知道,我们县城昨晚失踪了好几个年轻姑娘。”
“城里人心惶惶,所以有女儿的天刚黑都早早回家了。”
沈婉心脏微微一紧。
莫非又是凌筱筱那个挨千刀的师叔干的?
胡大海一听,连忙问:“报官了吗?”
“当然报了。”小厮叹了口气,“可官差们把城里城外都搜了个遍,却根本没任何发现。”
“我见你们女眷不少,晚上进屋后就尽量别出来了。”
“说真的,谁也不知道那采花大盗会不会再来。”
一听这话,队伍里的女眷们都变了脸色,冯三娘子更是吓的躲到了冯三身后。
“大家不用担心,今晚多派几个人值夜就是了。”见大家脸色不好,胡大海安慰道。
话虽如此,可女眷们依旧忐忑不安。
那些已婚的女眷也罢,至少有自家男人陪着壮壮胆。
可像谢慕容这种未婚姑娘就不行了,素日里她都是和那个想讹冯大的小寡妇住一起,连个壮胆的人都没有。
万一真有采花大盗闯进来,那自己岂不是死定了?
“五哥……”谢慕容咬了咬嘴唇,用哀求的目光向谢慕白看去。
她没脸求谢慕白的。
可如今情况特殊,她真的好怕。
谢慕白微微皱眉,却没有说话。
他不说话,就连一向最为圣母的李氏也没有替她求情。
有些伤害,不是时间可愈合的。
看着她这副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冯二却目光一软。
这一切,都丝毫不差的落在了沈婉眼底。
“冯二哥,要不你和冯大哥今晚就住在慕容隔壁吧。”她眼睛一转,笑着说,“我和世子爷就住另一边。”
“如果那采花大盗真敢前来,我们也能在第一时间发现。”
一听这话,谢慕容眼底赫然升腾起一抹异样的光泽。
太好了!
沈婉的身手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只要她愿意出手,那自己一定不会有事的。
至于冯家兄弟,她还真没放在心上,不过有个男人在旁边总比没有要好的多。
冯二犹豫了一下。
他目光复杂地看了谢慕容一眼,还是微微点头。
这时,驿站其他人也端上了饭菜。
小县城里也没什么好东西,都是些粗茶淡饭。
借着煤油灯昏暗的光芒,大家胡乱吃了几口便匆匆回屋,并将门窗紧紧关闭。
“你为什么让冯二住慕容隔壁?”谢慕白铺好床,问。
这驿站实在是太脏了,一看就知道长时间没有打扫。
如今他身体好了,这些活他就没再用小女人动过手。
沈婉狡黠一笑:“难道你没看出来,他好像看上了你妹妹。”
谢慕容虽品行有亏,但那张小脸绝对没话说。
在一众流犯中,她就像朵洁白无瑕的百合花,清丽的让人心醉,冯二能对她有好感也不足为奇。
谢慕白微微皱眉。
他神色漠然,似乎心驰远处,正在思索着些什么事情。
“你对这‘美人计’有意见?”沈婉走到床边,笑着向他看去。
那小圣母是大反派的亲妹妹,他不想利用也是人之常情。
“没有。”谢慕白想了想,说。
冯二年纪虽大,但能力绝对没话说。
而谢慕容除了张脸,似乎再无任何拿的出手的地方了。
当然,他也不认为一向只看脸的谢慕容会看上相貌平平的冯二。
“没意见就好!”沈婉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坐了一天的马车,我的腰都快累断了呢。”
谢慕白听了,便连忙把这小女人扶上床,并细心地替她揉着腰。
她很瘦,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
看着那纤细的腰肢,谢慕白只觉得一阵心疼。
跟他这么久,小女人都没享过一天福。
身为男人,自己可真是失败。
“你觉得那采花大盗会来吗?”沈婉舒服地趴在床上,问。
谢慕白想了想,如实说:“不会。”
这里是驿站,又有官差把守,那采药大盗绝对不会轻易来这儿给自己找麻烦的。
沈婉想了想,扭头笑道:“要不我们来个钓鱼执法?”
钓鱼谢慕白倒懂,执法他也懂。
可这两个词连在一起,他就真的听不懂了。
见他一脸茫然,沈婉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就是我去当诱饵啊!”
谢慕白懂了。
他立刻沉下脸,不悦地说:“不可以!”
这丫头一定是疯了,没事去当什么诱饵!
“哎呀,你就答应我嘛。”沈婉拽着他的胳膊,撒娇似的说,“如果不除掉那采花大盗,万一他流窜到谢家庄怎么办?”
“这里离谢家庄可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