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老家丁狗眼“腾”的一下子亮了起来。
谢家庄虽然偏僻了些,但快马加鞭的话,用不了多久就能到达县城,县城的郎中肯定比这种小地方的要好许多。
“快,你们快去贴告示!”看到院子里站着的几个小厮,他立刻命令道。
几个小厮一听,连忙出发。
但有个小厮却没动,他只是低着头混在人群里。
沈婉实在是太忙了。
她刚在大反派那儿汇报完情况,便又匆匆来现场吃瓜。
见小厮们牵着马匹出发了,她随即又返回大反派房间。
“好讨厌!”沈婉撅着小嘴,不悦地说,“你和我一起去看热闹多好,害的我来回跑个不停。累的我肚子都疼,嗓子干的都快冒火了呢。”
大反派听了,便又拿了个干净的茶杯。
刚想沏茶,却见沈婉将他面前那杯红茶拿起,一饮而下。
谢慕白看了,嘴角微勾。
这茶是他喝过的。
“对了,以前你从来不喝红茶的。”喝完后,沈婉才想起这个问题。
谢慕白淡淡一笑,又替她沏了一杯:“庄子里今年的新茶唯有这种。”
沈婉也没多想,估计是绘冬喜欢吧。
也对,她如今怀有身孕,金贵着呢,庄子里的人不把当她主子伺候着才怪。
想想就觉得可悲,自己堂堂侯府千金,混的竟连个通房丫头都不如。
突然,沈婉想起一件事:“对了,你这庄子没有庄主吗,怎么前前后后都是那个老家丁在忙?”
谢家庄可是国公爷的老家,没理由这么大的庄子连个管事的人都没有。
“当然有,不过老庄主生病了,所以庄子里的事暂且都由这老家丁负责。”谢慕白淡淡地说,“他以前伺候过我爹,所以大家对他都比较尊敬。”
“其实老庄主曾给我写过信,想把庄主的位子交给老家丁。”
“还没等我考虑好这件事,国公府就出事了。”
生病?
沈婉想了想,说:“我可以去给他看看的!”
“不急。”谢慕白又沏了杯茶递了过去,“累了你就去床上躺一会儿吧,等请的郎中来了我们再过去。”
沈婉接过茶,一饮而尽。
她也没客气,直接在大反派那张干净的小床上躺下。
谢慕白看了,上前将一个暖水袋塞进了被子里。
“我不冷的。”沈婉粲然一笑。
大白天的有太阳,屋里又有火盆,又有厚厚的棉被盖着,她能冷才怪呢。
谢慕白笑了笑,一脸宠溺的向她看去:“可你大姨妈要来了。”
沈婉微微一愣。
她伸出手指,认真算了一下日子,貌似真的快了。
原主的大姨妈本来极不正常,可经过这段时间的调理,日子准的简直不能再准。
沈婉一向心大,对这种事情从不上心。
可万万没想到,大反派竟然记住了!
看着她这副茫然的模样,谢慕白笑着说:“傻丫头,快休息儿吧。”
“我要你陪我!”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撒娇似的说。
谢慕白本在考虑事情,可听了这话,他还是同意了。
没办法,谁让她是自己的女人呢!
他脱下鞋,紧挨着她躺了下来。
沈婉知道他有心事,也没说话。
她只是将脸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口,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谢慕白也没有说话。
他搂着怀里的小女人,默默地思索着。
时间仿佛过的很快,没一会儿,外面便传来一阵喧哗声。
“应该是郎中来了,我们过去看看。”谢慕白目光一紧,声音冷的没有一丝丝温度。
沈婉听了,便立刻拉着他进了空间。
转眼间,两人便来到了西院。
这小院本就不大,如今又多了几个郎中,更是挤的水泄不通。
谢慕白微微皱眉,冷眼看着那几个新来的郎中。
这些郎中大都上了年纪,脚步沉重,一看就知道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奇怪,绘冬都快死了,那人还不肯露面?
这时候,他不应该带着郎中来救人吗?
”有发现吗?”沈婉问。
谢慕白微微摇头。
他没有说话,只是冷眼向外看去。
郎中是来了,可怎么看病呢?
绘冬虽是通房,可不管怎么说她都是谢慕白名义上的女人。
按照老规矩,她是不可以随便见外男的。
可谢慕白偏偏不肯出面,这让老家丁不由的犯了难。
情急之下,他抬眼向一小厮看去。
小厮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见他点头,老家丁立刻命人放下帐子,让这些郎中轮流进去诊脉。
谢慕白漆黑的瞳孔骤然一紧,犀利的目光宛若最为锋利的两柄尖刀般向那小厮射去。
显然,这小厮有问题。
老家丁可是伺候过国公爷的,在谢家庄,就连老庄主对其都得礼让三分。
可现在,他竟然看一小厮眼色行事!
那小厮似乎也察觉到了些什么,抬眼向这边看去。
他的目光太过阴冷,分明和大反派如出一辙。
沈婉吓了一跳。
她连忙向谢慕白看去,却发现他眼底猩红,脸色煞白。
是他们疏忽了,原来那人竟一直都在!
过了一会儿,那些郎中们都陆陆续续的从房间走了出来。
“老先生,您倒是想想办法啊!”老家丁急的脸色煞白,拽着其中一个白发老郎中哀求道。
老郎中摇摇头,一脸无奈地说:“还是快点预备后事吧。”
一听这话,老家丁慌了神,连忙向那小厮看去。
小厮也皱紧了眉头。
“如果少夫人在就好了。”何老大听了,不由地感叹道。
老家丁一听,连忙问:“你说的是沈婉?”
“自然是她。”何老大点点头,一脸崇拜地说,“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