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得胡说!”苗王脸色一变,厉声喝道,“敢对当今圣上不敬,你还要不要脑袋了?”
凌筱筱不以为然。
她撅着小嘴,梗着脖子说:“不要就不要!”
“婉儿姐姐立了那么大的功,竟然还得去大西北,你说这不是坑人吗?”
苗疆虽偏僻,但至少物产富足。
可大西北呢,那里有的只是漫天的黄沙,还有那流浪的饿狼。
关于沈婉这一路的“丰功伟绩”,凌筱筱这大嘴巴早就告诉了老苗王。
别说她了,就连老苗王都觉得狗皇帝有些过分了。
如果不是这丫头,估计现在京城所有百姓都已经团灭了吧。
“就算他真的狗,你也不能说啊!”老苗王想了想,语重心长地说,“隔墙有耳,这事万一传出去怎么办?”
虽说苗疆是自己的地盘,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他不怕那狗皇帝,但不代表想撕破脸。
凌筱筱不服。
她还想说话,却被沈婉笑着打断:“好啦,你就快吃饭吧,饭后你还得吃药呢。”
一听又要吃药,凌筱筱便哭丧着脸。
“啊我不要吃了!”她轻轻摇晃着身体,撒娇似的说,“姐姐,那药真的好苦的!”
自从脱离危险后,沈婉便没再开药,而是让她继续服用素问煎的药。
其实素问开的药方很是不错,只不过不适合急症罢了。
“你可别告诉我说,苗疆没有蜜饯。”沈婉忍不住笑了起来。
凌筱筱狡黠一笑:“我想吃姐姐做的甜汤。”
“筱筱,不可对恩公这般无礼。”苗王看了,连忙说。
他觉得,自己这个宝贝女儿是真的该管管了。
明明和那丫头同龄,可人家都能治疗疑难杂症了,自家这个却还在跳粪坑。
他可是苗王,整个苗寨都是他的地盘。
即便凌筱筱有意隐瞒,可她和三皇子等掉入粪坑一事还是传到了他的耳朵。
沈婉笑了笑:“无所谓的。”
“既然筱筱喜欢,那饭后我就去熬。”
听了这话,凌筱筱终于开心了起来:“那我陪你去!”
沈婉点点头。
见那疯丫头总是粘着自己的小女人,谢慕白有些不高兴了。
算了,一会儿还是“偶遇”沈嫣去吧。
把事办完,他们也可以早点离开这里了。
这顿饭虽然极为丰盛,但大家都各怀心事,吃的并不多。
饭后,谢慕白便借着休息的名义悄悄溜出了凌府,而沈婉则和凌筱筱去了厨房。
“说吧,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沈婉一边洗着水果,一边问。
凌府极大,就连厨子都有好几个,厨艺更是不必多说。
就算是这丫头想喝甜汤,貌似也不用特意找自己。
凌筱筱脸一白,支支吾吾地说:“那个……姐姐,你们什么时候走?”
“想赶我们走了?”沈婉打趣道。
凌筱筱一听,头立刻摇的和拨浪鼓似的:“不,绝对不是的。”
“我给你预备了份礼物,只是那礼物不方便让我爹知道。”
沈婉才不信呢。
老苗王不是个小气的人,
“那我问你,你想嫁个什么样的男人?”她想了想,问。
凌筱筱连想都没有想,便脱口而出:“那当然是嫁姐姐这样的啊。”
“长的漂亮又会做饭,武功不错医术还好。”
“还有啊,我喜欢皮肤白点的。”
沈婉不禁一头黑线。
“为什么非得白的?”她问。
凌筱筱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认真地说:“因为苗疆这边经常是阴雨天气,我怕太黑了找不到!”
黑鹰“凑巧”从厨房路过,清楚地听到了这话。
是啊,他出身不好,长的又丑,他不应该对凌筱筱有想法的。
想到这儿,黑鹰便摇摇头,苦笑着转身离去。
沈婉正在弯腰烧火,根本没察觉到外面的事。
她往灶下添了根柴,笑道:“那你找三皇子啊,他皮肤可白了。”
“找他还不如找黑鹰呢。”凌筱筱翻了个白眼,冷笑道。
沈婉听了,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
显然,这丫头对黑鹰也不是没一点好感。
只不过他们相处时间太短,那点好感还不足以上升到爱。
她想了想,说:“我们应该很快就会走吧。”
“那你能不能带上我!”凌筱筱一听,立刻上前抓住她的手,“姐姐,我求你了!”
沈婉微微皱眉。
不会吧?
这丫头是为了黑鹰?
“我是说真的,姐姐!”凌筱筱迫不及待地说,“你不知道,自从我清醒之后,我爹他竟然没再催婚!”
沈婉笑道:“这不是好事吗?”
“或许他看你身体虚弱,不想再提这事让你烦心。”
凌筱筱用力摇头:“绝不是的!”
“他没催婚是真,但我却在库房发现两套大红的喜服,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姐姐,我不能忘恩负义的!”
“不瞒你说,素问那该死的玩意儿曾拿我的血制过情花盅。”
“万一姐夫中了那盅,他心里眼里就全会是我的!”
一听这话,沈婉也变了脸色。
都这时候了,那老苗王竟然还在惦记着谢慕白!
“你让我再想想。”她有些烦躁地说。
这可不是小事。
如果老苗王铁了心要留大反派,那他们一行人能不能顺利离开苗疆都是问题。
胡思乱想中,甜汤已经熬好了。
她们都没有胃口,便随手将汤给了一仆人。
两人刚走,素问便摇着折扇走了过来。
他并没有说话,只是伸出素白的大手。
仆人见状,连忙双手将甜汤递了过去。
素问并没有喝,只是端回了房间。
沈婉对这碗汤的去向并不关心,她顾不得许多,便匆匆向大反派房间走去。
房间里空荡荡的,谢慕白并不在。
奇怪,他会去哪儿呢?
突然,一只大手落在肩膀上。
沈婉漆黑的瞳孔骤然一紧。
她猛的一下扣住那人手腕,刚准备来一个漂亮的过肩摔,耳畔却传来了一阵低笑声。
听着那熟悉的笑声,沈婉松了口气。
“讨厌,大晚上的你去哪儿了?”她松开手,不悦地说。
谢慕白从后面将她揽在怀里,低低地笑着:“我去看了沈嫣。”
“哟,原来私会美女了啊!”沈婉酸溜溜地笑道,“既然如此,那你还回来做什么?”
“什么美女,现在分明和乞丐差不多!”谢慕白微微皱眉,丝毫没有掩饰眼底的嫌弃,“那贱人说,她是听襄阳侯夫妇聊天时听到的。”
“三皇子和番邦右贤王有勾结,是他们联手害了我爹。”
“右贤王曾给三皇子写过信,这事被襄阳侯知道了,至于信件也不知道被三皇子藏到了哪里。”
“会不会已经烧了?”沈婉担心地问。
如此重要的东西,如果留下反倒会给自己招祸害。
以三皇子那谨慎的个性,想必不会留下这个隐患的。
谢慕白摇摇头,若有所思地说:“应该不会的。”
“三皇子和右贤王都是老狐狸,他们彼此应该没那么信任。”
“如果没猜错,他应该会留下证据的。”
沈婉心微微一动。
“要不我们把他给抓了,然后严刑逼供?”她眼睛一亮,连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