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鹰轻蔑一笑,根本不屑回答。
凌筱筱真的害怕了。
她白着脸,磕磕巴巴地说:“你们别想伤害我,我很厉害的,我会用盅!”
黑鹰不理她,谢慕白更懒得理她。
很快,马车在一座小山前停了下来。
这山并不高,道路却极为崎岖,山上更是树木参天,遮天蔽日。
此时沈婉已经到了那些禽兽们的大本营——一间几乎快倒了的庙宇。
庙里菩萨的金身早已脱落,供桌上也落了厚厚一层灰尘。
桌前放着满满一大缸香油,香油上爬着些黑乎乎的虫子,估计就是他们培育的盅虫。
几个年轻姑娘分站在菩萨两侧,她们脸色煞白,目光空洞无神,宛若一具具没了灵魂的僵尸。
不得不说,这些禽兽的手段就是毒辣。
“这是新抓来的?”这时,一个骨瘦如柴的老者拄着根拐杖走了过来。
一看到沈婉那张麻子脸,他丝毫没有掩饰眼底的嫌弃。
大汉有些心虚地笑道:“是的。”
沈婉见状,连忙上前亲亲热热地说:“您就是爹吧!”
“爹,我叫大美,是您未过门的儿媳。”
“我和哥哥情投意合,这次来就是想和您老人家商量一下婚事。”
老者雪白的眉毛微微一皱。
他没有理她,只是盯了大汉一眼。
大汉吓的连忙摇头:“不不不,不是的。”
“那个……我是把她抓来炼盅的!”
老者一听,恶狠狠地啐了一口:“你存心恶心死我的小宝贝吗?”
“师父,反正小宝贝也看不见她的脸,凑合着也能用吧。”大汉拭去脸上的口水,有些不悦地说,“再说了,这里本就人烟稀少,上哪里找那么多漂亮姑娘啊。”
他没撒谎。
这附近只有个牛家村,漂亮姑娘那可是稀缺物种。
再过些日子,他觉得自己连瞎眼老太太都能给扛回来。
“原来您是师父啊!”沈婉眼睛一转,笑着说,“师父,我虽长的丑点,可身体却壮实的很,什么都能干的!”
“我虽不会什么炼盅,但我可以学啊!”
老者听了,嫌弃地打量了她一眼。
罢罢罢,如今也只能委屈一下他的小宝贝了。
“你真的什么都能干?”他想了想,不怀好意地问。
沈婉一听,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老者也没客气,随手从油缸里捞出一只盅虫。
这盅虫黑漆漆的,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味。
“你把这个吃了,我就同意你们的婚事。”看着手中那只盅虫,他阴恻恻地狞笑了起来。
沈婉暗暗冷笑着,直接抓起盅虫便往嘴里放。
就在靠近嘴唇的一刹那,便不着痕迹的将它收进了空间。
想用她的身体炼盅,做梦吧!
“真好吃!”她用力伸了一下脖子,装出一副兴奋的模样,“公公,还有吗?”
“如果我能多吃几个,是不是马上就能和大哥拜堂成亲了?”
老者见状,邪恶地狞笑了起来。
“不必,一个就好了。”他从怀中取出一面破破烂烂的手鼓,冷笑道,“乖,我马上就让你们拜堂!”
“不过呢,可能会有一点点痛呢!”
话音未落,他便用力一敲。
一听到鼓声,那几个姑娘突然倒在地上。
她们双手捂着腹部,身体以诡异的姿势扭曲成一团,极为痛苦地挣扎着。
“你怎么没事?”看着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的沈婉,老者一脸惊愕。
这时谢慕白已经悄悄摸上了屋顶,掀开一块瓦片。
虽未发出一点声音,可沈婉还是清楚地嗅到来自他身上那种特殊的气息。
“我怎么会有事儿呢?”她冷冷一笑,从空间取出火折子,直接扔进油缸。
顿时,火光参天。
“不好,快走!”老者脸色陡然一变,立刻拍了一下破鼓。
突然,那些姑娘们如僵尸般直直的从地上站起,发疯似的往外冲。
那大汉也想逃,沈婉一脸坏笑把他拦住:“不是说好了要负责的吗,身为男人,你可不能言而无信!”
一看到她,大汉眼底杀意迸现:“给我去死吧!”
他红着眼睛,伸手便把她往火里推。
敢伤他们培育了好几个月的盅虫,不杀她又如何泄心头之恨!
大汉用力一推,却发现那小丑女竟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
完了,竟是个高手!
慌乱中他猛的一挥手,一只黑豆大小的盅虫便向沈婉脸上飞去。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小小的盅虫竟被硬生生劈成了两半。
敢伤他的小女人,谢慕白没把那大汉的脑袋给劈了就算是大发慈悲了。
“多谢了!”沈婉甜甜一笑,一针扎在那大汉的曲池穴上。
大汉只觉身体一麻,身体便不听使唤了。
屋外,黑鹰已经将那些发疯的姑娘们给控制住。
而凌筱筱却高高地站在一块青石上,一脸惊愕的向那老者看去:“师叔,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老者扬了扬眉,一脸不屑地冷笑道:“为什么不可以?”
“在苗疆你爹管着,如今出了苗疆,难不成你这丫头还想管我?”
“实话告诉你,你还没这个资格,我辈分可比你大!”
凌筱筱一听,气的脸都白了。
“她没资格可我有!”沈婉将尖刀抵在大汉喉咙上,冷眼向老者看去,“如果你不老实交代,我立刻就杀了你儿子!”
凌筱筱听了,越发的惊讶了:“他什么时候有的儿子?”
别说凌筱筱了,就连大汉这个当事人也是一脸懵逼。
不是徒弟吗?
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儿子?
老者更是一脸震惊,浑浊的眼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杀意。
沈婉没说错,那大汉的确是他的儿子。
准确地说,是他和长嫂的私生子。
这一点,书中简单描写过。
怕事情败露,他便将孩子寄养在苗疆一户农家。
老者并没有解释,只是一脸愤怒的向沈婉看去:“快给我把人放了,否则我会让你后悔!”
“是吗?”沈婉轻蔑一笑,“我倒想知道,到底是你的盅快还是我的刀快。”
话音未落,她手上便加重了力度。
顿时,一股殷红的鲜血顺着大汉颈部流了下来。
“你想问什么?”老者脸色陡然一变,咬牙切齿地问。
沈婉收起脸上的笑意,冷冷地问:“前段时间你给了谁一包毒药?”
老者瞳孔一缩,一脸警惕的向她看去:“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儿子的命还要不要!”沈婉脸一沉,厉声质问道。
如果不揪出那只神秘的幕后黑手,她终究不能心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