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看了,不动声色地勾了勾手指。
“你问哪件啊?”她故意装傻充愣,歪着脑袋问。
谢慕白唇角微勾,如果没猜错,这官兵很快就要倒霉了。
此时城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一听这话,纷纷驻足看热闹。
见人越来越多,官兵也得意了起来。
“你说这是什么!”他一把拎起包袱,极为嚣张地质问道:“为什么宝通钱庄丢失的银票会在这儿?”
“整整十万两的银票,你可别说是钱庄送的!”
一听银票的数额,现场一片哗然,看向沈婉等人的目光也变得怪异了起来。
“胡说,你快把包袱还给我!”沈婉装出一副焦急的模样,动手去抢。
伴随着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半旧的包袱应声而裂,里面的衣物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
“证据在此,你还敢狡辩!”官兵昂着头,冷笑道。
沈婉盯了他一眼,也笑了起来:“敢问证据在哪儿呢?”
官兵听了,不禁有些狐疑。
低头看去,地上除了女人的贴身衣物,别说是银票了,就连张纸片都没有。
不对,银票呢,他刚才明明亲手放进去的!
谢慕白看了,冲黑鹰使了个眼色。
黑鹰脸一黑。
没办法,谁让自己摊上这么个主子呢。
“流氓!”他用衣袖捂着脸,极为夸张地哭了起来,“先污蔑我们是贼,如今竟连我的贴身衣裳也不放过!”
“受了这等奇耻大辱,我哪里还有脸活着啊!”
他一边哭着,一边装模作样去撞墙。
见这壮妞要寻死,众人吓的连忙制止,并纷纷指责那官兵。
官兵更是吓的脸色煞白。
这银票是上面给的,用完还得上交呢。
如今银票没了,上面一定会怀疑被他私吞了。
“妹子,你这又是何苦呢。”谢慕白阴着脸,冷眼向黑鹰看去,“与其一死,倒不如去官府告状。”
“有众乡亲们在,相信刺史大人一定会还我们一个公道。”
一听要去告状,官兵更是吓的腿软。
“误会,都是误会!”他白着脸,磕磕巴巴地说。
黑鹰捂着脸,哽咽地说:“你说误会就是误会?”
“分明是看人家长的漂亮你才动了歪心思,否则为什么要动我的衣裳?”
即便同情这壮妞,可众人并不信这话。
这官兵虽然长的不咋样,可谁会没事爱上一个比自己还要强壮的女人?
“两位姐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那官兵用力抽着自己的嘴巴,苦苦哀求道,“是我眼瞎,我该死,求姐姐饶我一条狗命吧。”
“为什么要饶你?”沈婉眼睛一转,冷笑道,“我姐的贴身衣裳都脏成这样,这还能穿吗?”
官兵一听,连忙从身上掏出钱袋递了过去。
沈婉掂量了一下,虽没几文钱,但也没有嫌弃。
“那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她冷笑着向那官兵看去。
官兵一听,连忙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当然可以,姐姐慢走!”
这时,谢慕白已经将把地上的衣裳都收拾好了。
三人上了车,在众官兵的注视下,大摇大摆地驶出城门。
刚出城门,谢慕白便将悬在车上的布帘放了下来。
没错,他让沈婉去宝通钱庄的仓库了。
很快,沈婉便满载而归。
她兴奋的两眼发光,凑到大反派耳畔笑道:“这次三皇子终于是如愿以偿了。”
“可他没拿到雪莲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谢慕白微微蹙眉。
听到雪莲,沈婉猛的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对了,你说这事是不是有些奇怪。”
“我们这边中毒需要雪莲,偏偏三皇子那边病情加重也需要,你说那下毒之人是不是存心想让我们交手,然后他坐收渔人之利?”
谢慕白略微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我实在想不出谁会这么做。”
狗皇帝?
老太傅?
似乎都不是。
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原以为只不过是和三皇子的双方交锋,怎知又扯进一方神秘势力。
突然,黑马发出一阵凄厉的嘶鸣声。
谢慕白一把撩开帘子,只见二十余个彪形大汉赫然站在马车前。
他们脸上蒙着黑纱,露出一双双凶神恶煞的眼睛,手里的长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凄冷的寒光。
“东西留下,人马上滚!”为首的大汉阴着脸,厉声喝道。
沈婉刚想出手,却被谢慕白拦住:“没事儿,有我和黑鹰呢。”
听了这话,沈婉心中一暖。
也对,只要三皇子驿站那边的眼线传来消息,他自然会猜想到是谢慕白来了贺州。
既然如此,也不必再装了。
黑鹰闻言,“刷”的一下抽出长刀。
手起刀落,为首大汉只觉得头上一凉。
伸手摸去,一头浓密的黑发竟被直接削光!
他恼羞成怒,立刻挥舞着大刀砍了过去。
不得不说,三皇子失策了。
他以为同行的是胡大海和王七,所以仅派了二十几个精干侍卫。
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区区一个黑鹰都能把他们给打的片甲不留。
情急之下,一个大汉取出弓弩,对准了沈婉的胸口。
擒贼先擒王。
只要将这女人给除了,还怕拿不到雪莲?
看着那锋利的箭矢,谢慕白漆黑的瞳孔骤然一紧。
他一挥衣袖,一道寒光从袖口流出,直接贯穿那大汉的心脏。
不,他不是王七,绝对不是!
还没等大汉想明白这个问题,强壮的身体便重重地倒在地上。
谢慕白下了车,踏着那一地鲜血缓缓向前走去。
他眼底猩红一片,宛若暗夜中的杀神般阴森恐怖。
众大汉只觉得浑身汗毛根根倒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