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闻言,猩红的唇畔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就知道,这丫头肯定有事瞒着自己!
大家都是出来混的,谁信她会把将所有秘密告诉别人。
不过三皇子这人眼也太瞎了吧,这么重要的任务竟不交给自己,反而交给这么个没脑子的丫头!
吟夏自知失言,连忙向谢慕白看去:“世子爷您一定要相信我,我也是被逼无奈的,三皇子他抓了姐姐啊……”
“他说如果想救姐姐,就给我两条路。”
“一条是拿虎符去换,另一条就是……”
沈婉听了,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另一条就是杀了我们?”
听着那阴冷的声音,吟夏一脸惶恐地低下头。
此时,原本同情这丫头的那些流犯们也不再说话。
唯有李氏红了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果然,不能随便当好人。”
虽说这丫头不是自己买回来的,可沈婉的一时心善却换来这个结果,这让她不由的想到了自己。
如果换成自己,肯定也会那么做的。
“妹子,世子爷,怎么处置她们?”胡大海提着明晃晃的大刀,瓮气瓮气地问。
只要一声令下,他就手里刀落,这条破旧的吊桥就会落入滔滔河水之中。
谢慕白看了会儿那破旧的吊桥,笑的云淡风轻。
虽然在笑,可眼底那抹浓浓的杀意却让所有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这桥太旧了,貌似也没必要留了。”他并不看吟夏一眼,若有所思地说。
一听这话,胡大海立刻挥起了手中的长刀。
吟夏、赵氏一看,吓的面如死灰,哭天抢地般嚎了起来。
可即便如此,众人眼底却没有一丝怜悯。
大宝又惊又怕。
他刚想上前,却见二宝沉下了小脸,奶声奶气地说:“你想一起去死?”
一听这话,大宝立刻停下了脚步。
他需要娘的照顾,但他更怕死!
突然,不远处黄沙滚滚,一队人马飞奔而来。
抬眼看去,竟是老太傅的车队!
沈婉见状,立刻跳下马车。
车队徐徐停了下来。
一家丁掀起悬在车上的布帘,扶着白发苍苍的老太傅下了车。
“义父,你怎么来了?”沈婉连忙上前扶着,诧异地问。
看到老太傅,谢慕白也微微侧身行礼。
虽不喜欢这老头子,可既然辈分在,他也不能太过失礼。
看着眼前这绝色美人,老太傅半晌才回过神来。
“听说你变漂亮了,老夫急着过来看看呢。”他拍了拍沈婉的胳膊,笑道,“另外还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们。最近京城天花泛滥,就连太医院都束手无策。”
这是好消息?
众流犯们听了,不禁面面相觑。
他们不明白,但沈婉和谢慕白却懂了这话中的含义。
“我们还得流放,不能回京的。”沈婉笑着摇摇头。
老太傅笑道:“所以啊,义父找皇上商量了一下。”
“听说如今你做了药王谷谷主,只要你能让药王谷出面控制疫情,他就赦免谢家所有人,并封你为兰阳郡主,即刻前往封地,并赏赐财物若干。”
一听这圣谕,沈婉实在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狗皇帝又想控制疫情又不想让她回京,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兰阳地处大西北,正是他们的流放地,看来他是铁了心想把他们扔在那穷乡僻壤了。
就这种条件,还想让她出手相助?
她对这条件不满意,其他流犯们听了却激动万分。
“少夫人,快答应啊!”
“是啊,只要您点一下头,你们就不是流犯了!”
虽然皇上没能赦免其他人,但不妨碍他们替谢家开心。
谢家实在是太苦了。
满门忠烈,最后却落了个抄家流放,实在让人唏嘘不已。
见沈婉笑而不语,老太傅便冷眼向谢慕白看去:“老夫的女儿可不会嫁个流犯的。”
“那皇上的意思是替谢家平反了?”谢慕白并没有接他的话,只是似笑非笑地问。
老太傅脸色一变。
如果皇上肯替谢家平反,想当初也不会任由三皇子胡作非为了。
现在平反,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
“你应该知道答案的。”老太傅冷冷地说,“但有句话老夫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你现在不是一个人。”
听了这话,谢慕白冷峻的脸庞上泛起一抹极淡的笑意:“正是因为不是一个人,所以我不能轻易同意。”
他指着二宝,冷笑着说:“您看到了吗?”
“他才四岁,却不得不背负着叛贼之后的名声度日。”
“身为长辈,我得替他考虑。”
“还有这些孩子,他们何错之有?”
“让这些孩子沦为朝廷斗争的牺牲品,我觉得恶心!”
“一个男人连孩子都保护不了,又怎么配谈什么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见他没有为自己利益而争取,反而是在替这些孩子说话,老太傅目光微微一动。
他想了想,问:“你的意思是,想让皇上也赦免了他们?”
“可即便赦免了他们,他们依旧得跟随父母去大西北的。”
沈婉也听懂了大反派的意思,便笑着向老太傅看去:“义父,当初城东一事很多人都出了力的。”
“依我的意思,倒不如当初参与救治之人都赦免了。”
“至于那些孩子,或许他们大部分依旧得去大西北,可没了流犯的身份至少不会受人歧视。”
狗皇帝能派老太傅前来,定会给他一定的权限。
老太傅听了,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一遍。
“老夫真还没看出来,你这丫头竟如此贪心。”他略微思索了一会儿,便冷笑道,“说吧,你还有什么条件?”
沈婉果然没猜错,狗皇帝的确给了老太傅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