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
突然,谢慕白猛的一下睁开眼睛,如墨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凄冷的寒光。
吟夏吓了一跳。
她连忙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解释道:“奴才……奴才见房门没关,便进来看看。见世子爷和衣而睡,就想给您把衣服给脱了……”
“那个……在国公府时,奴才就是给世子爷叠被铺床的……”
谢慕白微微勾唇,眼底一片寒意。
在国公府时,吟夏姐妹俩的确是做屋里这些琐事的。
不过如今有了沈婉,他就不想和异性有任何接触。
“以后你不许随便进我和少夫人的屋子。”他沉着脸,字里行间夹杂着浓浓的冰花。
吟夏一听,连忙问:“那奴才做什么呢?”
“你跟慕容学劈柴吧。”谢慕白想了想,说,“以后驿站的柴都交给你一个人了。”
一听这话,沈婉差点没笑岔了气。
这驿站上上下下住了一百多人,每天得需要大量的柴火。
让她一个人劈柴?
这病娇世子分明是想把这身娇体弱的吟夏给活活累死啊!
也对,如果累趴下了,这小丫头也没时间惦记其他的了。
“可奴才只想留在世子爷身边。”她红着眼眶,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谢慕白死死地盯了她一眼。
“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的。”他面色阴霾,宛若暗夜中的杀神般阴森恐怖。
一听这话,吟夏吓的连忙磕头:“奴才明天一早就去劈柴。”
话音未落,她便跌跌撞撞地退了出去。
见她离开,沈婉冷笑了几声,这才从空间走了出来:“还敢说她对你没想法?”
她的突然出现,让谢慕白微微愣了一下。
他并没有替自己辩解,只是一脸憎恶地说:“原以为她是个老实的。”
“就她,还老实?”沈婉冷笑道,“当初我刚在婚床上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们姐妹俩在翻东西想逃跑。”
“不过我也能理解,她们年纪还小,不想被拖累也是正常的。”
如今国公府败了,吟夏也没个靠山。
见大反派日子过的倒也算滋润,难免会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谢慕白微微皱眉,从床上坐了起来。
“吟夏的娘是我娘的贴身丫头。”他想了想,如实交代,“你放心,我不会带她继续上路的。”
“豫州城这么大,随便给她找个地方安置就行了。”
哑叔那边地方宽敞的很,但他觉得吟夏不配住,因为那是小女人的园子。
沈婉也没生气,只是紧挨着他坐了下来,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你说现在这孩子怎么了,才十三四岁就知道勾搭男人了,也不嫌害臊。”
看那丫头瘦巴巴的小模样,估计连大姨妈都没来呢。
谢慕白听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怎么,我说错什么了?”沈婉有些心虚地问。
谢慕白皮笑肉不笑地说:“沈二小姐十二岁就开始骚扰我了,还给我写了不少情书。”
靠,原主竟然这么猛!
沈婉不禁有些无语,反驳道:“那又不是我干的!”
谢慕白笑了笑,伸手将她揽在怀里。
他能说,他倒希望是她干的吗?
“对了,大妞娘那里怎么样了?”大反派不想继续谈吟夏,便转移话题。
沈婉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双崭新的布鞋:“她这人倔的很,谁说都没用。”
“不过她给了我这个,还说有空给你再做一双。”
这一路上,她对王七叔嫂颇为照顾。
大妞娘是个感恩之人,便熬了几个晚上做了双新鞋。
这鞋并不漂亮,但鞋底极为厚实,特适合他们这种流放之人。
看着那双厚实的新鞋,谢慕白心微微一疼。
他倒不怕流放,只是难免有些委屈这小女人了,这流放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挺好看的。”他想了想,说,“时间不早了,快睡吧。”
沈婉真的困了。
她胡乱洗了几把脸,便枕着大反派的胳膊躺了下来。
“你说我们现在还没成亲,天天睡一起是不是不大合适?”沈婉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问。
大反派一听,下意识的把她抱紧。
正在想怎么哄她,耳畔却传来了小女人均匀的呼吸声。
看着那甜美的睡颜,谢慕白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小女人实在是太累了。
从流放那天开始,她几乎都没闲着过,就连鞋都不知道磨破了几双。
他俯下身,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才安然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沈婉便被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吵醒。
大清早的,谁这么没有公德心啊!
她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地打开房门。
刚开门,却见吟夏端着盆水站在门口。
“少夫人早。”她满脸堆笑,仿佛昨晚的事并没发生过一般,“奴才是来给您和世子爷送洗脸水的。”
她刚想进屋,沈婉直接伸手将盆接了过来。
“以后这事我自己来就行了。”沈婉阴着脸,冷冷地说,“我们的事不用你管,你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行了。”
“对了,世子爷不是让你劈柴去吗,你怎么还不去?”
吟夏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那浓浓的恨意。
都怪这贱人!
世子爷以前性子冷是真的,却从未对他们这些奴才说过半句重话,更不曾苛责过他们。
可自从有了这贱人,世子爷态度马上变了。
“是。”虽然恨的咬牙切齿,可她还是装出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奴才马上就去。”
吟夏本就娇气的很,如今让她顶着大太阳劈柴,对她来说无疑是个极大的考验。
砍了整整一上午,那点柴火竟连壶水都烧不开。
站在一侧的赵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