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几个大汉立刻挥起长刀,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凄冷的寒光。
谢慕白漆黑的瞳孔骤然一紧,眼底迸射出浓浓的杀意。
尚未出手,几个大汉却轰然倒地,鲜血如小溪般从胸口处的血窟窿汩汩流下。
老大娘一惊。
她猛的一下从身后抽出长刀,怎知一个冰冷的东西却顶在了太阳穴。
“你再动一下试试!”沈婉沉着脸,阴恻恻地冷笑着。
一听到她的声音,老大娘震惊不已。
“你……你不是在茅厕吗?”她白着脸,磕磕巴巴地问。
她可是亲眼盯着这丑女进的茅厕,她敢对天发誓,这丑女进去后绝对没有出来!
沈婉冷冷一笑,一脸嘲讽的向她看去:“难道你不知道这世上还有种东西叫轻功吗?”
“本想陪你再好好玩玩的,怎知你竟不知天高地厚,要害我男人!”
“把刀给我扔了,否则我保证你的脑袋会立刻开花!”
老大娘闻言,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
虽不认得这丑女手中的物件,可她却相信,那几个大汉之死和这小小的物件脱不了干系。
她咬咬牙,这才将手里的长刀扔在地上。
“你不是沈婉,你到底是谁!”老大娘下意识地握紧拳头,冷冷地问。
真正的沈婉不学无术,身手也不远及现在。
所以,眼前这丑女一定是假的!
见她握紧拳头,谢慕白冲沈婉使了个眼色。
沈婉会意,一枪击中她的腕骨。
老大娘惨叫一声,手腕处立刻血流如注,掌心里的白色粉末也随风飘散。
“这话貌似得我来问你吧?”沈婉一脚将她踹倒在地,居高临下的向她看去,“你说我不是沈婉,我倒想问问你的真实身份!
”“都这时候了,你该不会说自己只是个普通农家老妇人吧?”
老大娘伏在地上,目光阴森的可怕。
她自认为一切都做的天衣无缝,这丑女应该看不出什么破绽才对,可到底哪里出了差错了呢?
老大娘咬咬牙,狡辩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不知道?”看着她那阴森毒辣的目光,谢慕白轻蔑一笑,“襄阳侯夫人,你又何必装傻呢!”
先前他并不确定,可在看到她手中的毒药时,他确定了。
眼前这个满身补丁的老大娘不是别人,而是襄阳侯府的当家夫人!
一听这话,沈婉大吃一惊,一把揭掉了老大娘脸上的人皮面具。
面具下,是一张极其美艳的脸庞。
难怪襄阳侯对其又敬又畏,原来原主的嫡母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
“你怎么知道是我?”襄阳侯夫人一脸恶毒的向谢慕白看去。
谢慕白冷冷一笑,声音冷的没有一丝丝温度:“夫人记性好差,我们以前见过的。”
“即便你换了妆容,可你走路的姿态,还有说话时的语气都没有变。”
听了这话,襄阳侯夫人脸色陡然一变。
怪不得三皇子对这死残废如此忌惮,原来他记忆力竟如此强悍!
不过见了几次而已,他就能有如此深刻的印象。
“好,很好!”襄阳侯夫人冷冷一笑,这才转眼向沈婉看去:“你不是想要解药吗?”
“可以!”
“只要你把嫣儿的解药给我,我自然会给你解了身上的毒。”
最初得知沈嫣被这丑女下毒手,襄阳侯夫人不以为然。
一个卑微妾室所生的女儿,她那点伎俩又怎么配和自己相提并论?
可在她研究了沈嫣身上的毒后,襄阳侯夫人震惊了!
这别说是解了,这毒她连见都不曾见过!
于是,她便乔装成乡野老妇,在沈婉必经之路设下天罗地网,就等她上钩了。
却万万不曾想到,自己精心布下的局竟如此轻易被识穿!
“你先把解药给我!”沈婉才不肯上当,冷冷地说。
襄阳侯夫人死死地盯了她一眼。
她犹豫了一下,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小瓷瓶。
沈婉见状,一把夺了过来。
打开后,只见瓶里赫然盛着几颗红色小药丸。
乍看上去,让人不由的想起江南的相思豆。
沈婉轻轻嗅了一下,便将所有药丸一脑股的全塞进襄阳侯夫人嘴里。
“你这贱人,你要做什么?”襄阳侯夫人一边拼命地吐着,一边叫骂道。
沈婉抱着胳膊,一脸挑衅的向她看去:“骗谁呢?”
“或许我医术不及你,但药还好歹认得一两样。”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解药,而是断肠散!”
“只要服用后,不出一日便会暴毙而亡!”
一听这话,襄阳侯夫人脸越发的难看了起来。
她用手指拼命地抠着喉咙,试图将药吐出。
谢慕白闻言,目光不由的一冷。
他从地上拾起一柄长刀,这才摇着轮椅驶上前。
手起刀落,襄阳侯夫人痛的惨叫一声,便失去了她的右手。
敢害他的小女人,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解药呢?”谢慕白阴着脸,目光阴冷的可怕。
襄阳侯夫人痛的面如死灰,豆大的汗珠顺着光洁的额头滚滚滑落。
她吃力地抬起头,眼底满满的都是愤怒的神色:“你……你竟如此恶毒!”
谢慕白没有否认。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一直都是如此。
“如果你不说,我会让你痛苦一百倍!”他阴着脸,面无表情地说,“比如说,我会砍掉你的四肢,然后扔到蛇窟里……”
“谢慕白,你这畜生!”襄阳侯夫人打了个冷战,厉声骂道,“枉我当年想把嫣儿许配给你!”
“可你这忘恩负义的畜生,有了这丑女后竟全不记得当年情义!”
听了这话,谢慕白冷冷一笑。
他并没有解释,只是默默挥起长刀。
襄阳侯夫人一看,吓的连忙说:“我说……我全都说……”
“这药……压根就没解药。”
谢慕白目光一寒。
“我发誓,我说的全都是真的!“见他脸色有异,襄阳侯夫人吓的连忙解释道,“这毒或许有解药,但我真的没有。”
“这药方是当年我离开药王谷时整理的,当时谷主还没没研究出解药。”
“不过你们也不必太担心,这是慢性毒药,暂时不会有危险的。”
“想要解药的话,你们可以去药王谷,反正离这里也不远。”
沈婉听了,不由的和大反派对视一眼。
他们隐隐觉得,这女人好像真没有撒谎。
“我保证,我知道的全都说了。”襄阳侯夫人痛的浑头大汗,一脸不安的向谢慕白看去,“那你们……能不能放了我呢?”
此时她也不敢奢求什么替沈嫣索要解药,自己能逃过这一劫就行了。
“还有件事。”沈婉想了想,问,“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一听这话,襄阳侯夫人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
她就知道,终究会有这么一天的。
那个女人就像个挥之不去的噩梦,始终会在她心头萦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