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大反派不在附近,这才身形微微一隐,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三皇子房间。
没办法,她实在是太好奇了,毕竟可不是谁都能看到气运之子这副狼狈模样。
只见三皇子眼底喷火,漂亮的俊脸扭曲成一团,看起来异常的阴森恐怖。
不过,他这头剃的可真不错,又光又亮,简直比天上的太阳还要耀眼。
还别说,大反派日后若不做首辅,倒可以考虑做个剃头匠。
“三皇子!”
“大老远就听到您在发脾气,是哪个不长眼的惹您生气了呢?”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媚媚的声音。
侍卫刚想阻拦,却见沈嫣拄着拐杖闯了进来。
一看到三皇子这副最新造型,她惊的差点没晕死过去。
“怎么会这样?”她装出一副愤怒的模样,恶狠狠地咆哮着,“谁那么缺德,竟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不行,我这就修书一封给我爹,让他帮忙调查此事,必须严惩那恶棍!”
见这女人突然冲进来,三皇子本就一肚子火,如今一听这话,气越发不打一处来。
这蠢货,是不是巴不得整个大魏都知道他睡觉时头发被人剃了?
“来人,将这女人眼睛给挖了!”他咬着牙,厉声喝道。
一听这话,沈嫣吓的腿都软了。
“三皇子您息怒,我也是替您担心啊!”她连忙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您想想,那人今天能来剃您的头发,明天就能来割您的头啊……“
沈婉在一侧听了,差点没笑出声来。
以前看书时她怎么不知道,这女主竟然是个没脑子的?
难道她不知道,三皇子动怒正是因为这个?
果然,三皇子听完后,眼底那抹杀意越发的浓郁了起来。
可沈嫣却依旧没察觉到危险,反而在那说着:“您说,会不会是沈婉那贱人干的?”
一听这话,三皇子眼底的杀意突然减少了几分。
“你知道些什么?”他阴着脸,冷冷地问。
见他主动问自己,沈嫣不禁又惊又喜。
本来只是恶意抵毁,如今她倒得编出点什么东西来了。
“我和那贱人也一同生活过几年,对她也算有所了解。”她想了想,便信口开河,“可现在她却给我一种极为陌生的感觉。”
“本来只是怀疑,后来她去城东治疗天花后,这种感觉就越发的强烈了起来。”
“我写信问过我爹,他说军营里根本没什么医术高明的医吏。”
“所以,就算这丑女想学,她也没机会!”
三皇子闻言,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
如果小绿茶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对面房间住的沈婉,很可能是假的!
如果她不是沈婉那会是谁?
对于小绿茶的抵毁,沈婉倒不以为然。
毕竟自己用的是原主的身体,就算是滴血认亲她也是货真价实的沈家小姐。
“你确定?“三皇子阴着脸,声音沙哑的厉害。
沈嫣也不确定。
突然,她眼睛一亮:“我知道怎么分辨真假了……“
她的声音极低,沈婉刚想上前听,却见她已经说完了。
三皇子微微点头,眼底掠过一抹阴森的寒光。
沈婉心脏微微一紧,看来自己得小心点了。
不过,她绝对不会放过沈嫣的!
她想了想,故意从身后推了那女人一把。
沈嫣本就身娇体弱,这一推,直接扑到了三皇子身上。
一看这个缺了门牙的女人抱着自己,三皇子脸一黑。
“不……我不是故意的!“沈嫣白着脸,拼命地摇着头,”我是被人推的!“
推?
两个侍卫离他们甚远呢,他们可没那么长的手去推她!
这女人的心思他早就知道,只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襄阳侯的女儿又如何,又怎及的上刘太傅的义女呢。
不过如果那沈婉是假的话,那眼前这女人似乎可以考虑一下了。
三皇子收起了眼底的怒意,淡淡地说:“小姐没事就好。”
“你先回去吧,如果有事本王自会找你。“
回去?
回哪儿?
还回那个散发着浓浓恶臭味的马厩?
“可是……可是我不想和马住一起。“沈嫣垂着头,哽咽地说。
三皇子会意,便说:“那你先在客房住下吧。”
一听这话,沈嫣高兴的差点没跳起来。
她施了一礼,立刻拄一着拐杖走了出去。
热闹也看够了,沈婉便退回房间。
她推开门,匆匆往外走去。
刚下楼,却见一流犯正拿着柄崭新的刷子在刷马桶。
“你这刷子毛可真是不错!”沈婉随口赞了句。
流犯笑道:“世子爷赏的,他那里还有很多呢。“
他哪里来的刷子?
沈婉微微皱眉:“他人呢,我正在找他呢。”
“他回屋了。”流犯立刻说,“大概和姑娘走的不是一条路。“
沈婉道了谢,又匆匆往回跑。
如果三皇子和沈嫣真的揭穿了自己的身份,那大反派会怎么想?
他现在爱他是真,可万一他知道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时,他还会像现在这般宠她入骨吗?
她不知道。
刚回屋,只见大反派果然坐在桌边看书。
“听说你弄了批刷子?“沈婉没话找话。
谢慕白微微点头。
沈婉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那个……对面的头发哪儿去了?“
“你不看到了吗?“谢慕白看了她一眼,唇角含笑。
都看到了?
猛然间,沈婉想起了那个马桶刷!
不会吧?
大反派他……他竟然把堂堂三皇子的一头黑发拿去做马桶刷了?
她刚想开口提一下有关自己的身世,怎知对面却来了三皇子的声音。
“沈小姐,小王找你有点事。“
靠,这么快就来了!
无奈之下,沈婉只能用求助的目光向大反派看去。
谢慕白摇着轮椅走上前,一把推开了窗户。
在看到头戴纱笠的三皇子时,他这个始作俑者的脸上并没有半分异样,仿佛这件事和自己没半分关系。
看到他,三皇子倒是微微一愣。
他很快便过神来,淡淡地问:“沈小姐呢?”
沈婉闻言,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
他不知道,那小绿茶到底和三皇子说了些什么。
看来,自己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刚才京城有人过来,说你生母方姨娘的墓地土有些松了。“一看到她,三皇子淡淡地说,“襄阳侯并不管,所以小王觉得这事有必要和你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