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凡的开导,反倒让我更加的欲哭无泪。
我明明都拒绝过周媚了,为什么还是避免不了这种结果?
隔天,陈警官找到我,说是上面已经下令,对这个马脸男展开全程搜捕,只要他还在渝都,就一定插翅难逃。
我什么都没有表示,人都死了,即便抓住凶手,又能怎么样呢?
当天下午,周媚远在老家的亲戚已经接到消息,全都赶到了渝都,面对着已经失去生命迹象的亲人,他们痛哭流涕,悲愤欲绝。
我看着周媚那年近花甲的老母亲,趴在女儿身上痛苦的样子,内心就跟被针扎了似的难受,恨不得用自己的命来赎罪。
尽管杨一凡和孟晓澜都安慰我,周媚的死并不干我的事,但我还是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总觉得,要不是因为惹上我这个灾星,她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入灵火化的那天,我没去,而是带着自己的存折跑了趟银行,取出手上所有能够活动的现金,统统赔偿给了周媚的父母。
我知道这点钱不算什么,也不可能挽回一条已经逝去的生命,只是这样,能够让自己良心稍微好过一点吧。
一个星期后,周媚的家人离开了,带着她的骨灰返回了老家,杨一凡替我把人送到了火车站,回来时已经夜深了,见我仍旧呆坐在阳台上发愣,实在看不过去,便快步走来,在我肩上使劲推了一把,
“你到底要自责到什么时候,人死不能复生,我们现在做应该做的并不是一味伤心,若是追查出凶手的下落,替这个无辜的女人报仇!”
是啊,报仇,我一定要替周媚报仇,可人海茫茫,那家伙自从受伤后就彻底躲了起来,老陈几乎带人搜遍全城,还是没有把人找到,我又该去哪里报仇呢?
杨一凡深深吸了口气,耐着性子对我说,“之前,那个女人不是来过电话,提醒你要小心吗,既然她知道鬼面炮哥会的人要对你下手,肯定也掌握了不少这个组织的情况。”
对了。
杨一凡点醒了我,我立刻跑进卧室,给手机充好电,等到手机开机后,便火急火燎地拨通了“黄玲”的号码。
铃声响了十来下,终于被接通,里面传来一道慵懒中伴随着戏谑的声音,
“哟,真想不到,你居然会主动联系我,这可实在让人意外得很。”
我咬着牙道,“别废话,我需要得到鬼面袍哥会的行踪和下落,现在只有你能帮我。”
这女人笑了笑说,“我倒是可以帮你这个忙,不过,等到事成之后,你又该怎么报答我呢?”
我冷冷地问,“你想要什么?”
黄玲发出了一声轻笑,挑逗意味十足,“很简单,你把那几枚红宝石交给我,我就告诉你鬼面袍哥会的下落,其次我还能保证,等你拿到这些信息之后,说不准还会有很多意外收获。”
我想了想,说好,我这就设法把那东西拿回来,等到手之后,咱们约个地方见面,到时候面对面交易吧。
“那就一言为定。”
她笑着挂掉了电话,而我则继续坐在床头上,发了一会儿呆。
过往的经历告诉我,这个化名黄玲的女人,压根就不可信,她主动提出跟我合作,说白了也是别有居心。
我现在的我根本没得选,如果不能将那几枚红宝石给她的话,恐怕到老死都不能得到任何一点关于鬼面袍哥会的情报。
随后,我又把目光转向杨一凡,询问他的看法。
杨一凡摸着鼻子,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思索,随后才苦笑着对我讲道,“事已至此,咱们没别的选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明天一早你就联系沈平,先把那东西取回来再说。”
“好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表示天已经晚了,让杨一凡离开卧室,别影响我睡觉。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一早,我便立刻起床换了身衣服,匆匆打车去了沈平住的地方。
距离上一次将红宝石交给沈平,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之久,我猜这家伙也该调查出那几枚宝石的来历了。
火急火燎地到了地方,我立刻下车敲门,过了好一会儿,沈平才打着哈欠过来开门,面露不爽道,
“这才几点啊,你怎么这么大清早就来敲门,连个回笼觉都不让我睡好。”
我忙说,“出了点急事,我现在必须把那几枚宝石要回来,那东西还在你身上吧?”
啊?
沈平一愣,随后便将我迎进了屋子,苦笑着说,“你来早了,我跟人约好下个星期去取,到时候他会把关于这几枚宝石的信息一并告诉我。”
“不行,我等不了了,必须立刻把它拿回来,事情紧急,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