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纯阳体,加上这些年一直守身如玉,所以尿液中的阳气很充足
——好吧,事实上根本没有哪个长得漂亮的女孩看得上我,所以目前还是个处男。
不过处男也有处男的好处,当我撒出童子尿,淋在那些圆石上面的时候,原本正在疯狂敲打自己的何伟就停了下来,用十分畏惧的眼神看向了
我连裤腰带都来不及系好,直接对张扬喊道,“赶紧的,拿石头丢他!”
“好……”
张扬等人七手八脚地捡起了石头,也顾不上嫌脏,都狠狠朝何伟那边投掷过去。
何伟左摇右闪,动作奇快,但还是免不了被石头砸中,立马惨叫一声“啊”,身上被童子尿砸中的地方,立刻冒出“滋滋”的白烟来。
可老母蛇显然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仍旧控制他的身体大吼道,“死,我要你们一个都逃不了!”
说完,何伟僵直的身体便纵身一跃,直接从三米多高的大石头上笔直地坠下来,大头朝地,直挺挺地载向了
砰的一声闷响,我仿佛听到了他头骨破碎的声音,顿时怒火攻心,咆哮了一声“何伟”,立刻拔腿冲向何伟坠落的方向。
虽然何伟这小子平时喜欢见风使舵,还曾经帮着马贵对我出言不逊,可不管怎么样,大家毕竟同窗三年,老同学的情谊不可能说没就没。
眼睁睁看见他栽进乱石堆,我这心里顿时有一股杀意在沸腾,匆匆跑到他身边,刚要把人扶起来,就看见黑影一闪,乱石堆旁闪过一道庞大的长虫身影,正飞速朝石堆后面的树林钻过去。
“王八旦,我要破了你的道行!”
我急怒攻心,此时是什么也顾不得了,直接将斩邪刀狠狠投掷出去。
唰的一声,斩邪刀在空中化作一道亮线,不偏不倚,笔直地砸中老母蛇的尾巴,乱石堆中立刻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蛇身疯狂翻转,强行挣脱掉了斩邪刀,但蛇皮却被划开了一道很深的口子,鲜血横流。
我顾不上去追受了伤的老母蛇,三步并作两步,匆匆到了何伟身边,蹲下身一看,顿时心里发沉,一屁股坐回了地上。
何伟掉下来的时候大头朝下,脑门刚好碰在了一块愣起的石头上,整个头盖骨都瓤成了西瓜,可以看见大量的血污在石头缝中横流不止。
他死不瞑目,眼珠子仍旧瞪得大大的,用充满凄厉和怨恨的目光死死瞪着我,仿佛在质问我,为什么没有早点把自己救下来。
我心跳的很厉害,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顿时扯起了自己的头发。
其实,这场灾难原本是可以避免的,如果我在发现蛇窝的时候,能够强硬一点,制止这些老同学去碰蛇窝,顶多也就是闹得大家不愉快,也不至于连死三个人了。
可现在打错已经铸成,说什么也没用,我只能守着何伟渐渐变得僵硬的尸体,心中懊恼不已。
此时,张扬他们也战战兢兢地走来,一眼就看见了栽倒在乱石堆里的何伟尸体,纷纷吓得脸色发白,全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胆子小的女生已经吓得泣不成声,捂着脸颊哭喊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变成这样啊……”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特么的还有脸问我为什么?”
我恨不得咬碎了后槽牙,回头怒视着这帮不争气的猪队友,刚想破口大骂,这时候却感应到树林里有一股怪风袭来。
阴恻恻的山风,夹杂着森冷的诡雾,还伴随着老母蛇那哭丧一般的沙哑厉喊,
“臭小子,你居然伤了我的本源,我要杀了你……今晚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你们等着吧,不管付出多少代价,我都会找到你们,替我苦命的孩儿复仇……”
它哭声凄厉,那种怨恨仿佛足以点燃整个天空。
我一言不发地站起来,手握斩邪刀,冷冷地锁定向那股怨气集中的地方,一字一顿道,“你尽管放马过来好了,我的几个老同学也不能白死,下次见面,我一定抽了你的蛇皮!”
对峙了几秒钟,那股浓雾在渐渐散去,天空很快又恢复了清澈。
我深深喘了口气,环顾四周一片狼藉的露营点,十分无奈地看向张扬说,“你去,把所有老同学都召集起来,清点一下伤亡人数。”
“……好,我马上就去。”
到了这个份上,同学们已经没人再质疑我了,不消十几分钟,张扬就把逃散的老同学们全部都召集起来,好在除了何伟、马贵和周燕,倒是没有出现别的死者。
只是这些人在逃窜过程中,难免会有人摔伤和被蛇咬伤,有两个比较严重的伤员,脸色已经发紫了,呼吸变得很急促,典型的毒蛇发作征兆。
我立刻让同学们制作了两个简易担架,将被毒蛇咬伤的同学们抬回别墅,并叮嘱张扬赶紧打电话报警。
一场普通的同学聚会,搞得三死四伤,侥幸没受伤的那些老同学,也因为受到了昨晚的惊吓,一个个脸色惨白,眉宇枯黄,被一股黑黄之气罩住了命门。
我很清楚,老母蛇的怨气太强,恐怕早就给所有人做好了标记,等今天之后,这家伙肯定会挨个找上门,不把这些个老同学全都料理干净,绝不会善罢甘休。
这时候,张扬又挤开人群找到我,指了指那三具死法凄厉,各不相同的尸体,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廖凡,怎么办法,这一哈欠死了三个老同学,我有事这场同学会的组织者,你让我怎么交代啊……”
我深深叹口气,“别怕,这几个人的死是意外,跟你没有直接的关系,就算家属告到法庭上,无外乎就是赔钱而已,与其在意这三瓜俩枣的,还是想想该怎么避祸吧,老母蛇被我伤了根基,她蛇类残忍记仇、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不会放过这里所有的人,问题还远远没有结束。”
我话音刚落,张扬瞬间就吓惨了,脸色奇白,把身体靠在一棵树上,颤声说,“不……不是吧,它不是被你刺伤了吗,大不了我跑到外地,这辈子都不回馒头山了……”
“没用的。”
我苦笑一声,指了指这小子的左肩,“你要是不信的话,就掀开你的上衣看一看,在你左边肩膀上,有一团暗青色的印记,这是老母蛇的蛇印,包括我在内,所有人的身上都被它种下了印记,无论走到哪儿,她都会跟到哪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