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看了一眼地上的请帖,说道:
"蒋太尉,你是这次寿宴的寿星,你总该知道请帖是真是假吧?”
在场所有人,全都看向蒋太尉。
蒋太尉缓缓摇头。
"本太尉可没记得请过张公公。”
孙林嘲讽道:“张玄你可听到了?太尉根本就没请过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
"哈哈哈……”
所有人都大笑起来。
连蒋太尉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张玄沉默不语。
这就是孙林和蒋太尉的手段?
望着众人嘲笑的面孔,张玄心中冷笑。
这可是你们逼我出杀手锏的。
马上,就让尔等再也笑不出来。
想到这里,张玄手伸进怀中。
"张玄,你还不滚出蒋府?莫非还想干什么?"
孙林见张玄还有脸待在蒋府,忍不住呵斥道。
“没错,滚出去,滚出去……”
在场祝寿的大臣全都齐声呼喊起来。
只有蒋太尉,见张玄一脸淡定,心中微微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找到了。
张玄右手捏到一个硬硬的东西,而后取了出来,高高举起。"此乃陛下御赐令牌,既见令牌,尔等还不跪下?”
张玄手中,举着一枚通体黄金打造的令牌。
令牌上龙飞凤舞,中央写有御赐二字。
正是先前女帝交给张玄的御赐令牌!
所有嘲笑张玄的大臣,瞬间都如被一把掐住脖子的鸭子一般哑了声。
“陛……下御赐令牌?真的假的?”
"废话,令牌肯定是假的,他一个太监,怎么可能获得陛下御赐令牌?”
"蒋太尉,您是见过御赐令牌的,不知这令牌是真是假?”
蒋太尉愣愣看着张玄手中令牌。
怎么可能?
张玄就算在边关立下军功,也没资格获得陛下的御赐令牌。可是这令牌,铸造威严,气势非凡,丝毫看不出是假的。而且整个大魏,无论是谁,也没胆子假造御赐令牌。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张玄何德何能,能获得御赐令牌?
简直没天理!
虽然心中不想万般不情愿。
可蒋太尉还是扑通一声,跪在张玄面前。
"臣蒋山河,叩见陛下!”
御赐令牌,见令如见君主。
即使蒋太尉这样的一品大员,见到了御赐令牌的一刻,也必须要跪。在场其他祝寿大臣登时瞠目结舌。
他们哪里想不到,张玄的御赐令牌是真的。
没见到连蒋太尉都跪了吗?
顿时其他大臣,全都心惊胆战的跪了下来。
原本肆意嘲笑张玄的大臣,此时在张玄面前,连头也抬不起来。唯有孙林,依旧傻站在原地。
此刻的孙林,在怀疑人生。
本想借着蒋太尉寿宴让张玄丢尽脸面,好为儿子孙伟,以及弟弟孙乘龙报仇。
谁知张玄竟反手掏出御赐令牌这样一件大杀器
。
难道他真的就连一一个太监对付不了?
"嗯?孙御史,见到陛下御赐令牌,你竟敢不跪,可是不将陛下放在眼里?好你个孙御史,胆子真大!”
见孙林不跪,张玄冷哼一声,直接一顶大帽扣在他头上。
孙林吓得脸色大变。
急忙跪在张玄面前。
“张公公搞错了,微臣绝对没有不将陛下放在眼里的意思。“
张玄却不依不饶道:
"哦?可是我怎么感觉孙御史就是这个意思呢?不然方才连蒋太尉都跪了,孙御史为何不跪?”
之前孙林想要借蒋太尉寿宴看他笑话。
张玄当然不可能只是让孙林跪一下那么简单。
想打本公公脸是吧?
那就自己先尝尝被打脸的滋味。
“张公公,你真的误会了,我对陛下恭敬如山,怎会不将陛下放在眼里?”
张玄冷笑一声。
“恭敬如山?莫非在孙御史眼中,陛下仅仅比得上一座山?
"
"陛下可是天子!孙御史,你还说自己将陛下放在了眼里?”
"孙御史啊孙御史,你让本公公说你什么才好!不如,你去跟陛下说吧!”
孙林都快哭了。
他悄悄拉了拉蒋太尉的衣袖,期望蒋太尉能帮他说说话。
可是,蒋太尉却一动不动。
如果是别的情况,蒋太尉说不得会为孙林说上几句话。
可是现在,却是在御赐令牌面前。
蒋太尉若多说一句,肯定会被张玄扣上一顶帽子。
这个张玄,果然不好对付!
至于其他大臣,更是一个也没有丝毫替孙林说话的意思。
孙林见状,一狠心道:
“微臣对陛下之心,天地可鉴,如若不然,就让微臣脑袋尽碎,魂下九幽!”
砰砰……
孙林双手趴在地上,重重磕起了头。
磕了没几个,孙林脑门上就鼓起了一个大包。
不断有鲜血滴落地面。
这一幕,并未令张玄有所动容。
他哪里不知道,孙林做这些,不过是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而已。就孙乘龙那屌样,孙林也指定好不到哪里去。
即使孙林没有贪赃枉法,张玄也肯定他对孙乘龙做过的事一清二楚,其至少也有一个包庇之罪。
他倒想看看,孙林能磕几个头。
"诸位请起,今日乃是蒋太尉五十大寿,我也不想扫了蒋太尉以及诸位的兴,当然,除了孙御史。”
张玄将御赐令牌重新揣回怀中。
“多谢陛下!”
蒋太尉等大臣齐声说了句。
"另外,蒋太尉,我是否能继续参加太尉寿宴?"张玄笑眯眯问蒋太尉道。
蒋太尉颔首道:
"张公公带着陛下御赐令牌,便是陛下亲至,张公公能来参加这寿宴,也是下官的福分,还请张公公前往上座。”
嘴上这么说。
可蒋太尉心里,却嗤之以鼻。
若非张玄得到了陛下的御赐令牌,他又何必给张玄这么大的面子。“那就叨扰了。”
张玄当然知道蒋太尉心里在想什么。
可是他没有丝毫矫情,施施然坐在了寿宴上座。
能坐在上座的,可都是朝廷一二品的大员。
这些大员,依旧没有一个人搭理张玄。
可是张玄不在乎,就算这些大员心中再不服,事实就是他已经坐在了这个位置上,再不服也得憋着。
寿宴重新开始,蒋府也重新热闹起来,唯有孙林,依旧跪在地上磕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