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锐觉察到工作人员的迟疑。
饭团妈妈决定深究，她靠近安绵绵，以此确保设备录制的声音足够清晰。
“思南妈妈，你刚才提到的揭画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
安绵绵明白她的用意。
她以身边的另一幅水墨画作为案例。
“通俗易懂的解释，每一幅画作真迹就像一张纸巾，而揭画就相当于将它们分层。一幅真迹揭成两幅三幅，如果水准过关，技术了得、胆子够大，也有揭成更多的……”
“具体怎么分辨，确实需要相对专业的常识和辨别能力，可如果熟悉作者画风的话，也不是完全无迹可寻。毕竟揭画之后局部细节必然需要补笔，颜色的深浅过度、笔力的强弱是否自然……”
安绵绵说着，伸手指向那副画的印章。
“你如果仔细分辨，会发现这处印章的落红力量，其实存在反常的迹象。该深的地方浅，该浅的地方深，这种就说明经过后期填补。”
闻言，饭团妈妈凑近去看。
“还真是啊！”她茅塞顿开，“如果真的是绝无仅有的唯一真迹，作者应该不会在这种地方花心思修补，只有做贼心虚的才会……”
见她如此开窍，安绵绵笑着对她点头。
“就是这个道理。”
她的话音落下。
因他们几人的动静，加上安绵绵的一波讲解。
吸引不少其他人的注意。
旁人的围观，让气氛陡然再次变化。
在此期间。
温舒雅仔细端详着那幅《归途》，安绵绵刚才提到的几个点，在它身上几乎都有迹可循。
可见它绝非唯一的真迹。
也难怪刚才穆老夫人提醒她，若是要送人的话，最好还是另选一幅。
而她非但没有发现这是一幅揭画。
甚至还被安绵绵抢先察觉端倪！
温舒雅攥紧着手里的付款凭证，温婉的笑容再也难以保持，周身的气压跟着变得低沉。
再看身边的穆老夫人。
此时的她，正一脸欣赏的看着安绵绵。
眼底满是慈爱和欢喜。
温舒雅的脸色更加难堪。
被人关注的安绵绵，见那名工作人员眼底难掩的慌张。
她趁热打铁，道出更多的猜想：
“像你们这种流动于各个城市的地下画展，既不对外宣传又不公开售卖，却能拉拢到当地名门世家，这私底下应该有不少负责笼络人心的皮条客吧？”
“你们得给他们多少回扣，人家才会冒着得罪人的风险，这么尽心尽责的为你们卖命啊？”
当她的话音落下，在场的几人好像忽然被点醒一样。
“我是林氏贸易的总经理介绍过来的。”
“诶？这么巧，我也是……”
“那我不是，我是媛源美容院的院长送的门票。”
“我也是！是陈院长对吧？”
“我是姜顾科技的总裁夫人，推荐我过来看看……”
当“姜顾科技”这个敏感词飘进耳里，温舒雅的脸色难看得不能更难看。
手里的付款凭证被她捏成一团。
她咬牙切齿，再也无法保持自己良好的形象。
“敢拿我当冤大头？姜清清，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她顾不上和穆老夫人道别，直接怒气冲冲的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