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埋在了哪个位置？”夜离尘没有说前因后果，直接就来了这么一句。
夜仁俊怔愣了好半晌，意识到了邱美玲应该是对他说了什么，赶紧抓住了他的手臂。
“离尘，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让他永远成为过去吧！”
“这么说来是真的，是我杀了那个男人。”夜离尘笑的有点讽刺。
虽然早就已经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了，却还是极为好奇他为什么要杀他？
真的是如他老妈所说，不想那男人把妈妈抢走，才动手的吗？
夜仁伟叹了一口气，“是！但我认为那件事情有可原，而且当时你只有14岁，还没有成年。
不想你背负心理负担，我和你妈才选择隐瞒着，没有说出来。”
“情有可原，但那女人差一点打死了我。”
夜离尘冷笑一声，“尸体埋在哪里？只有挖出来看一看，才能相信你们到底说的是不是真的。”
夜仁俊似乎被这样的话给吓了一大跳。
“别，离尘，那件事千万不能让你爷爷知道，而且夜家又不是只有我们一家人。
还有一些警卫和帮着干活的人，他们的嘴可不一定有把门。
要是这事儿传扬出去，对你爷爷的声誉将会是致命的。
对我当然也有影响，所以就让他永远的烂在地里吧！”
夜离尘没有再刨根问底，心里明白大伯说的不无道理。
看起来死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但真的被拿到了明面上，人人皆知，那将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
只是心里闷闷的，难受得紧。
还是如从前那样，他不想去查，本能地排斥那件事。
“离尘，时代在进步，我们都应该向前看。”
夜仁俊就好像一位慈爱的老父亲，扶着夜离尘的肩。
“我们夜家，可是你爷爷一枪一炮给打下来的，不能让他晚年失洁。”
夜离尘没有回答，离开了大伯的书房，走到了老爷子的寝室门口。
这会儿他已经睡了，一个护工正从他的寝室出来。
提醒道，“老将军刚睡下。”
就在他打算转身离开时，却听到了老爷子的喊声，“离尘，你回来看我了吗？快进来。”
“好。”夜离尘应了一句，走了进去，按了一下灯的开关。
老爷子正躺在床上，很想自个儿起来，可惜边半身子使不了力气，起不了身。
夜离尘赶紧过去扶起他，在他的背上塞了好几个垫背的枕头。
“哎！老了，不中用了。”老爷子自我调侃了一句，脸上明明带着笑容，眼里却有悲伤。
夜离尘把椅子拉进了些，坐了下来，拉着他的手，“爷爷，你会恢复的。”
“嗯！”老爷子向门口看了一眼，“你妈刚才又砸东西了。”
闻言，夜离尘愣住，他的老妈刚才回来了？
“电视机都被她砸烂了，那可是花了我好几个月工资买的呢！”
老爷子摇头叹息，“你妈那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呀！”
夜离尘的目光变得凝重起来，他老妈砸坏电视机的事是去年发生的吧！
还没等他从惊愕之中回过神来，老爷子竟然伤伤心心地哭了起来。
“离尘，我想看看你身上的疤，你妈下手也太狠了。”
说着就要伸手扯他的衣服。
“爷爷，我妈打我的事，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夜离尘一把抓住他的手。
接下来老爷子说的话，全都颠三倒四。
不管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对于他来说，都好像是才发生过的。
夜离尘只好不停地哄他，安抚他，后来总算睡了过去。
离开卧室之后，夜离尘拨通了贺老中医的电话。
“爷爷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记忆力好像有点混乱，有办法恢复一些吗？”
贺老中医沉默了一会儿，“这是二次中风的后遗症，脑子受损严重，用针灸加药物治疗，都只能缓解病情而已。”
“明白了，他这种情况算是老年痴呆吗？”
“嗯！算是，中风会加速老年痴呆的进程。”
挂了电话之后，夜离尘走到了夜家的天台，尽管天气异常寒冷，但他却半点也感觉不到。
任由雪风呼呼吹着。
......
又过了一个星期，夜宇恒终于从部队回来了，他回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去看望已经做了手术的妈。
而是来到夜离尘的住所，兄弟俩相处时，虽然还是冷冷的，却再也没有了剑拔弩张。
夜离尘把他请进了客厅，为他泡了一杯上好的茶。
两兄弟这才相对而坐。
静默了一会儿，夜宇恒首先开了口，“你为方梅请老师的事，我还没有感谢你呢！她的成长全得悠悠和你对她的照拂。”
夜离尘神色淡淡的，“不用谢！我只是在帮助烈士家属而已，帮她并不是看在你的面子。”
夜宇恒的脸色稍微有点僵，“我知道，你帮我也不是因为在意我这个大哥，而是看在爷爷的面子，我明白的。
同样，我帮你，也并不是在意你这个弟弟，也是不想爷爷担心。”
说着，端起热茶抿了一口，“现在我想说的是我妈的事，万一她真的就这样走了，你非要让她带着遗憾离世吗？
过去的事，就不能让他直接过去吗？”
他并不知道夜离尘不原谅他的老妈，并不只是因为小时候差一点被打死了。
而是因为前世他一直活在阴暗之中时，被亲妈无视到底。
“我如何原谅她？到她的面前装孝子？”
夜离尘眼里有了讥讽之色，“我如果天天去她身边伺候，恐怕要不了两天就把她给气死了。”
夜宇恒烦闷地揉眉心，“你不气她，顺着她，难道不行吗？”
夜离尘差不多被这样的话给整笑了，“顺着她！比如，她希望我立马抛弃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