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莫悠竹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怪缘分没有到位啰！
越野车在路上开了大概一个小时，终于到达了工厂大门口。
肖勇很担心莫悠竹会嫌弃这里破旧，赶紧解释。
“嫂子，这里曾经是纺织厂，后来搬迁了，现在变成了废弃工厂，我们对它进行翻新，比重新建厂节约更多成本。”
莫悠竹很赞同地点头，“嗯！我觉得挺好的，刚开始做，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最重要的就是节约成本。
但在产品质量上，我觉得应该舍得下血本。”
“那是当然。”肖勇欣赏地点着头，“嫂子果然是干大事的人。
因为有几项发明专利在手，我们的项目还得到了农业相关部门的支持呢！
到时候还能领到一大笔扶持金，算起来我们前期投入不会太多。”
工厂正式开始生产，在两个月之后。
最开始招的工人并不多，大概五十来个。
同时还聘请了几个机械方面的拥有高级职称的技师，把握质量关。
先做了几百件样品出来，分发给当地的农民试用。
记录样品的优点和缺点。
再对产品进行改进，材料和性能都达到最佳时，才开始批量生产。
......
京城的冬天非常冷，接连好几天都是漫天飞雪。
年关又要到了。
终于等来了期末考试，用成绩打脸的日子终于来了。
就算莫悠竹设计的农具获得了发明专利，大部分同学还是觉得她只是投机取巧而已。
各科老师对她的态度其实并没有多少改观。
一直到她真正考了全系第一名时，老师和同学们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拿到成绩单之后，同学们全都在议论莫悠竹为什么能拿第一，是不是有夜教授在对批阅试卷的人施压。
一向被老师和同学重视的韩雪殷只屈居第二，总分比莫悠竹少了五分，算起来不算太大的差距，但对于韩雪殷来说，却是极大的挫败。
她一时无法接受自己变成老二的事实。
工程机械专业二班的班主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高个子男人，名叫黄海涛，看起来挺凶的，说话也很威严。
对大部分学生都不苟言笑，只有面对韩雪殷时才会露出笑脸。
莫悠竹这样的问题学生，他通常都不会多看一眼。
但今天他却终于拿正眼看她了，却是以疑惑的目光看她。
“莫悠竹，没想到你的理论学得那么好，全系第一名。”
莫悠竹有一种出了一口恶气的感觉，但嘴上还是说着谦虚的话，“可能是运气好。”
“继续努力。”
黄导师没再说什么，走到了韩雪殷的面前。
“韩雪殷同学虽然这一次没能拿第一，但也已经打破了历年考生最高成绩纪录了，也很不错。”
好像在说，不是你不够优秀，而是你的对手太强了。
韩雪殷不但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有想吐一口老血的冲动。
要不是有很多双眼睛盯着，她多半要甩袖而去。
其他学生的成绩，得了前五十的，班主任都做了一番点评。
“好了，寒假生活正式开始，下次相见，得等到春节之后了，同学们再见。”
等班主任一离开，全班几十号学生都涌了过来，把莫悠竹围住。
都想看看她到底考了什么样的成绩，能得第一。
而一向被同学们追捧的韩雪殷却被冷落了，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落寞地离开了教室。
回家之后，韩雪殷也焉焉的，提不起精神，就好像得了病一样。
韩家的宝贝疙瘩，只要有一丁点情绪变化，家长都能发现。
她的爷爷旁敲侧击了很久，才让她说出了情绪低落的原因。
“爷爷，我对我产生了自我怀疑，我们班有一个女生，出自农村，这次考试超过我了。”
韩雪殷的爷爷是工程机械科学院院士，大家都尊称他为韩老，是国内响当当的人物。
韩雪英在学校能如此受追捧，除了因为她从来没有考过第二之外，还与她有一个科学院院士爷爷有一定的关系。
韩雪殷选了工程机械这门专业，就是希望将来继承爷爷的衣钵，成为新生代科技人才。
韩老听了反而神情一松，心里竟然是喜悦的。
她的孙女其实一直都有过于自负的毛病，看待其他同学，总是用高人一等的目光。
同时，别的同学也会把她捧得高高的，这其实是不利于孙女的身心健康成长的。
韩老轻轻拍了一下孙女的肩，语重心长地道，“孩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道理，你应该懂的，任何人都不敢保证他就能永远得第一。”
韩雪殷并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更难过了。
“是，可是，她只是一个农村考来的，她上高中还是一个复读生呢！
第一届连专科都没有上，上了大学之后，她的成绩不可能有那么好吧！”
要是京城的哪个天才学生超过了她，她还想得过，但偏偏超过她的是她一直瞧不起的莫悠竹。
“你心里不服气？”韩老笑问。
“有一点，我甚至怀疑有人给她开了后门，故意给她打高分。”韩雪殷深吸了一口气，把她与夜离尘的关系对爷爷和盘托出了。
“只是一次考试而已，夜离尘不可能开那样的后门，你要承认人家也有真才实学。”
韩老站起身来，打开一个柜子拿出一套习题来，“这是工程机械一年级重难点试题，好些专业老师都不一定能全对，你试试看。”
“哦！”
韩雪英最喜欢挑战重难题，暂时被分散了注意力，拿起笔就开始做。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她把所有的题都做完了，还检查了一遍，才交给了她爷爷。
韩老满意地点了一下头，粗略看了一遍，“有两处小错误，但已经很不错了。”
韩雪英愣了一下，“哪里，哪里？”
她最接受不了自己不能得满分了。
韩老指了一下错误的位置，“孩子，有点小错误，并不代表什么，就如你没能考年级第一一样，也不代表什么。
对自己，不用要求过于严苛，有时候一定要学会放松。”
韩雪英好像听进去了，却又好像没有听进去，依然不高兴。
“爷爷，这试卷还有吗？等开学了，我拿给莫悠竹做，如果她能全对，我就承认她优秀。”
“正好还有一张。”韩老会心一笑，重新拿了一张没有做过的试卷给她，他其实也想看看超过他孙女的学生是不是有真才实学。
如果是，他倒想见一见。
但他却是爱才的想法，同时也给自己的孙女维护一个朋友。
……
莫悠竹并不知道自己只是考了一次好成绩而已，就引起了科学院院士的注意。
眼看年关将至，母女俩打算回宁川县过年，主要任务是给康奶奶扫墓。
莫悠竹通过邮寄的方式，寄了十几套机械工具回岩口村村长家，看看在地形复杂的山村，使用这样的工具效果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