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判定老人家是吃了大量安眠药死的。”
钟富国听了,不惊反喜,看向门口的莫悠竹,本来很平凡的脸此刻却显得特别狰狞。
“公安同志,我妈从来不吃安眠药,肯定是租客喂给她吃的。”
莫悠竹的秀眉越皱越深,妈妈从来不吃安眠药,保姆当然也不会用,她自己更加不可能会用。
唯有康奶奶因为长期思恋儿子,而导致睡眠障碍,家里常年都备了安眠药。
前些日子,康奶奶还央求妈妈给她买过好几次安眠药呢!
这不会成为指控妈妈的证据吧!
莫悠竹忧心忡忡,走到堂屋,看着电视机旁的电话机。
突然又想起了夜离尘。
两人好像又有一个多月没有见面了,真是好想他啊!
特别是这个时候,好希望能借他的肩膀靠一靠。
走过去拿起来,拨打了夜离尘的号码。
能与他联系的号码一共五个。
因为他通常不会只呆在一个地方。
这个时候她就特别怀恋后世的手机,随时都能联系想找的人。
当她拨到第四个电话时,终于有人接听了。
但那头传来的却是年轻女子的声音,说的是一口地道的京腔普通话,“喂!请问你找谁?”
莫悠竹的心有一瞬间的骤停,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找夜离尘,请问他在吗?”
“找我二哥什么事?”对面的女孩立马就凶巴巴起来,“我妈说了,只要是打电话找他的女人都是妖精。”
莫悠竹:....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夜离尘其实是一个花花公子,经常都有妖精似的女人打电话找他。
所以...
她没再说什么,默默地挂了电话。
怀疑,不安,堵着她的心口。
一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她对他的信任是有限的。
他很了解她,但她完全不了解他。
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她,而她想找到他,却比登天还难。
.....
公安们取证之后,康奶奶的遗体就被一辆车拉走了。
莫悠竹母女,钟富国,被带去了公安局。
在离家之前,莫悠竹带上了康奶奶生病期间垫付的全部医疗清单。
算起来不少,五千多块。
三个人被带到了不同的审讯室,也就是说三人都成了犯罪嫌疑人。
而审讯莫悠竹的人,居然正好是蒋友军。
看到她的第一眼,他还不可置信地擦了一下眼角,确定是她才疑惑地问,“你咋回事儿?”
“康奶奶去世了,他的儿子说是我妈和我害死的。”
莫悠竹从包里拿出一堆账单,“为了治疗康奶奶的病,我和我妈劳心劳力,费时费钱,到头来却换来这样一个结果。
蒋叔叔,你看看吧,这是我们垫付的医疗费。
昨晚我找她的儿子报账,他好像不愿意给的样子。”
蒋友军伸手接过,一张一张地翻看医院出具的清单。
除了宁川县人民医院的,还有康疗医院的。
“这些清单应该也能作为证据,你放心,那男人冤枉不了你们。”
“谢谢蒋叔叔,可是法医说,康奶奶好像是吃了很多安眠药而去世的。
前些日子,康奶奶睡不着觉,有让我妈妈去医院给她开安眠药,这事会不会影响到她?
我妈妈只是一个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农村妇女,我担心她会被恐吓。
蒋叔叔,您可以帮我关照一下她吗?”
莫悠竹扶着额头,重生之后,她的首要任务就是保护好妈妈。
哪里知道,她们只是好心照顾一位老人而已,就会摊上谋杀罪名。
她发现单凭她自己,真的无法保证妈妈一点事都没有。
“好!我这就去看看,隔壁就是你妈妈所在的审讯室,你稍等。”蒋友军站起身来,“别害怕,我相信你们母女不是那样的人。”
在他的印象里,母女俩是极其善良的人。
她们的店挣钱应该不少,咋可能会为了得到老人的房子,而干出谋财害命的事?
更何况,她们还有后台。
哦!对了,她们的后台晓得这事不?
想了想又问,“小莫,你有联系夜同志吗?这种情况如果他晓得了,肯定能够帮你。”
“还没有联系他。”莫悠竹摇头,“现在已经很晚了,只能等明天再与他联系了。”
但其实,她暂时没有打算与夜离尘联系,电话里那位姑娘说的话,她直到现在都还没能消化呢!
......
隔壁的审讯人员可没有蒋友军那么温柔,全是话赶话,一不小心就会被套进去。
“吴娟红同志,别以为哭一哭就能逃脱法律的制裁,老实交代,你到底有没有给老人服下过量安眠药。”
吴娟红已经哭成了泪人,“公安同志,我咋个可能给她服下过量安眠药?
我一直在尽心尽力地照顾她,希望她能早日康复。”
审讯人员一万个不相信她的‘鬼话’,“哪个又晓得你是在真心照顾她?
你有没有想过?等老人死了,霸占她的房子?”
“没有,绝对没有。”
吴娟红震惊又惶恐。
她感觉这个公安就好像在给她下判决书,一口咬定她就是想霸占老人的房子,才对老人痛下杀手。
“哼,你与老人非亲非故,要是没有一点企图,你会心甘情愿照顾她?
你这种人多得很,刚开始还假惺惺地照顾,等把房子骗到手了,就露出凶恶的嘴脸,让她去死。”
审讯人员连连摇头,“唉!现在都已经快晚上12点了,老实交代了好睡瞌睡。”
“要是我不认罪,你就不让我睡瞌睡吗?”吴娟红吓得一抖。
审讯人员:“当然了,我们这儿有审讯七天七夜的记录,你要不要尝试?”
“可是,我明明没有犯罪,我为啥要认?”吴娟红挺了一下胸膛,眼里突然就有了一道坚韧的光芒,“我女儿明天还要上课,我希望你们能早点放她回去。
要审讯就审讯我一个人。
如果你们非要逼着我认罪,我就跟着康嬢嬢一块儿死了算了,但请你们别伤害我的女儿。”
审讯人员愣了一下,要是她真的想不开来个撞墙自杀,这事就不好办了。
但接着,他却使劲拍了一巴掌桌子,“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吗?态度端正点。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以为你不认罪,就没有办法定你得罪了吗?
证据早就已经摆在面前了,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反正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