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傅诗柳会对她说一些惹人误会的话,便讲述了自己与傅颖并不很熟的关系,撑死了,他们这辈子也不过是一墙之隔的邻居,一间教室的同学。
姜暖暖看出他眼底的忧虑,脸上表现的很轻松,“老实说,我现在心里对你没有什么误会,我压根就没有考虑过你会和别的女孩暧昧的可能,那些话伤害不到我。”
“为什么?”他低下头来,还算愉悦的口吻说:“知道我离不开你是么。”
“你好聪明。”
姜暖暖确实是这么想的,毕竟她现在连睡个觉都会被他的手臂当成锁链给捆起来抵在最里侧,一举一动都不能离开他的眼睛。
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那样傲慢不客气的样子,她还没发现私底下会是这样的偏执疯魔。
又想到今天上午翟霖恶狠狠的让傅诗柳从船上跳下海去,她不认为那时候他是在说吓唬人的话,出于对傅家姐妹的安全考量,她拍拍他的胳膊说:“这几天都在我身边吧,不用去管别人的事。”
翟霖求之不得,他也不喜欢姜暖暖参与那些多人聚会,她被人簇拥着交谈实在太碍眼了,更何况,他很怕那些人给她输入一些坏东西。
“好啊。”
傅诗柳,一如既往被他讨厌了两辈子的女人,她确实很碍事,但姜暖暖没有上辈子的记忆,她如此善良,一点也不希望他做坏事,他可以忍一忍,维护自己还算乖顺的形象。
游轮到尾巴上的几天,姜暖暖不是在屋子里琢磨给乔斯的设计图,就是在甲板上晒太阳,和翟霖玩玩棋盘游戏,大型派对变成了二人世界而无人敢打扰。
就是倒数第二天,翟霖的一位朋友要在船上过自己的24岁生日,两人还是打扮一番出席了。
“这关乎到礼貌问题。”姜暖暖给他把领结往上紧了紧,卡到了那节修长的脖子,翟霖偏头,不受控制的咳嗽了一声。
她松了手,又给它往下拽拽,“第一次干,业务不熟练。”
翟霖则是满不在乎,“用力点也没事。”
姜暖暖:“...”
见她不帮自己扣西装纽扣了,翟霖自己又贴过来,挨在她的脸上,“一定要去?其实很无聊。”
“你以前难道不会去么?”姜暖暖瞥他,“我看你们很熟悉的样子。”
翟霖动动唇:“会去。”
现在不喜欢,那完全是因为能跟她单独共处的氛围,随时随地的亲热和交谈,太让他上头和喜欢,所以朋友什么的抛弃也无所谓。
姜暖暖勾住他的领带末端,转身,像是手里握着牵引绳,将他拉出了门。
“那就走吧。”
傅诗柳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但对国内的人都熟悉的很,她甚至知道船上这次有两个十分爱玩的人物,滥情史还是她们这些千金偶尔的饭后八卦。
见他们这次带了两个十分漂亮的陌生女孩,那身上有别于富家千金的气质,凭她的眼睛瞬间就能看穿外围的身份。
傅诗柳找到了那两个女孩攀谈,“都说秦臻床上不太行,是不是真的。”
女孩看她穿的贵气,还主动来跟她们说话,平常她们这些人可看不上她这种职业。
女孩收拾了一番表情,还是决定给自己的老板留点面子,“我觉得挺好的。”
傅诗柳小哼一声,摘下手指一枚戒指递给她,“说点实话么,我们都对他的事挺感兴趣,毕竟以后也是要考虑的联姻对象。”
女孩眼睛一亮,收拢手指,“这样啊,那我劝你们这些千金小姐还是不要考虑了,他只有一分钟的耐心,怕在我们这丢面,每次都会吃一些药物辅助,烈性的,吃下去,也能坚持一会,但总体体验真的差劲,还有床上虐待的毛病,总是一方面不行,就要用另一方面来补拙。”
早就听说,秦臻靠药物助兴,现在被证实,傅诗柳笑了笑又问:“还有药么。”
女孩顿然变了神色,“你要?干什么?”
傅诗柳指了指她手里的戒指,“总价五十万,闭嘴不多问只做事,这事不难吧?”
“五十万!?”
想过会贵,但女孩没想过这么贵,她跟出门一次才多少钱?
而后不久,傅诗柳成功拿到药包,下入两杯酒,在热闹的场子里找到独自坐在角落里的傅颖。
“这么闷闷不乐,是担心翟霖彻底讨厌你么。”
傅颖瞥她一眼,转开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翟霖身上。
那男人在光影灼灼的射灯去,发现是他在注视姜暖暖,那漂亮的姑娘在吧台后头调酒,看样子动作不熟练,像是在玩。
傅颖眼完全没搭理自己的姐姐在旁边说了什么话,只看出姜暖暖应该是想调一杯柯梦波丹,经典的美型调酒,她曾经看翟霖常点这款酒,她很清楚它的酒谱比重。
不熟练的姜暖暖将橙酒放太多了,翟霖看出来了也没吭声,手背抵着侧脸,漂亮的灰眸凝视着她脸上的那份浅笑,心中酸胀,任由她调好自由发挥后的酒,然后端到他面前。
傅颖只看见翟霖与她说了几句话就笑了,她看着那笑容有一瞬间的失神,不含任何讥讽、不屑、无情绪、那样的温柔缱绻,她从没得到过的表情。
心里插的那把刀生了锈,泛起涩,她想劝自己别看了,眼珠却像是自虐般的黏在了翟霖的身上,看着他含笑喝下那杯味道一定是苦涩的酒。
姜暖暖趴在吧台上凑近他,“怎么样?好喝么?”
翟霖面不改色的咽下去,“还行,你尝尝?”
他又抿了口酒含入口中,掌住她的后颈,嘴唇相贴,将苦涩的酒液渡了过去。
姜暖暖被这股草药味道嫌弃到了,长到一点就全数还给了他,不少从唇角流出,翟霖用指腹抹了抹,愉悦的笑了,“下次你可以做的更好。”
身边路过的友人,无一不被这暧昧冒着粉泡泡的氛围,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姜暖暖感觉唇周黏腻极了,推开他,“我去趟洗手间。”
在傅诗柳的拉扯下,傅颖才失魂落魄的把脸转了回来,“怎么了?”
“我想通了。”傅诗柳看她这么难过,叹了口气,“游戏那件事,确实是我故意的,想让你们重归于好。”
“就没好过,哪来的重归。”傅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