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蘅掀了掀唇,淡声道:“我们说过话。”
许言京瞬间想到台风那天一个陌生男人接了姜暖暖的电话,还被他好一通自以为是的劝说。
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难看,那点优越感也随着对方跨级别的身份跌进了尘埃里。
“抱歉。”
事关家族利益,一再接受国外教育开放的许言京也低了头,低声道歉,“我没有查清谣言确实是我不对,可我当时确实是出于担心姜暖暖的安全才说出那番话的。”
翟蘅将身后的门关上,顺势搂着姜暖暖的腰送她下楼,语调清冷淡漠,“你不是出于安全。”
冷冽的目光扫过许言京的脸,“是骚扰。”
姜暖暖唇角扬起,又努力压下抿了抿,直到上了车她才扑进翟蘅怀里一个劲的蹭他,“翟总这张嘴言简意赅,字字诛心,深得我心。”
胸口领带都被她蹭乱了,翟蘅反按住那颗乱动的脑袋,无奈低语,“你再这么闹下去,就别去竞拍会了。”
每天都腻歪在一起,姜暖暖秒懂他话语里的意思,拔出了在他胸口的脑袋整理了下乱蓬蓬的头发坐好,轻咳一声,“去的,我得去见证一下我成功的时刻。”
两人都没把许言京放眼里,闹剧过也就过了,翟蘅摸了摸她手腕间的那串佛珠,“没达到心里的预期呢?”
姜暖暖豪言壮志:“那就再奋斗上几年!”
翟蘅手顿了顿,拨着颗小珠子没应声。
将人在竞拍会的会场前放下了,他坐在车里看着她背影消失后许久没动弹,过了一会拿出手机拨通秘书的电话。
他实在等不了那么久。
去找几个托吧。
万一事情不如人意,她不会失望,他会。
有些事情要急得,悄悄作弊也无伤大雅。
徐亮的工作室推出的设计稿早在官网就有发布过预告,超前又大胆的潮流设计,经过这么一长段时间的预热,直至今日竞拍会馆里的所有座位都被预定走了。
姜暖暖赶到后台,也是首次看见沈夫人不要的设计图以实物呈现在眼前。
她眼睛发亮,手指摸着玻璃箱简直爱不释手,“没想到实物的效果会超乎我的预料,它太完美了。”
徐亮说:“今晚它作为压轴出场。”
他的目光无意间落在姜暖暖的手腕上,眼神微惊,“我觉得这串珠子眼熟,是和大少去灵庐寺求来的吗?”
姜暖暖转了转手腕,表情柔和了不少,“是他的那串。”
徐亮笑意微敛,透出几分敬重来,“先说一声恭喜了。”
“谢谢。”姜暖暖大大方方的接下这顶沉重王冠。
沈夫人作为宝石爱好者,自然不会错过这场竞拍会,陪同在身边的还有侄女沈念,本次来观摩学习。
令一众千金小姐们意外的还属于最后匆匆到场的翟老夫人。
穿着一身唐装,手里拿着一串佛珠,气势威严,眼神精明。
沈念眼睛一亮,碰了碰沈夫人的胳膊,“姑妈,是翟老夫人。”
她们的位置在前排,老夫人临时来的也没进包厢,就在二人身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与原本这位置的人进行了调换。
翟蘅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就告诉过她了,非必要不许为外孙媳妇花钱,她不喜欢搞特殊。
翟老夫人就这么一个外孙接班人,心中馋见人的紧,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就来给未来外孙媳妇撑个场面。
沈夫人一看她在身边坐下,忙不迭的将手里的册子递给她,“难得看老夫人来这种场合,您看上哪款珠宝了?”
翟老夫人随手接过册子打开。
“也就小辈在这,来凑个热闹。”
她随手翻了翻,看见了印有姜暖暖名字的作品名,合上后淡然的问:“你今儿来,看中哪款珠宝了?”
她肯搭话,沈夫人受宠若惊,立即道:“我还没看过呢,去。”
翟老夫人将册子随手放到桌子上,没头没尾的说了句,“怪不得。”
沈夫人听不明白,也就是赔笑,心中已经决定等会不论翟老夫人看中什么她都拍下来送给她。
沈念最近也没关注过外头的动向,去除掉姜暖暖这个心头大患后,她跟许言京的关系有所缓和,跟他母亲也处的好,准备设计条项链送给她,夜夜都在忙活。
会场里来了个大人物,大家心里都觉着这次的卖品不简单,徐亮也是由衷的高兴,他十分清楚翟老夫人的现身会将他的工作室拉到怎样一个高度,而这都是姜暖暖带来的。
他知道她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天赋型人才,并非池中之物了。
姜暖暖的作品作为压轴出场,自然也打足了哑谜。
先有主讲人说明了作品的曲折情况,“它是一幅曾经被顾客以垃圾形容而退货的废稿改成,用玫瑰金材质饰以珍珠、密镶钻石和50克拉的枕形切割粉色碧玺,项链主体为平铺的粉色绣球花瓣,每一瓣花瓣都坠有珍珠,首次运用了设计师本人的原创技术,制作而成。”
沈夫人莫名觉得这些描述有点耳熟,记忆里隐隐好像在哪看见过。
下一秒,装有宝石的玻璃展台被推了上来,聚光灯下,宝石折射出绚丽之光,大屏幕里全方位展示了这件压轴珠宝。
沈夫人和沈念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愣住了。
沈念当然见过这幅作品,初稿还过她眼过,失声道:“这不是姜暖暖的设计?”
这话一出,身旁的人都向她们看来,眼神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这设计和品相不行?谁家看不上啊?”
有人悄悄问,“巧妙的设计和打磨方式起拍价才五十万,到底是哪个没眼睛的看不上让我们捡了个漏?”
未等没眼睛·沈夫人辩驳些什么,沈念那一低呼让翟老夫人已经转过头来问了,“家里小辈的设计,原来是卖给你们的?”
她是明知故问,沈夫人一下慌了神,眼珠颤动,强撑起一抹笑,“家里小辈?姜小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