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蓝色的无袖薄纱裙，裙摆蓬松，她穿着走出来，翟蘅端坐在沙发上，双手搭着腿，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可以肯定，在过去换衣服的三分钟里，这人也没变过姿势甚至手机都没看一眼。
“尺码合适吗？舒不舒服？要不要再换一套。”这是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姜暖暖觉得这种能体贴照顾到女性，方方面面的男人已经死绝了。
是翟蘅单单只对她这么细心？
可她充其量顶多算个朋友，还可能是被暗恋的朋友。
他为什么表现的那么关心她？还是在知道她是顾廷宴情人的情况下。
见她想的出神，翟蘅起身走过去，将手上拿着的薄款小外套递给她，“怎么了？”
浅色的外套披到身上，姜暖暖回神，望向镜子里站在身后的男人，那一副温柔如水正经人的面相，实在让人有点捉摸不透。
“你选的挺好看的。”她将手伸进袖子里，扣上一颗外套扣，“也很舒服，尺码刚刚好。”
翟蘅薄唇微弯，“我第一次陪女士出来逛街，见谅。”
第一次？
姜暖暖转头看他，“方便问个问题？”
“我先去付账单。”
他过去把钱付了，又返回来问她，“旧衣服还要吗？我可以帮你顺路送去洗衣店。”
姜暖暖摇摇头，“不用，就丢了吧。”
翟蘅请她上车，就为了她一个‘方便问题’，带她去了一家咖啡馆，还选在了风景极好的天台上。
姜暖暖抱着咖啡杯，服务员送来了一块柠檬小蛋糕，翟蘅推给她，“吃点垫垫肚子，再慢慢问。”
姜暖暖：“...”
突然问不出口了是怎么回事。
她搅动着咖啡，屁股往前挪了挪，坐直问他：“你和傅小姐结婚几年？”
翟蘅：“2年。”
那就是顾廷宴父亲原本的公司破产没多久，男人处在事业低谷期，他俩就结婚了。
姜暖暖又问：“是你自愿结婚的吗？”
翟蘅盯着她，“为什么想问这个？”
因为你老勾引我。
姜暖暖战术性喝了口咖啡，“嗯，想了解你的过去，当然你不想说也可以。”
“了解我么。”翟蘅唇角轻微勾了勾，眼里多了丝笑意，温声道：“不是自愿，我当时病危都没办法下床，是外婆找人算命，认为傅诗柳的八字跟我合适，结婚可以保命，她拿了我的结婚证，找人登记去了。”
“大概是奇迹？”他的笑容多了丝轻嘲，“我活了下来。”
信佛的外婆也是个迷信之人。
姜暖暖瞠目结舌，脑子里疯狂问66是不是有这一段，这蠢货只回了三个字，不知道。
所以这段婚姻从头到尾只有一本证是真的？翟蘅对傅诗柳没有一丝感情。
她抿了抿唇，“我听一个医生朋友说，心衰严重的患者，每晚都很难入睡。”
翟蘅的眼底起了波澜，放在大腿上的手微微收紧，“然后呢？”
你是不是喜欢我？又为什么会喜欢我？所以三番四次在我肩上装睡。
姜暖暖想直白的问出声，又觉得这样似乎测不出什么，戳着那块小蛋糕半晌，抬眸扯开话题，“你之前说我提什么要求，你都愿意帮忙，是真的么？”
翟蘅看着她，目光柔软，“尽我所能。”
“你离婚吧。”
在姜暖暖说出要求的瞬间，脑子里的66炸了。
“离婚！你叫他离婚！你是不是脑子抽抽了！这本书名叫什么？叫《得不到的白月光》！翟蘅这男配要是离婚了，这白月光傅诗柳不就唾手可得了！你要提前进入剧情线啊！”
姜暖暖坐在回家的车上，头疼的揉揉眉心，“闭嘴！”
系统66顿时安静下来。
它清净了，姜暖暖才冷静开口，“首先，你别忘记你给我的剧本可能是有问题的，这是检测我是不是拿错本的最快方式。”
系统66：“我太辣鸡了，我怎么不明白？”
姜暖暖：“你自己想想你之前告诉我一共四个白月光要我顶替，你数数，目前为止只有三个世界，四个男主，三位白月光，傅诗柳、傅颖、荣昭，还有个是谁？别告诉我你当时口快说错了。”
系统66愣住了，忙不迭的去翻之前的剧本，大惊，“卧槽，我当时怎么会跟你说是四个人！明明只有三个啊！”
《得不到的白月光》是双男主剧本，顾姓兄弟只爱傅诗柳，加上另外的两个融合剧本，可不就三个白月光，既然只有三个世界，那个未知男主和白月光又是什么情况？
66也撸不清了，不是她提醒，它压根没发现人数居然对不上号。
姜暖暖差点憋不住翻白眼了，“你想想那个未知白月光，到底是哪个剧本里的，哪个男主的白月光？或者说，哪来的未知男主？有多出来的第五个男主吗？还是说有第四个世界融合了？”
66：“我...我也不知道。”
姜暖暖颅内大骂，“蠢货！！傻蛋！！要你何用！！”
“我这聪明的小脑袋配你真是屈才了！”
66被她怼的缩在角落里，幻肢捂脸，泪流满面，“你欺负我。”
姜暖暖：“...”凸。
冷静下来，她不再理会被自己怼到怀疑人生的66，开始思考
假如翟蘅真因为她的要求离婚了，至少能证明自己拿到的身份远比配角还要复杂，她隐隐有答案，又不是很摸得清。
至于双男主那条线，顾廷宴那她有把握继续刷到好感，这男人道德感强，又潜移默化的习惯了她在身边的存在，不会很快和傅诗柳扯上关系。
到是顾时洲这就有点麻烦，海王玩浪子回头那一套的可能性有多大？她不好估计，但也同样要阻止傅诗柳靠近她，至少要等她刷够钱了才行。
姜暖暖摸着下巴琢磨着，车就停在了碧水湾的门口。
她开门下车，看了里面的翟蘅一眼，“你慢走。”
翟蘅叫住她，“暖暖。”
她回头，弯腰看着坐在阴影处的他。
“我离婚，是你期望的吗？”
姜暖暖思索了一会，笑道：“或许会想更靠近你一点。”
车门关闭，低调的宾利车顺着花园小道远去，车内，男人缓慢的抬起手捂住胸口。
里面一颗心脏，一下一下的撞击胸腔，撞得他骨头都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