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身躯越压越重,她看了眼距离半米远的大床,憋着一口气,带人往那挪了一大步,然后直接往床上一倒。
两人双双坠入床里,顾廷宴的手终于松了一点。
姜暖暖连忙从他怀里滚出来,直接拿了床上丢着的黑色手机,“密码多少?”
顾廷宴半眯着眼看她,滚了下喉,“123456。”
姜暖暖:“...”霸总还挺从简。
“你有自己的私人医生吗?”
“辛陶。”
还好,人还是清醒的,没烧傻。
姜暖暖将电话拨出去,和对方说了几句就挂了,将手机放到床头,一眼都没乱看。
辛陶挂了电话,看向病床上的林笑,“我去顾总那一趟,您早点休息。”
她担忧的问:“他胃病犯了?”
辛陶:“是发烧,我先去看看。”
林笑:“嗯,晚点给我打个电话说一声情况,他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我不放心。”
他迟疑了一下,没把打电话的人是个女人的事说出来。
...
辛陶到达阳光华庭,出来接待他的真是个陌生漂亮的姑娘,之前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人物。
“辛医生,他在楼上。”
姜暖暖还穿着下午的衣服,带人上楼。
顾廷宴一身黑色睡袍倒在床上,领口凌乱大开,模样有几分像做事到一半被打断的样子,脸色也挺不满足的。
她没进去,只站在门口,帮忙掩饰,“我送顾总回来的时候他就有明显不适了。”
“你是...”辛陶回头看她,眼里有几分试探。
除了傅诗柳,这两年他还没见过这寡情的男人身边有女人呢,况且这双眼睛,可真跟那位像啊。
姜暖暖淡定回:“助理。”
“助理?”辛陶意味深长,不过也没再问,很快帮顾廷宴做了检查。
“不是我说,你工作拼命也得有个度,该放假就放会假吧,再这样熬夜操劳下去,迟早要垮。”他一边念叨,一边帮他挂上了药水。
话语里姜暖暖听出来了问题,他时常不回阳光华庭,还有个原因是长期公司加班?
果然这霸总不是人人都能当的。
顾廷宴有几分清醒了,人靠在床头,目光落在门口站着的姜暖暖身上。
“站在门口干什么?”
“进来。”
姜暖暖哦了声。
辛陶眉一挑,又问他:“女朋友还是助理?”
姜暖暖抢口:“真是助理,其他就不好说了。”
顾廷宴面色不变,透着冷,“你话很多?”
辛陶则重重咳了声,“常规询问么,原来是这样啊,那今晚你来照顾没问题吧?”
“没问题。”姜暖暖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立即摇头。
“行,我晚上还有台手术,你看着他后半夜会不会再烧,拔针让他自己来就行。”
“嗯,我送你。”
姜暖暖退出房间,将人送到门口。
看着辛陶坐进车里,她又弯腰在车窗边说:“顾总不喜欢将私事对外透露,怕引起不好的影响,麻烦辛医生对我的情况保密。”
辛陶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像她这么上道的情人也太罕见了,这体贴渣男体贴过了头吧。
“你什么名分也不要,跟顾廷宴在一起?”
姜暖暖点点头,“嗯,又不是我的强求什么,有工资就行。”
“行吧,那你照顾好他。”
要不是握着方向盘,他绝对要给她竖个大拇指,难怪顾廷宴肯要她。
能避开傅诗柳,又能拥有一个相似的乖巧替身饮鸩止渴,想法是真的不错。
姜暖暖回到房间,在床边坐下。
顾廷宴已经躺下了,闭着眼,棱角分明,眉眼锋利。
她伸手给他盖了盖被子,手腕被闭着眼的男人一把握住,捏的有些疼。
他睁开眼,手指摩挲着她的腕骨。
姜暖暖转了转手腕,小了声,“怎么了?”
顾廷宴看了她一会,薄唇勾起,语气轻飘飘的,“回答不错。”
姜暖暖淡定回:“应该的。”
顾廷宴手随即一松,将她甩开,再度闭上了眼。
莫名其妙...
姜暖暖撇撇嘴,去自己房间洗了个澡换件保守睡衣又过来。
见一袋药水还没挂完,她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刷了一会手机,估摸着还要一个小时,她实在困得受不住,瞄了眼睡着的男人,伸手过去摸摸他的额头,给手机设了个震动闹钟,准备趴在床边休息会再起来叫他拔针。
可是这一睡,她没有任何阻碍的舒服睡到了天亮。
姜暖暖翻了个身,手往前一掏,捞到了个热乎乎的抱枕。
她没睁眼,下意识的贴了上去,整个人往里拱了拱。
顾廷宴半阖着眼,懒散的挪了下头,往怀中钻的女人睡的很香,发丝凌乱的搭着面颊,脸红扑扑的,有几分诱人。
他懒得动,手搭在她腰间,又闭眼睡了。
情人的义务有陪睡。
而他不反感她睡在身边,软软的一团,手感不错。
直到两只挨着的手机,8点的起床铃齐齐震动。
这噩梦般的铃声,姜暖暖身体一抖,眼睛刷的一下睁开了。
入目,黑袍敞开露出的诱人胸肌,距离近的只有一个呼吸的距离。
好眼熟。
系统66:“你在顾廷宴怀里恬不知耻的睡了一晚上,当然眼熟。”
???你说什么?
她浑身一僵,瞌睡虫瞬间飞远,一下抬起头,用力过猛都撞到了他的下颌,她痛的抱住脑袋,“哎呦。”
男人凌厉的五官近在咫尺,黑眸半张着,几秒后,他带有起床气的声音说:“你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我怎么睡到床上还滚到你怀里去了!
她明明应该看着时间叫他拔针头的。
想起什么,姜暖暖连忙从他怀里钻出来,跪坐在床上,手忙脚乱的去抓他的手,着急道:“针针针针!!没...拔?”
哎?拔了。
他的手背上贴着创可贴,旁边挂着的药瓶早就被丢进了垃圾桶。
顾廷宴淡声嘲,“等着你来拔针,我早死了。”
“还好。”
姜暖暖猛地松了口气,跪坐在床上,红了脸,“我明明设了闹钟的,怎么没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