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下一刻,顾明棠一把抓住愣愣的看着她的另一个顾明棠。
在抓住田曼莉的这一刹那,一道虚幻的影子突然就从她的身体里飘了出来。
【她出来了,她出来了,快抓住她。】系统激动的喊着。
这是一个与顾明棠长相截然不同的女子。
容长脸,三角眼,面相刻薄,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
顾明棠只扫了一眼,随后一巴掌挥过去,利用自己的空间之力,真的就将田曼莉好不容易聚起来的身形给打散了。
甚至都没来得及发出声音。
系统马上报告顾明棠,【宿主宿主,报告你一个好消息,那个趁你虚弱夺了你身体的田曼莉的魂魄烟消云散了。】
随后,这个身体软软的倒在了雪地上。
神奇的是,在顾明棠抓起她的那一刻。
两道人影竟然好像合在了一起。
在这一刻,顾明棠脑海里多了很多的记忆。
她愣愣的站在雪地之上。
此时此刻,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寒冷。
顾明棠终于明白了很多事情,所以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穿越。
她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到这个世界来,她本该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她本来就是顾明棠,只不过在被这个所谓系统给绑定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她神识虚弱,竟然被这个叫田曼莉的夺了身体。
而可能在那一刻,时空又发生了什么变化,所以她去往了另一个世界,成为另一个顾明棠。
自然而然的,关于这里的记忆,一点都没有,直到末日来临,直到她艰难的生存,然后一点点的强大,直到最后她被爆炸回到这个所谓的书中世界。
所以说问题又来了。
这真的就是一本书吗?
顾明棠心里想,如果她不是有强大的神识,这时候搞不好已经疯掉了。
很多东西串到一起,脑袋都能爆炸,而她只不过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梳理清楚。
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这里还是她的老家岭西大队西面的山林。
这时候应该是冬天。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今天应该是一九七八年一月六日。
顾明棠迅速的扫视一眼空间,太好了,她的空间还在,那个治疗冻伤的药也在。
心中一喜,顾明棠拔腿就朝着村子的方向跑过去。
下一刻,系统尖利的声音喊道:【宿主宿主,你不要丢下我呀。】
顾明棠顿住脚步,因为她速度实在太快,这时候已经站在了山林的边缘,皱了皱眉头,顾明棠再次折返,然后就看到在刚才的雪地之上面有一个散发着莹莹光泽的小光球,在那里跳来跳去。
顾明棠想都不想的将它收进了空间里,也不去理会它在空间里嗷嗷乱叫的声音。
此时夜色深沉,月亮高高悬挂在天上,好像这个世界更冷清了。
顾明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这个节点来,但她想,也许自己内心深处是非常想回到这个世界的。
当顾明棠踏出山林边缘的那一刹那,本来是夜晚,突然之间就变成了白天。
而顾明棠正站在村子的西面,这里距离她家并不远,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那间似乎摇摇欲坠的茅草房。
在这一刻,顾明棠心中是欣喜的,也顾不得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转变成白天了。
顾明棠抬脚就往县城的方向跑,这个时间,她的两个孩子应该都在县城医院。
可也不过是刹那之间,顾明棠就顿住了脚步,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那一面将村子一分为二的高墙。
即便不是后来的岭西大队,就是以前的岭西大队,那个方向是大队部,还有知青点,然后还有个供销小卖部。
怎么也不会有一道高高的围墙拦住。
顾明棠的一颗心,顿时就沉了下去,她定定的站在原地,她不再往县城方向去,而是转身朝着村子里方向走。
依然是冬天,雪踩在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地面高低不平,坑坑洼洼的。
顾明棠抬起手腕,现在是早晨七点多钟,天刚蒙蒙亮,冬日的北荒黑夜漫长,此时太阳还没有出来,但也只有几家冒出了袅袅炊烟。
顾明棠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院里院外全都是皑皑白雪,白雪上有杂乱无章的猫狗各种野兽的脚印。
唯独没有人的脚印。
她站在大门外,门关的紧紧的,什么都没变,什么都没多,依然是她刚穿越到这个世界来,最初印象中的那个破草房。
顾明棠转身朝着村子走去,先去的是自己母亲家。
原先的茅草房推倒了,建了一个半砖半泥的房子。
顾明棠站在门口的时候,有人将房门推开走出来,她看了一眼,竟然是一个陌生的老头。
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父亲。
顾明棠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穿着。
没有羽绒服,也没有棉服,更没有呢子大衣。
穿的妥妥是农村人在这个年代冬天穿的大棉袄大棉裤和大棉鞋。
也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穿的那身衣服。
刚才在村头的时候,她试图进空间换衣服,可惜她能将东西收进去,但是却拿不出来。
顾明棠咬了咬牙,她将戴的围巾又朝上面扯了扯,遮住自己一半的面容。
她用闷闷的声音喊道,“老人家,跟你打听个人。”
老头就走过来,顾明棠看了看,村子里的人,她都认识,就算是再回来,当初她也是有全部的记忆。
但这个老头她是一点都不认识,应该是后来搬过来的。
老头倒是走过来,勾勒着腰,问道,“你打听谁呀?”
“老人家,以前这个房子是不是住的一户人家叫顾全,他们搬哪去了?”
老头上上下下打量着顾明棠。
眼睛里露出怀疑。
问道,“你是他什么人呢?要找顾全呢?”
而就在这时候房门推开,一个熟悉的女人站在门口,她将门关上皱着眉头喊道,“爸,你在跟谁说话呢?”
这人就是管玉巧啊。
但绝对不是1978年的管玉巧。
眉头皱的紧紧的,似乎有些苍老。
屋子里又有人走出来,这人是管玉巧的妈,她对于管玉巧的妈不是很熟悉,因为这个女人在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见之后,几乎是躲着她走的。
其实她根本没有那个闲心去搭理她,只要他们安安生生的,她并不会将他们如何。
后来的管家人格外的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