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秒,桑浅又收回视线,看向向珊,“你今晚想将照片放进我轮椅里,诬陷我曝光沈知秋的照片,一方面报复沈知秋抢走了你女二的角色,一方面利用沈家对付我,一箭双雕,好计谋,只可惜,我没你想的那么蠢。”
向珊脸上血色尽退,没想到她所有的计划都被桑浅看透了,“你……你……”
“我发现轮椅里的照片时,还摸不透你到底想干什么,便只好将计就计,没想到,你竟然安排了一场这么大的戏。”
沈知秋冲到向珊面前,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不解恨,又抓着她的头发一阵撕扯,“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之前你不过是一个籍籍无名的模特,是我和亦瑶一手栽培你,让你有了如今这样的成就,你不感恩戴德竟还恩将仇报,我撕了你!”
慕亦瑶没想到向珊竟然觊觎纪承洲,看向珊的目光闪过一抹怨毒光芒,但很快又收敛干净。
她站在原地看着沈知秋对向珊又扯又挠,但她的教养不允许她旁观,等了一会儿,她才走过去拉住沈知秋,“知秋,别为了她气坏了自己。”
沈母也过来安抚女儿,“是啊,为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将她交给警方吧。”
向珊头发凌乱,脸上也被抓出了几道血痕,整个人狼狈至极,听闻要将她交给警方,她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哭着乞求:“知秋,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怎么打我都行,但别将我交给警方,求你了,你也不想你礼服脱落的事被更多人知晓对不对?”
“你还敢说?”沈知秋气得一脚将向珊踹翻在地。
向珊忍着疼痛忙又爬起来,继续哭求,“我罪有应得,可你没必要为了我,将自己也搭进去,求求你饶了我这一次。”
桑浅挺佩服向珊的,能屈能伸,是个不要脸的。
一直沉默的纪承洲看着沈青山说:“报警吧,让警方秘密处理就是了。”
沈青山点点头,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让他放过罪魁祸首,他做不到,警方那边有沈家和纪家在上头顶着,定然也不敢对外张扬。
向珊慌忙爬到纪承洲面前,伸手想去拉他的裤管,被沈铭先一步挡开了,她只能扒着沈铭的手臂,看着纪承洲说:“纪总,你不能对我这么绝情,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桑浅不过一个人尽可夫的贱人,她哪一点配得上你……”
纪承洲拧眉沉声道:“沈铭,拉出去。”
“是。”沈铭立刻将向珊拖了出去。
沈青山叮嘱妻子好好安抚女儿,然后转身出去处理事情了,事情既然已经水落石出,宴客厅那边的客人他自然要给个交代。
纪承洲和沈母打个招呼,也推着桑浅离开了。
车上,气氛安静得有些过分。
前面开车的沈铭不时透过后视镜看一眼车后座的两人。
一个看着窗外,一个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似乎很正常,可明明气氛很微妙啊,这两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沉得住气。
回到明月山庄,纪承洲将桑浅推进房间,然后直接往卫浴间推,明显想像往常一样照顾桑浅洗漱。
桑浅却不乐意,按了轮椅上的停住键,“你早点休息,我让小筑上来。”
“是我这段时间没将你照顾好?”
“不是。”
“那是为什么?”
“不为什么。”
纪承洲绕过轮椅,走到桑浅面前,正面看着她,“因为今晚的事不高兴?”
她还以为他还要继续装什么都没发生呢。
桑浅抬头看他,“今晚的事有什么值得我不高兴的吗?”
纪承洲看了桑浅一瞬,在她面前蹲下,“你知道你现在像个什么吗?”
“什么?”
“刺猬,朝我竖起一身的刺。”
桑浅平视男人,没说话。
“向珊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你会信吗?刚才她们怀疑今晚的事是我做的时候,你不是也和她们一样怀疑我吗?”
纪承洲并没否认,“你这个人太过疾恶如仇,为了替苏漾报仇,可以嫁给我,知秋曾经那样算计你,你算计她,符合你的行事风格。”
“她是算计了我,我也确实没有放过她,我已经让文澜在她礼服上做了手脚,这事别人不知道,你不知道吗?我已经惩罚她了,你觉得我还会对付她吗?”
说到这里桑浅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自嘲,“差点忘了,当初我说只是想给沈知秋一点教训,你却认为她礼服脱落也是我的算计,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心肠歹毒,不择手段的女人,我怎么能奢求你的信任呢?”
纪承洲握住桑浅的手。
桑浅神色淡漠想要抽回,但他握得很紧,她抽不出来。
“你说我不信任你,那你信任我吗?”纪承洲深邃目光落在桑浅素净的小脸上,“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的不信任难道不是源于你的不坦诚?”
桑浅微怔。
“你想要我无条件信任你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给了我这样的底气吗?”
是,她没有,她心里有太多事不可能告诉他。
她的仇恨,她的报复。
她淡声反问:“那你呢,你给了我这样的底气吗?”
纪承洲沉默一瞬,“……没有。”
桑浅勾唇笑了一下,他还真是坦诚呢。
也对。
她不对他坦诚,又怎么能要求他无条件信任她呢?
她一边喜欢着他,一边又不信任他,不肯全心全意的交付,大概是上一段感情给她留下的创伤和阴影。
在他没对她交心之前,她绝不可能对他掏心掏肺。
一切如此清楚明白,她怎么还犯糊涂了呢。
说白了,是这段时间他对她的好,对她的照顾,甚至可以说对她的宠爱,让她产生了一种幻觉。
以为他喜欢上了她,才会在他没有无条件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