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驶出京城,守在城门的士兵上前行礼,例行检查一番放了行。
“李公公,太妃吩咐了,让你走着去相国寺,也算是你为边关将士诚心祈福了。”
从马车上走来的宫女低声说着,眼底闪烁着得意。
就算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又如何,现在还不是落到她手中。
相国寺和京城相距数十里,但凡是个普通太监,走上一天双腿怕是要废掉。
但李顺会武,这点小事不是什么大问题。
“是。”
明显是愉太妃故意折磨他。
李顺眼角抽了抽,还算恭敬的应下。
目送着马车走远后,他运转功力悄无声息的跟着马车。
马车在官道上一路平稳的前行。
抵达相国寺已是午时,愉太妃入住寺内。
李顺算着时间露面,寺庙的僧人却将他拦下。
“今日寺内招待贵客,施主请回吧。”
两个僧人双手合十,眉眼间没有多余的情绪。
“我是陪同太妃娘娘前来的。”
李顺微笑着说道。
闻言,两个僧人相互看了看,还是坚定的摇头。
“施主,不能冲撞了贵客,请回吧。”
“你们可以去询问太妃娘娘。”
“请回吧。”
真的是茅厕里的石头。
李顺都怀疑愉太妃就是故意不想让他跟着,可这么明显的做法,未免太过愚蠢。
他可是皇帝身边的人,愉太妃到底打算做什么。
“两位师父,我是奉陛下的命令跟随太妃娘娘为边关将士祈福,难道你们想要抗旨吗?”
摸出皇帝扔给他的令牌。
两个僧人定睛一看,脸色微变,立刻露出和善的笑容。
“施主,里面请。”
相国寺是皇家修建,当然是皇家的。
在皇帝面前,所有规矩全是废话。
李顺能够拿出皇帝的令牌,不是他们能够得罪的。
总算顺利进入寺庙,跟着和尚朝着玉愉太妃所住的院子前去。
相国寺内。
愉太妃神色平静坐在桌旁,手里捧着一本经书,视线落在书页上。
桌上摆放着茶水和糕点,宫女缓慢摇扇,伺候着她。
“太妃,李公公在院外等您召见。”
缓缓翻过一页,愉太妃恍若没有听见。
屋内气氛安静得过分,宫女也不敢催促,静静的等待着。
等在院外的李顺看似恭敬的等候,余光却不停打量着四周。
一路走过来,眼前的院子过于偏僻,他还听闻愉太妃每次前来都会住进此处
约莫半刻钟过去。
宫女可算唤李顺去见愉太妃。
恭敬行礼,李顺悄然打量愉太妃。
愉太妃面色比刚来时红润许多,整个人懒洋洋的坐着,好似宫里被喂饱的嫔妃。
心中觉得古怪,寺庙里全是和尚,难道是他想多了?
“本宫将会在寺内小住几日,你自行找住处,不必时刻跟着本宫。”
“娘娘,陛下让奴才前来伺候您,奴才要是不跟着,回去后,怕是要被陛下怪罪。”
李顺神色为难,实际上紧盯着愉太妃,想要看清她的情绪。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愉太妃不停的支开他,绝对有事要做。
他岂能错过抓住余家把柄的机会。
“是吗,那就让李公公住在本宫隔壁吧。”
冷笑一声,愉太妃放下经书。
正在伺候她的宫女恭敬的应下,起身领着李顺去往隔壁的屋子。
两间屋子相隔一堵墙,却没法听到隔壁的声音。
“李公公,寺内不比宫内,夜里还请不要乱走。”
宫女淡淡的嘱咐完,随即转身离去。
关上房门,李顺坐在椅子上,拿出武功秘籍翻看打发时间。
外面天色还早,他准备等到夜里出去看看,愉太妃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夜色降临。
李顺吹灭烛火,装作熟睡的闭上眼。
忽而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他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没多久,房门被推开,有人缓缓走近。
“李公公?”
是今日送他过来的宫女。
宫女伸手推了推,好似还不放心,再次对着李顺的脸吹出新的迷药。
差点没憋住,李顺死死掐着大腿,等到着宫女放心离去。
房门再次关上,他猛然睁开眼,静等许久才缓缓起身。
在床上做出虚假的人形,李顺悄然溜出屋内。
愉太妃的屋子里没有烛火,门口还守着两个宫女,看似十分平静。
趴在屋顶偷听一会,李顺当即确定屋内没有人。
愉太妃不在屋内,应当不会离开寺庙。
谨慎的在寺庙里寻找着,依旧没有愉太妃的身影。
“这寺庙应当有秘道。”
李顺心中如此想着,转身往回走,要是愉太妃的人再次进去探查容易暴露。
回到院子,愉太妃住的屋子又点亮了烛火。
瞥见宫女要进屋,李顺急忙从屋后的窗户回去。
宫女见他没有睡醒,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
在相国寺住了三日,愉太妃气色越来越好。
可李顺完全没找到她每夜离开后,到底去了何处。
李顺不紧不慢的在寺庙里晃悠,时不时拉着僧人说话。
“寺内时常有香客留宿,相国寺的素斋很好吃。”
小僧人笑眯眯的说着,手上扫地的动作没有停下。
“素斋味道不错,寺内有长住的香客吗?”
李顺坐在石桌旁,随口问道。
“有,在后山的院子里,那位施主身体不好,已经在寺内住了三年了。”
没什么戒心,小僧人回答。
随即,好像想起什么,他叹气。
“那位施主也是个苦命人,听说他青梅竹马的妻子病逝,家中已没有任何亲人,本想剃度出家,可主持说他没有佛缘。”
李顺站起身,就打算去看看,想要找出点线索。
顺着小路走到后山,零星几个院落散布在此。
仅有一间院子有人在看书。
“这位大人,可是在后山迷了路?”
看书的青年放下书,站起身温和询问。
“是。”
借口送到嘴边,李顺就用了。
眼前的人看起来气质非凡,饱读诗书。
“从此处直走百步,右转就可回到寺内。”
“你是书生?”
李顺上前拿起书看了眼,是科举会考的书籍。
“我志不在此,不过是闲暇时打发时间罢了。”
青年摇头,没有承认书生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