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倾手一挥手,萧央带着所有人出去了,只留下青年和萧墨沉。
“马六应该不是你的真名吧,说罢,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混进来的,你的金主又是谁?”
凤云倾抛出一连串的问题。
青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暴露了,但他不能承认,不然他会死得很惨。
他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惊叫道:“你们在说什么?萧将军,当年可是你亲自到我的家乡征兵,亲自把我引入队伍,萧将军怎么不认识我呢?”
萧墨沉还没开口,凤云倾便接过句:“你别问他,是我在审问你,不过我奉劝你还是老实一点,我不是他,可没有那么好说话。”
闻言,青年哼了一声,露出一个邪意的笑:“想审问我?那你们别费劲了,你们什么也问不出来的。”
他知道装无辜没用了,只能耍横了。
“哦,是吗?”凤云倾冷笑一声,从袖子里取出一枚黑乎乎的药丸子,在青年面前晃了晃。
“知道这是什么药丸吗?实话告诉你,这叫痒痒丸,只要服下去一小粒,便会全身瘙痒,但又找不到具体痒的地方,只能全身不停地挠。”
“可是越挠越痒,越痒越挠,你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把自己全身的肉挠烂,最后只剩下一副白骨。”
闻言,青年面色大变,心底涌起深深的恐惧。
思虑片刻,他冷笑道:“你也不用试探我了,不就是死吗?我现在就死。”
言毕,他狠狠一咬,咬破了暗藏在牙缝里的药丸。
“哈哈哈,你们想不到吧,我不但是奸细,还是死士。”青年神情癫狂,嘴角流露出嗜血而残忍的笑。
然而片刻之后,他开始慌了,他竟然还活着?
凤云倾静静看着青年所有的动作,并没有阻止他,直到他自己开始恐慌。
“不用猜了,刚才让你火烧火燎的药并不是毒药,而是提前给你下的解药,无论你服下什么毒药,都死不了。”
“那我就撞墙。”青年猛地站了起来,向墙上撞去,却被萧墨沉拦住了。
“在这里,你别想着死了,就连咬舌头都做不到,你没有感觉到吗?你现在越来越没力气,手脚五官越来越不受控制。”
凤云倾浅笑着,定定地看着他。
青年失望了,跌坐在椅子上,漠然地看着凤云倾:“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不反抗了。”
“那怎么行,你必须反抗呀,不然你的家人怎么办?”
闻言,青年面色大变,猛地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
许是想到了什么,过了一会,他又坐了下来,面色也开始变得正常,淡淡一笑:“你们在讹我,我父母家人已经被人藏起来了,你们找不到的。”
“是吗?”这时候,萧央走了进来,对萧墨沉点了点头,并递过去一张纸。
萧墨沉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冯五,京城西郊杨柳村人氏,父母妻儿皆在,当下居住在南郊昌黎村。
萧墨沉把名单扔到了冯五面前,冷哼了一声,“好一个冯五,为了潜伏在本座身边,硬是改名为马六,并以孤儿自称。”
“眼下你父母所在之地已经暴露,你说我们要不要派人去照顾你的父母妻儿看呢?”
“你们别诈我了,那个地方你们根本进不去。”
青年不信,他的父母妻儿可是赵府的人带走的,那里还住了其他奸细的父母妻儿,赵府派了大量的人守在那里,保护着他们。
当然,也可以说监视着他们。
“哦,你确定?”凤云倾淡笑,她放低了声音,“跟你说一件事,当年石国有一名皇帝,被人追杀,整个皇宫几万人镇守着,结果还是被人带出了他的人头。”
闻言,冯五面色大变,整个人惊恐起来,他面向萧墨沉,咚地跪了下去:“萧将军,我有错,但祸不及妻儿,还请将军放过他们,如果萧将军非要追究,请赐我一死!”
冯五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凤云倾一巴掌打了过去:“轮到你讲条件了吗?今天是我审你,别带上萧将军。”
凤云倾知道萧墨沉堂堂正正,说不定被忽悠几句便心软了。
而她,可是江湖人,不知道什么叫心软,只知道以牙还牙。
冯五被打得满眼金眼,牙齿都飙出来了,左脸高高肿起。
凤云倾没给他忽悠的机会,接着道:“你也别再强撑了,我不是萧将军,我这人在乡野长大,做事不讲规矩。”
“萧将军做不来的事,我做得来,就比如找人跟踪你,给你下毒,都是我做的,还有隔壁和你一起混进来的刘铁柱,他已经死了。至于你的父母妻儿,我对他们没有好感,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那块封地里,没有人能保护得了他们。”
“别说了,你要什么条件?”冯五崩溃了,他刚才见识到了凤云倾的手段,他相信,这些事凤云倾都能做到。
“既然你们混进来了,就彻底加入萧将军的队伍,以后为萧将军传话,你的金主有什么计划你都得报告。”
冯五闻言沉默了,好一下,他才开口:“不可能,如果这样,对方非但杀了我,也会杀了我父母。”
“如果你不答应,我现在就让你尝尝背叛的下场,你的父母妻儿也活不过三天。”
凤云倾猛然间掰开冯五的嘴巴,把一粒棕色的小药丸塞进冯五的嘴里。
冯五还没有反应过来,药丸便已经融化,消失在他的喉咙里。
“你不用猜了,这粒药丸就是毒药,每三个月发作一次,每次发作都生不如死。如果你不想承受那种痛苦,就必须来找我拿药。”
凤云倾刚说完,冯五便感觉到了不对劲,浑身如有蚂蚁在爬。
到后来,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心脏如万蚁在撕咬,脑袋更是炸裂般疼痛,痛苦不堪。
让他更加惊恐的是,他的身体越来越没力气,他想撞墙去死,却连腿都抬不起来,想咬舌,却发现舌头越来越僵硬,只能躺在地上,无助地哀嚎着。
“怎么样,这滋味如何?”凤云倾挑了个眉,看着不断哀嚎的冯五。
“还能承受。”冯五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却是痛得满头大汗,面容极为狰狞。
“哦,是吗?那你慢慢享受吧,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种滋味会持续一炷香时间,够你喝一壶的了。”
“一炷香吗?我还能挺。”冯五又咬了咬牙。
“那你觉得你只有五岁的儿子能挺吗?”凤云倾露出一个邪异的笑。
闻言,冯五满脸惊恐,瞪着凤云倾歇斯底里地嘶吼起来:“凤云倾,你太歹毒了,一个孩子你也下得去手?”
“我下不去手?冯五,你知道昨晚如果萧将军死了会有什么后果吗?到时候所有跟着萧将军前来的人都会被问斩,云鹤酒楼从掌柜到伙计全部都会被连累。届时很多家庭没了亲人,很多妻子没了丈夫,很多孩子没了父亲,这些你想过吗?”
冯五被凤云倾的话镇住了,一时间无言以对。
“如果我答应做你们的内应,你们能保证我家人的安全吗?”冯五看着萧墨沉和凤云倾,一脸的担忧。
“能。”萧墨沉有力的回答。
这时候,冯五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再熬一会可能会晕过去,甚至会死。
凤云倾没有犹豫,一粒红色的药丸扔进了冯五的嘴里。
随着药丸进入腹中,冯五感觉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正渐渐消失,最后恢复如初。
这时候,他早已浑身无力,身上湿漉漉的都是汗水。
回想刚才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冯五再也不想再尝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