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倾站了起来,脑海中浮现出前世学习过的所有豪迈的诗句,片刻后一首豪迈大气的诗浮现脑海中: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
凤云倾念得很慢很慢,每念出一句,黎青就写一句,每写一句,黎青都大受震动。
“妙,妙啊!”黎青摇头抚摸着花白的胡子,整个人陶醉不已,他从来没听过如此豪迈大气的诗句。
“值了,这一趟来得值了,够我老头子研究好几年了。”黎青心花怒放,一遍又一遍地念着,久久不愿放下。
“黎老,你也太容易满足了吧,我们难得一见,必须给你多作几首诗啊。”
凤云倾笑意盈盈,给黎青斟满茶,继续道:“我来的路上啊,就作了几首诗,今天一次性给黎青念出来,如果作得不好,黎老尽管指点批评。”
凤云倾接着道来:“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这首诗是前世李白的上李邕,可谓豪迈诗的经典之作。
听完这一首诗,黎青又是惊叹不已,“老师就是老师,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再来。”凤云倾今天是豁出去了,接着念,“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凤云倾念着,黎青写着,惊得黎青喝彩连连。
“丫头,这辈子遇到你,老头子我值了。”黎于抚摸着花白的胡子,一脸满足,这些诗,够他回味三年了。
“黎老你喜欢就好,以后想吟诗了,可随时叫人通知我,千里万里,义无反顾。”
“你这丫头。”黎青慈爱地看了凤云倾一眼,之后又忙着写他的诗去了。
写完了,抬头发现这时候的凤云倾神情严肃,欲言又止,黎青问道:
“丫头,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
凤云倾这次来确实是带着目的而来,沉吟片刻,她鼓起勇气开口:
“黎老应该知道我被长公主收养之事了吧?有句话长公主不方便开口,让我过来问问。”
“你说。”
“黎老如何看待凤将军灭门之事?”
闻言,黎青内心一震,他就知道长公主所要问之事并非简单。
当年他匆匆告老还乡,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这件事,因为每年都有人到他这打听这件事,让他感觉到了危险,不得已辞官回乡。
“丫头啊,我就知道你一连给老夫作三首诗,没有那么简单。”黎青叹息一声。
“黎老很为难吗?如果为难可以不答。”凤云倾并没有强迫他,她其实也只是随便问问,并不抱什么希望。
“我只能说凤将军是无辜的。”黎青无奈叹息,这个问题当年不知道多少人问过他,但他是真的不知道。
也正因为他不知道,他活了下来。
“也就是说凤将军是被陷害的了?”
尽管长公主等人也坚信凤将军是被陷害的,但从黎青嘴里说出来,基本已经算是石锤了。
“那黎老有没有怀疑的对象?”凤云倾不相信黎青什么也不知道,毕竟他可是内阁重臣,梁帝最信任的人。
“没有!”黎青摇摇头,目光却不断闪烁着。
见此情景,凤云倾什么都明白了,黎青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很为难,又或者,答案不是那么简单。
“多谢黎老,您多保重!”
凤云倾转身出门,能得到这样的消息,她已经很满足了,剩下的他们会查。
“等等!”黎青叫住了凤云倾,似乎做了什么决定,他低叹一声,“传说有份名单,但具体在谁手里我不知道,只要你们拿到那份名单,一切迎刃而解。”
“多谢黎老!”凤云倾转身,恭敬行了个礼。
恰在这时,萧墨沉来到。
看到凤云倾在黎青这里,萧墨沉有些震惊,“你怎么在这里?”
凤云倾没想到萧墨沉也来这里,她笑了笑,“我来向黎阁老请教学习。”
看到萧墨沉到来,黎青也很高兴,“小墨来了,刚才我还念叨你呢,想把你介绍给这丫头,没想到你们认识,甚好。”
“她是你学生?”这点萧墨沉很是意外,他从前世回来,以为还比较了解凤云倾,没想到这一段被他漏过了。
“是的,我是黎阁老的学生,这不,竹林诗会明天就开始了,临时抱佛脚来学了一首。”
“哈哈哈哈,确实学了一首诗。”黎青哈哈一笑,却是老脸一红,明明是他来学习的,但却不敢说,丢人啊丢人!
“不错,能跟黎阁老学习,那是你的福气,黎阁老学识渊博,学富五车,以后多多跟他老人家学习。”
一句话,让黎青脸更红了,心道求你了小墨,再说下去老头子就钻地缝里了。
“多谢小墨指点,我记住了,告辞!”
凤云倾知道萧墨沉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定然有话要说,她不想打扰他,也不想黎青尴尬,转头就走。
“小墨?”萧墨沉脸一黑,这是什么雷人的称呼?
可是凤云倾已经走远了,整个屋子只留下萧墨沉和黎青两人。
萧墨沉坐到黎青对面,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开口:“黎老,我这次来是来问问关于我父亲一事的。”
黎青似乎一开始就猜到萧墨沉的目的,没有过多的考虑便回答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很遗憾,这件事我所知的真不多。”
“怎么会,当时阁老可是父亲的老师啊?”
萧墨沉这些年一直在查,但关于当年之事,所知之人少之又少,能杀的几乎都被杀了。
除了梁帝和皇后,他能想到的也只有黎青了。
黎青摇了摇头,有些心痛地道:“当时事情发生的时候很是诡异,仿佛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那几天,我正好感染风寒,在家休养了一段时间;你三皇叔萧玄睿刚带兵出去,而长公主则带着太后在南山的温泉山庄度假。”
“突然间就传出你父亲凌辱先帝妃子,导致先帝妃子跳井身亡的消息。”
“感觉到不对,我们所有人立马返回京城,可是一切都晚了,据说那天先帝雷霆震怒,叫人打了太子一百大板,太子承受不住那种疼痛,当晚上吊自杀。”
“再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你娘亲受不了这个打击,大病一场,也跟着去了。”
听完黎青的话,尽管他说的和他知道的一模一样,萧墨沉依旧悲愤不已。
他不相信他父亲是那样的人,他父亲和母亲恩爱无比,而且那时他们住在南山的太子府,怎么可能跑到后宫去凌辱先帝妃子。
所有认识萧玄禹的人都相信这是诬陷,而且最大的可能就是当今的梁帝以及皇后联手做局,然而一直找不到证据。
“黎老真的一点也不知道?”萧墨沉还是不甘心,一遍一遍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