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柔眼中闪过一抹哀色,“小时候,帝君是养在祁蝶身边的,稍微大一些,才慢慢和唐家有了联系。”
“但是,因为唐父的原因,祁蝶不愿意见到帝君。”曾柔叹了口气,“帝君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受宠,但是能感觉到,祁蝶对她的厌恶,所以每次见面都格外小心翼翼。”
“可,尽管如此,祁蝶依旧很少见她。”
曾柔失神地看着放在桌子上的水杯,杯中泛着涟漪,也让她心情复杂起来。
“祁蝶虽然不怎么见帝君,但是对帝君的要求很严苛,或许是因为唐父的懒惰让她心有余悸,所以,祁蝶精心给帝君制定了训练计划,并且严厉地要求她精准执行任务。”
“帝君五岁便开始习武,完成不了任务便不能吃饭、不能睡觉,这不仅仅是身体的磨炼,还有知识、礼仪多方面的灌输。”
曾柔苦笑一声,“说句不好听的,称之为酷刑也不为过。”
“每周进行周考,每月还有月考,一旦考核失败,轻则关进黑屋,重则鞭刑,这种高强度又乏味的枯燥训练,即使是成年人恐怕都坚持不了太长时间,但是帝君坚持下来了。”
曾柔神色复杂,“她能坚持下来,其实很简单,只是希望得到祁蝶的赞赏,所以一直在忍耐。”
“可祁蝶对唐父的怨念太深了,以至于牵连到帝君,无论帝君怎么努力,都打动不了祁蝶的心。”
曾柔声音发紧,“但随着时间,祁蝶的控制欲越来越强烈,她开始要求帝君绝情断爱,不允许她有强烈的感情波动。”
“首先,是将一直照顾帝君起居的奶妈调离,留帝君一个人照顾自己。”
曾柔说到这忍不住攥紧了手掌,“可,这奶妈自小照顾帝君,她俩的感情甚至比祁蝶还深。”
“不管是帝君,还是奶妈都舍不下这份感情,所以,帝君第一次开口恳求祁蝶。”
许天听到这,心口发闷,“但是,祁蝶还是拒绝了?”
曾柔涩笑着点了点头,“祁蝶做出的决定,自然不许帝君违抗,并且为了惩罚帝君反抗行为,她将奶妈开除祁家,不让她在祁家工作!”
“奶妈年龄大了,离开祁家恐怕难以再找到合适的工作,帝君据理力争,想跟祁蝶反抗到底。”
“但这样的行为彻底激怒了祁蝶,她狠狠地打了帝君一顿,帝君三天没有下来床。”
许天倒吸一口凉气,眸子一沉。
其实他能感觉到唐冰妍性格中的偏执和孤独,但他想不到唐冰妍会有这种过往。
曾柔继续说:“奶妈听说帝君被打,自然担心,于是瞒着祁蝶偷偷见了帝君一面。”
“但是她的行为根本瞒不住祁蝶,很快被发现了,祁蝶觉得自己的尊严被挑战了,便让人打了奶妈几下,将她彻底赶出了祁家。”
曾柔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其实平心而论,祁蝶还是顾忌着奶妈在祁家工作很长时间,所以打的那几下并不重。”
“但是,奶妈年龄大了,加上与帝君分离太过思念,诸多元素加一起,落下了病根,回去后,没几个月便去世了。”
“也是因为这件事,帝君才彻底放下违抗祁蝶的命令,她就像是机器人一样,不管祁蝶说什么,全都可以完美的执行,只不过,心里却和祁蝶有了间隙。”
许天心里一疼,忍不住想起刚遇到唐冰妍的时候,连哭都是面无表情的。
她冰冷,封闭内心的活着。
要是早点能遇到她就好了……
许天攥紧了拳头,沉声问:“之后呢?”
曾柔吸了口气,压下心中泛起的难过,“真正让帝君寒心的其实是另一件事。”
“帝君无意间救下了一只小狗,这小狗特别有灵气。”曾柔像是想起了它,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它长得也很好看,浑身雪白,眼睛像是葡萄一样,又大又圆。”
“但是这只小狗只跟着帝君,不管谁叫它,它都不搭理。”
“帝君担心会牵连到它,所以一直没有收养它,这只小狗也不死心,每天就蹲在祁家附近,饿了就去垃圾桶找东西吃,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可怜极了。”
曾柔有些无奈地继续说:“但只要见到帝君,眼睛就是亮晶晶的。”
“最终,帝君还是偷偷地收养了它,不过不是养在祁家,而是托人专门在外面给它买了个院子,白天有时间的时候就去看它。”
曾柔说到这,忍不住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一抹怀念之色,“说来也奇怪,这小狗每次见到帝君就会发出类似摸摸的叫声,简直是机灵极了。”
“最终,帝君给它起名叫莫莫。”
听到这许天忍不住说了句,“莫莫?莫廷的莫?”
曾柔点了点头,“或许是帝君一直在后悔吧,所以才给莫廷取了这个名字。”
“莫廷,莫停,她是希望下辈子莫莫不要停在她的身边了。”曾柔眼眶莫名一红,“她觉得是自己才导致莫莫死亡的。”
许天心里像是有蚂蚁在爬,又酸又疼,他难以想象唐冰妍怀云莫廷的时候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他眼睛微微发酸,但还是硬着头皮追问:“莫莫到底是怎么离开?”
“虽然收养了莫莫,但好景不长,纸是难以包住火的。”曾柔话音一转,语调也沉了下来,“就算帝君再怎么隐藏,还是被祁蝶发现了莫莫。”
“祁蝶生气,给帝君两个选择,要么现在将狗送人,要么她就杀了莫莫。”
曾柔声音微微颤抖,“帝君说什么也不想选择,祁蝶一怒之下,又动了家法,对帝君进行了鞭刑。”
“莫莫一向亲近帝君,它看到帝君受到鞭刑,自然是要保护帝君,于是它挣脱了束缚,朝着祁蝶咬了过来。”
“祁蝶自保,下意识挥动戒鞭打了莫莫一鞭子。”
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