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递上一勺子的药汁,劝道:
“纪先生,先养好身体再说吧!等身体好了再去找她!”
纪与卿没有就着她的勺子喝药,而是一把将她手里的药碗端了过来,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干。
汤姆松了一口气。
杰瑞跺跺脚,快步走了出去。
躺在病床上的纪与卿有了很多思考的时间,他将闵歆朵可能去的地方都想了一个遍!
可还是没有任何头绪,只好从她的家人入手。
病还没有痊愈,纪与卿就再也等不及,自己开车来到了闵家别墅。
从来都不会考虑人情客套的纪与卿第一次在中途停下车,买了很多礼品,一齐送往闵家。
当闵家的福伯打开大门让他开车进入花园的时候,纪与卿的心里踏实了一些。
可是当他看到闵歆朵的父母,他马上变得不确定了起来。
栾芷语气不善地看着他,甚至没有招呼他进入大厅去坐,就站在门廊处,问道:
“你来做什么?”
纪与卿从来不擅长于向人低头,脸上非常僵硬地回道:
“我想知道朵朵在哪里。”
“朵朵?”
栾芷冷笑一声,继续说道:
“你不配这样叫她。”
纪与卿紧紧皱着眉头,脸色尚且还有些苍白,正要说话,就看到闵安歌从二楼走了下来。
闵安歌十分严肃地走到纪与卿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你回去吧!我们不会告诉你朵朵去哪里了的。”
纪与卿还不愿意放弃,只感觉嘴里微苦,却比不得心上的苦,缓缓问道:
“二位就这么不待见我?竟然编造真假朵朵来骗我放手!”
栾芷和闵安歌面面相觑,最终闵安歌说道:
“我们也是无奈之举。我们早就猜到你和朵朵是这样的一个结局,本来不想让朵朵经历这样的痛苦,但事与愿违,还是发生了。我们现在只希望朵朵能够开心快乐地过一辈子。”
“开心?快乐?”
纪与卿苦涩地笑:
“我和她在一起,她就不开心?不快乐?”
栾芷双手叉腰:
“你说呢?赶紧走,这里不欢迎你!”
说着,栾芷就要关门赶人,幸亏被闵安歌劝住。
闵安歌还算是理智一些,将栾芷劝离,这才说道:
“其实,你的各个方面都无可挑剔。只是你出生就带了胎毒,感情方面有些缺陷,所以我们都认为你不适合朵朵。你放弃吧!”
说什么都不肯将闵歆朵的地址告诉纪与卿。
沉重的关门声响起,纪与卿只能沮丧地朝着外面走去。
李嘉文正站在花园一角,朝着纪与卿招了招手,将他叫了过去。
“哼,你现在如愿以偿了?就是你和秦朵儿里应外合的是吧?”
纪与卿冷冷逼视着李嘉文,在距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李嘉文看了看闵家别墅,然后点头说道:
“我只是把老爷和夫人对你说的话告诉了她。”
纪与卿猛地扑了上去,双手揪住了李嘉文的衣领,将他整个人都压在了粗壮的树干上,力道之大就连树冠都微微抖了抖,几片叶子掉落了下来。
他的双眼猩红,如同看见猎物一样地紧紧盯着李嘉文,说道:
“你敢说在秦朵儿的生日宴会上不是你让朵朵误会的?”
“误会?”
李嘉文虽然被制住,但却根本都没有害怕,而是戏谑地答道:
“难道不是你主动跟着秦朵儿上去的?甚至也可以说成,是你要求秦朵儿和你单独离开,这才造成了小姐的猜疑和伤心。贼喊捉贼,真是厉害!”
嘭!
纪与卿将李嘉文一把甩到了地面上。
虽然身体撞在草地上生疼,但好歹是得到了自由,李嘉文却并不跑,看着纪与卿,笑道:
“你完全就是活该!你永远也不可能找到她!”
“你找死!”
纪与卿咬牙怒喝一声,就要继续扑上去,却听到闵家的管家福伯走了过来,恭敬地弯腰,劝道:
“纪先生,老爷让我来转告一声,这里毕竟是闵家的地方,嘉文是闵家的人。”
然后就直起身来笑眯眯地看着纪与卿。
纪与卿眯眼看向闵家别墅,大大的落地窗前,闵安歌单手背在身后,睿智的眼眸看向这边。
“哼!”
纪与卿冷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地上,满是纪与卿专门买来的高档礼品。
李嘉文的声音远远传来: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小姐绝对不会把你的孩子生下来的。”
纪与卿的脚步顿住,心里一片冰凉,拳头攥了又松,终究是没有回头,缓缓地走远。
出了两人视线,纪与卿的身体突然垮了,两条腿一软,险些栽倒在地上,堪堪扶住路边的树木,窒息的感觉传来,令他久久不能动弹。
很久之后,他才回到了自己的别墅。
审讯室中,秦朵儿躺在地上,双手被捆在了身后,发丝凌乱地看着对面墙壁上挂着的各种审讯工具。
她的心里在发毛。
正在害怕的时候,大门被人重重踢开,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
秦朵儿看过去,一个人影逆光站在门口,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那熟悉的颀长身形,她再熟悉不过了。
“与卿哥哥……”
她喃喃地低声叫道。
然后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激动地高声叫道:
“与卿哥哥,你是来放我的对不对?我就知道,与卿哥哥总有一天会理解我的。我是爱你……”
随着她的话音,纪与卿从门口走了进来。
渐渐地,秦朵儿看清了他脸上的表情。
那么冷酷,阴暗,几乎可以滴出血来,阴鸷的双眼看向秦朵儿。
秦朵儿开心的话戛然而止!
纪与卿走进来,对着她冷笑了一声,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向她对面的那一排刑具。
“十指钳,稍微加压就能够夹住人的十根手指,细密的棘刺扎进关节处,直到生生把指头的关节截断,但又流着一层皮,最后,所有的指头关节都会断裂。”
纪与卿残忍的话语在审讯室飘荡,他的手轻轻摸过那个亮银色的十指钳。
秦朵儿只感觉自己的十根手指都要断开,手腕被帮主,只能不断挣扎着。
纪与卿继续走,移到了另一个黝黑的刑具面前。
“摇篮金字塔,把人吊起来,锋利如刀刃的金字塔就放置在下方,慢慢放下人,因为重力的关系,人会慢慢被金字塔刺穿。这个过程极其缓慢,能够延续两个小时,直至整个金字塔都被人的身体包裹住。”
那座二十厘米长宽的黑色金字塔,棱角都极其锋利,纪与卿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一滴血珠就从他的指尖渗出。
他迟疑地看着指尖殷红的血珠,面无表情地转身,凝视着秦朵儿,勾唇悚然一笑,将手指伸进了自己的嘴边吮吸。
血珠沾染在他的唇上,看起来十分诡异。
秦朵儿被他眼神里的疯狂镇住,害怕地蹬动着双腿,想要远离纪与卿。
纪与卿笑了笑:
“怎么?怕了?我还有很多其他的工具没有说呢!不如你过来看看,考虑一下,一会儿要选哪一种!”
秦朵儿喃喃道:
“不不,我不选……”
纪与卿却不肯放过她,将她一把拖了过来,将她的身体紧紧地压在挂满刑具的墙壁上。
尚且还散发着血腥味的一个铁钩就近在秦朵儿的面前,她害怕地大叫起来:
“不,我不要选!我不要!”
眼泪也滚落下来,身体抖得筛糠一般。
“你不选?那是想让我帮你选咯?好吧,那就这个吧!”
纪与卿一把拿下她眼前的那个铁钩,伸进了另一边一直燃着的铁炉子里面。
铁炉里面的炭烧得通红,温度极高,将整个审讯室都笼罩在一片蒸腾的热气中。
秦朵儿在这里面躺了十几个小时,早就已经浑身是汗,四肢无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