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9章 她就是她

画面一转,她已经十岁了,偶然间得知纪与卿有危险,着急地冲去机场,却突然被一辆轿车撞飞。

她想起当时跌在地上的剧痛,随即沉入了昏迷,等到再次醒来,已经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像是医院,又像是居民住宅。

她的身边只有一个小女孩,看起来和她一般大小,正好奇地趴在床边,睁着大眼睛看她。

“你是谁?”

闵歆朵开口问道。

小女孩却十分傲娇地将头扭朝一边,不屑地说道:

“你管我呢!反正你现在住在我的家里,我爹地还要给你治病!你要赔好多好多钱。”

闵歆朵有些迷茫地说道:

“赔钱?我没有。”

小女孩突然笑嘻嘻地指着床头柜子上的一个小铃铛说道:

“那就用这个来抵吧!”

没等闵歆朵说话,已经将那个铃铛抢在了手里,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像是格外喜欢!

闵歆朵缓慢地问道:

“这个铃铛是我的吗?”

小女孩将嘴一撅,把铃铛藏到了身后,说道:

“现在是我的了。”

闵歆朵又说:

“那我是谁?”

“你连你是谁都不记得了,真笨!大笨蛋!”

这时候,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针筒,拍着小女孩的背说道:

“宝贝女儿,快出去,不要打扰病人休息。”

小女孩甜甜地答应了一声,攥着铃铛跑了出去。

闵歆朵从门缝里看出去,还能看到她捧着铃铛亲了一口,然后就感觉手臂处传来一阵针扎般的疼痛,随着液体缓缓进入身体,又昏睡了过去。

画面飞逝,家人和三个最要好的朋友都担忧地围在她的身边,见她醒来,高兴得手舞足蹈。

伴随着一阵阵头疼,闵歆朵的记忆恢复了!

“我终于想起来了,与卿哥哥……我把你给我的铃铛弄丢了……与卿哥哥……”

她悲痛欲绝,双眼缓缓流出泪水。

经过了这么久,药丸的真正效用才发挥出来,她才真正的知道,原来自己和纪与卿那么小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

纪与卿转入清水一中,也是为了兑现十八岁的那个承诺的吧!

可笑的是,自己竟然在车祸中失忆了。

也难怪纪与卿会看到她的玉坠时候那么生气。因为那里原本应该有的,是一个铃铛啊!

闵歆朵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颈部,触手一片温热,爹地给的玉坠正在微微发热,温暖了一片肌肤!

现在,她也只剩下这唯一的一点念想了!

她将玉坠取下来,就着微弱的烛光看着玉坠,却突然看到墙壁上呈现出一片阴影!

“那是什么?”

她一惊,赶紧将玉坠晃了晃,墙壁上的图案随即变得更加清晰了起来。

墙壁上,是自己的爹地、妈咪和幼小的她,一家三口靠在一起的样子十分温馨,彻底让她的情绪走向崩溃的边缘。

“爹地……妈咪……”

闵歆朵哭道,声音哽咽压抑,透着无尽的苦楚。

夜已经深了,纪与卿躺在大床上,紧蹙着眉头,纤长睫毛下的眼珠不断转动着,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不断摇头,终于摆脱了噩梦,醒了过来。

待看清了眼前的事物,依旧是熟悉的卧室,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梦里,他眼睁睁看着袁天利当着他的面将闵歆朵扔下了高楼,如同一个西瓜坠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嘭!

他的梦中只剩下那一声经久不息的巨响!

门外传来争执声,是小七和小五。

小五厉声说道:

“你让开,这是关于闵小姐的事情,纪先生一定想赶快知道。”

小七抬手看了看腕表,低声哄道:

“我的姑奶奶,现在已经深夜两点钟了,纪先生肯定睡着了。最近他都没有睡好!等几个小时吧!”

“不行,现在人命关天……”

纪与卿再也不能冷静下去,高声叫道:

“都给我滚进来!”

门外的小七瑟缩了一下,被小五瞪了一眼,昂然走进了纪与卿的卧室。

“什么事?”

纪与卿问道。

“有闵小姐的消息了。人就在太平洋上的一座小岛上。袁天利也在。”

小五沉声回答。

小七满是担忧,不发一言地垂首立着。

纪与卿只感觉眼前一阵发黑,心脏袭上一阵钝痛,安慰自己道,闵歆朵只是朵朵的替身,真正的“朵朵”还好好地躺在隔壁睡着。

他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急得小五一阵心焦,忍不住开口问道:

“纪先生,赶紧派人去救闵小姐吧!袁天利心黑手辣,又有宿怨,说不定……”

说不定去晚了,就一切都没了!

“住口!”

纪与卿狠狠打断了她的话,沉吟着说道:

“明天一早,小七清点人数,包专机飞过去,和我在岛上会合。”

小七担忧地叫道:

“纪先生,您要先过去?”

“嗯,明天一早让他们把直升机准备好。”

纪与卿抬手止住了小七接下来的话,看了看小五那平坦的肚子,又嘱咐道:

“小五就不用去了。好了,先出去吧!”

被子下,纪与卿的拳头已经捏得死紧,等两人走出去,这才用力一扫床头上的茶杯。

“袁天利!”

他低沉压抑的怒吼声响起。

隔壁的卧室,秦朵儿紧贴在墙上,耳朵贴在一个小巧的隔墙窃听器上,气得发抖!

翌日清晨,纪与卿昏昏沉沉地醒来,感觉脑袋一阵胀痛,脸上热热的,似乎已经发烧了!

他强撑着身体下了大厅,早餐只吃了两口,就晕倒在了桌子上。

小七和小五都在外面点人手,只有厨房张妈冲上前,害怕得伸手去扶,却感觉他的身体滚烫。

“来人啊,快去请医生!”

张妈叫道,腾不开手。

秦朵儿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皱眉问道:

“怎么了?”

张妈赶紧解释:

“纪先生晕倒了,浑身发烫,应该是发烧了。”

闻言,秦朵儿慌张地冲上前去,一把将张妈粗糙的手拍开,扶住了纪与卿,叫道:

“赶紧派人去叫医生!”

张妈愣了愣,转身跑了出去。

纪与卿躺在床上,手臂上扎着吊针,冰凉的液体缓缓滴入他的血管内。

“医生,与卿哥哥的病情怎么样?”

秦朵儿担忧地看着沉睡不醒的纪与卿,心里既高兴又担忧。

医生是小七从市医院请来的,颇有些战战兢兢地答道:

“没什么大碍,只是连日来没有休息好,再加上夜里受凉,所以病情有所加重。只是重感冒而已,坚持打上三天点滴就好了!”

“真的吗?”

秦朵儿舒出一口气。

送走了医生,秦朵儿吩咐张妈准备一碗营养粥,然后就坐在纪与卿的床边看着他。

“与卿哥哥,你还像小时候一样又冷又酷!”

她转头看向这卧室里面的陈设,那么陌生,处处透着神秘,深深地吸引着她。

“这卧室我可是第一次进来呢!与卿哥哥,这就是爱屋及乌吧?”

床上的纪与卿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看向秦朵儿,微微皱眉,抬起手就要去揉太阳穴。

“别动,与卿哥哥!你病了,正在打点滴。”

秦朵儿赶紧按住了他的手臂。

纪与卿抽回手,看着手腕上的表,已经是下午了,可他却一点都不饿,只是觉得身体疲乏,恨不得一觉睡过去。

可他突然想起来闵歆朵,马上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来,却被秦朵儿轻轻按住。

“你放手,我还有事。”

纪与卿有气无力地说道。

秦朵儿脸色微微一变,旋即又扬起笑容,只是嘴角依旧僵硬,说道:

“与卿哥哥,你先好好休息,我会帮你去救出闵歆朵的。就当还她一个人情!”

纪与卿有些歉疚地看着秦朵儿:

“朵儿,谢谢你,总是这么体谅我,帮着我!只是闵歆朵那边还是我去吧!袁天利太危险!”

“我不怕!”

秦朵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