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这几题做完,我就让他们离开。”
“真的?”
闵歆朵确认道。
纪与卿点点头。
再一次看向门口的两尊人肉盾牌,纹丝不动,根本没有挪动的意思!
只好慢慢挪到了纪与卿的身边,站着看向摊开的书本上,他手指的地方。
“坐下!”
纪与卿再一次开口。
“我又不是你养的狗!不需要你指挥!”
闵歆朵怒道。
他颐指气使的语气像极了对待一条哈巴狗!
他把她当作什么了?
“是吗?有时候,人还不如狗!”
至少,狗不会欺骗他!
纪与卿冷哼一声,双手握紧了书本,纸张皱成一团,几乎就要被生生扯下来。
“那倒是!至少,狗很听话,不会胡来!”
闵歆朵也很是赞同这句话,将书本从他的手里抢救过来,一边抚平皱褶,一边嘀咕道:
“莫名其妙!这书又怎么惹到你了?”
话音未落,就被纪与卿一拉,跌入了他的怀抱。
“你!你给我放开!”
闵歆朵大囧,看向门口站着的两个大汉。
有人看着他都能这么不要脸,真不知道他的脸皮到底是什么做成的!
纪与卿眼角微微一瞟,对着两个保镖喝道:
“转过身去。”
两个黑衣保镖机械地转身,还将门顺手带上了。
“好了,现在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了!你满意了吧?”
纪与卿调笑地看着闵歆朵,抬手就要去抚她光洁细腻的下巴。
闵歆朵用力一拍他的手,正好打在手背上,声音很响,自己的手心也传来刺痛。
她赶紧缩回手,边甩手边皱眉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做的?皮这么厚?”
纪与卿眉梢轻挑,将她的手掌拉了过来,手指拂过她的掌心,冰凉的指尖顿时带走了痛感。
他的手背火辣辣地痛,并不比她好多少,但他却淡然地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闵歆朵不禁腹诽,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已经冷漠无情到了连痛觉也失去了的地步吗?
就连自己正坐在他的怀里这件事,也忘在了脑后。
直到纪与卿的另一只手环上她的腰肢,她才猛然弹起来,跳开两步远,警惕地说道:
“你别再碰我!不然我马上从这窗户跳出去!”
在门相对的另一面墙上,开着一扇玻璃窗,现在正关得严实,但也算是一个逃生的出口!
闵歆朵不禁苦笑,什么时候,他在她的眼里已经如同恶魔一般可怕了呢?
她一向自诩勇敢,怎么能够轻易被人掣肘?
“哦?那你跳吧!这是二楼,死不了!顶多摔断腿,那样你也许还老实一些。”
纪与卿冷酷无情地说道。
闵歆朵作势开窗户的手顿住,猛然将窗扇一推,回首怒瞪着他:
“就算是用滚的,我也不想在你身边多呆一秒钟!”
转身看向窗外,不远处的大树下站着一个俏丽的人影。
那人正面对着这边站在树后,看到窗户被打开,竟然也不避讳,干脆地从树干后面站了出来,挑衅地笑看着闵歆朵。
秦朵儿!
闵歆朵几乎是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喊出这个名字。
真是阴魂不散!
和纪与卿一样低让人厌恶!
如果要让她选择,她宁愿转身面对纪与卿这个冷面魔鬼,也不想与这个笑里藏刀的秦朵儿对上!
重新把窗户关上,闵歆朵拍拍手走回沙发边,从地上的碎玻璃渣里捡起那本书,又走到了窗户边的桌子旁,俯在桌上开始看题。
“学乖了?早这样,也不用浪费时间!”
纪与卿冷哼道,踢开脚边的碎玻璃,站起身来。
“你别过来!我解完题就走!”
闵歆朵头也不抬地说道。
纪与卿的脚步顿了顿,又重新向她走去。
“我从来都不需要听命于谁,只有别人听我吩咐。你也不例外!”
然而闵歆朵却只是心里冷哼,并没有抬头理他,只想尽快完成手里的题,这么简单的题,她很快就能解完。
窗外的秦朵儿将房间里的对话都听得清楚,心里暗爽,纪与卿总算是看开了,不再执着于这个女人。
窗户紧闭着,只能看到隐约的影子,瘦瘦高高的影子,不是纪与卿还能是谁?
秦朵儿又朝着窗户走近了几步,却听到一侧有人叫道:
“你在做什么?”
转头一看,是一个面容平凡但很坚毅的男生。
“哟,是李嘉文啊!你跟踪我?”
秦朵儿笑得妖娆,上前说道。
李嘉文心中一怔,忙问:
“你怎么认识我?”
他和闵歆朵并不在同一个班级,秦朵儿也才来了几天,这么快就能喊出他的名字?
他不记得和她有过交集,这是第一次!
秦朵儿低声笑道:
“我怎么可能不认识?我真是同情你啊,李嘉文,被心爱的女人当作弟弟,是什么滋味?”
她来之前就将一切都摸得透彻,势必要打一场胜仗!
房间里的闵歆朵清楚地听到秦朵儿的声音,解题的笔停了下来。
纪与卿的眼眸微眯,看着闵歆朵怔住,原本的好心情突然一扫而空,烦躁起来,忍不住想要将窗外的两个人扔得远远的。
李嘉文微微蹙眉,旋即又释然,不为所动地看着她说道:
“这与你无关。”
秦朵儿的笑容更加大了,突然踮脚贴近了李嘉文的耳朵,以很低的声音说道:
“当然和我有关。纪与卿是我的!不如,我们合作怎么样?”
李嘉文迅速右撤几步,仔细地盯着她。
她的目标是纪与卿,这几乎是全班皆知的事情!
但她说要合作?
李嘉文狐疑地摇头,说道:
“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现在赶紧离开这里,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知道,那扇窗户内的人,正是闵歆朵!
她在偷听!
这是李嘉文身为一个保镖所不能容忍的。
况且,小姐似乎对纪与卿与众不同!
既然如此,他倒不如成全了她,反正,他不过是一个保镖,根本配不上小姐!
秦朵儿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眼前的李嘉文是认真的,如果她不马上离开,他绝对会将自己拖出去。
于是,她恨恨地走到了李嘉文的身边,留下一句“废物”就踩着高跟鞋离开。
李嘉文望着那个窗户怔怔出神,确认秦朵儿走远了,这才离开。
“哼哼,你的狗还真是忠诚得很啊!”
纪与卿冷冷说道。
闵歆朵将手里的钢笔往桌上狠狠一拍,怒道:
“你是眼睛有病还是脑子有病?怎么?分不清是人是狗吗?”
她不容许人这样侮辱李嘉文,他是她从小到大的玩伴。
但她的反应又一次地激怒了纪与卿。
纪与卿一把将她拉到窗边,紧紧箍在怀里,恶狠狠地说道:
“我是有病,无药可救的病。”
然后就将她的脸固定住,想要吻下去。
他生平最恨别人说他有病,这是他的禁忌!
闵歆朵暗笑,她怎么可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抬腿,屈膝,狠狠撞向了他的身体下部。
纪与卿毫无防备,吃痛之下松开了闵歆朵,令她得以逃脱。
闵歆朵看着双眼猩红,面部狰狞犹如魔鬼的纪与卿,突然觉得他好陌生!
“你你竟敢.”
纪与卿的声音弥漫着痛苦,第一次经历如此的剧痛,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女人!
她当真对他一点感情也没有?
下得了手如此狠手!
闵歆朵跑到门边,将门拉开,对着门外的两人说道:
“快,纪与卿受伤了!”
两个壮汉看到纪与卿蹲在地上,满脸痛苦,连忙走上前扶起他。
纪与卿怒道:
“人跑了!”
再回头,闵歆朵早就已经了无踪影!
过了很久,纪与卿的痛苦才渐渐减轻,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还有心里的。
他坐在学校特地分给他的单人公寓里,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