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闵歆朵听了,心慌乱起来,赶紧跑向别墅,直直冲进父母的卧房。
原本只有一张大床的卧室,现在已经多加了一张床,两张床并排挨着,闵安歌和栾芷躺在床上,一脸菜色,呼吸急促,满头是汗。
“爹地,妈咪,你们这么怎么了?”
闵歆朵冲过去喊道。
梁医生闻声赶到,上前扶住闵歆朵,安慰道:
“小姐,你别太伤心。老爷和夫人得了急病,我们已经去请国际上知名的医生过来医治。应该明天就到了!”
“连你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吗?”
闵歆朵的双眼溢满了泪水,看着毫无生气的父母,更加伤心。
平时,她总是嫌妈咪爱唠叨,现在看到她躺在床上,顿觉唠叨也是奢侈了!
梁医生有些羞愧,他好歹也是国内知名的医生,却连这是什么病症都检查不出来,行医三十多年,实在是有愧!
他摇了摇头,不敢再说话。
“他们病了几天了?”
闵歆朵问道。
福伯说道:
“已经四天了!”
这么说来,正是纪与卿受伤之后不久。
“那袁天利回来多久了?”
她又问。
福伯虽然满腹疑虑,还是回答道:
“五天了。小姐,你问表少爷做什么?”
“表少爷?以后别当他是少爷!”
闵歆朵抛下这句话,就走出了卧室。
大厅里,袁天利正喝着茶,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
闵歆朵质问道:
“是你!你害了我还不够,还要连我的父母一起害了吗?我们闵家到底哪里招惹你了?”
她实在从未见过这么不知恩图报的。
袁天利却一点都不愿意承认,摊着手否认道:
“我说表妹,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你还不承认!”
闵歆朵无计可施,气得跺脚。
也幸亏外公外婆在他们去参加训练营之前就出国度假去了,否则两人估计也不会幸免于难!
袁天利舒服地仰躺进松软的沙发,看着闵歆朵,竟然还哼起了小曲。
闵歆朵只能气冲冲地返回父母的卧室,一直守在他们的身边。
过了不久,就到了晚饭时间,闵歆朵却一点胃口也没有,只听得福伯说道:
“小姐,嘉文说想要见您!”
闵歆朵这才想起来,家里人现在都伤的伤,病的病,只剩下她一个完好无缺的人了!
擦擦眼泪,闵歆朵走到李嘉文的病房。
他已经勉强能够下床,见了闵歆朵,挣扎着下了床,朝着闵歆朵说道:
“小姐!都怪我,我没有保护好老爷和夫人。”
闵歆朵赶紧将他扶了起来:
“这也不能怪你,你还有伤在身,好好养伤吧!”
现在的李嘉文,除了养好伤,什么都做不了。
李嘉文深知这一点,点点头,眼神更加坚毅。
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明天抵达的国际名医了,希望他能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父母如此病重!
回到别墅的纪与卿,将汤姆和杰瑞都招到了一起,其余的手下散落各处,将整座山都严密监视了起来。
“现在袁天利明目张胆地出现,肯定是有什么依仗。”
纪与卿分析道。
他从闵歆朵那里得知了她家里的事情,赶紧着手调查。
汤姆也严肃起来,看了看杰瑞,问道:
“你觉得有什么阴谋?”
杰瑞从事刑警的工作十多年,说不定有什么特别的见解。
杰瑞用手撩了撩红发,说道:
“不是说他还有个同党吗?就是约翰逊。我看,一定是诡计多端的约翰逊在背后捣鬼。”
她这么一说,纪与卿倒是想起来,约翰逊也来到了这个城市,如今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他的人手已经遍布各处,一旦发现约翰逊的踪迹,马上就能够将他擒住。
纪与卿想了一会儿说道:
“这样吧,汤姆你带一些人将闵歆朵家保护起来,每隔一个小时向我汇报袁天利的动向。至于杰瑞,你去联络一下当地警方,让他们协助调查吧,看看能不能把最近来清水市的人员名单调出来。”
两人各自分头而去。
纪与卿的别墅里只留下了三人护卫。
在闵歆朵的焦急等待中,国际名医终于到了。
他是一个年逾五十的老者,头发灰白,身子算是坚健朗,微微有些啤酒肚,右手里提着一个手提箱。
闵歆朵一刻也不想耽搁,马上将人迎到了父母的房间。
国际名医上前,又是仪器又是问诊,把爹地妈咪的所有症状了解了一遍,脸色也慢慢沉了下来。
“医生,我父母得的是什么病?”
闵歆朵眼皮狂跳,紧张地问道。
医生看了看病人,将闵歆朵叫到了门外,叹了口气,这才说道:
“病人得的病很少见,我也只见过一例。不过我会尽力救治的,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闵歆朵迫不及待地说道:
“多谢医生!”
只要医生还愿意医治,那么至少说明,是有救的。
闵歆朵擦干眼泪,吩咐管家给医生准备房间。
在送医生去房间的时候,刚好与袁天利擦肩而过。
袁天利嘲讽地笑道:
“表妹,你觉得这样一个老头就能够医好他们吗?”
“你给我住嘴!你如果还想在这里住下去,就乖乖地,不要再生什么事端!如果让我抓到真凭实据,你就完了!”
闵歆朵瞪着眼睛威胁道。
再也没有任何人比家人更重要!
突然感觉到胸口一片温热,她低头看看,正是那枚吊坠。盛怒的心情也平复了下来。
袁天利的眼睛似乎天生就是为了笑的,就算面无表情,双眼下的卧蚕也让人有一种他正在笑的错觉。
他看着闵歆朵送医生离开,医生也转头看了他一眼。
深夜,闵歆朵带着泪痕睡去。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纵然她坚强如斯,在看到双亲都卧病在床的时候终于倒下了。
她又来到了那一片长满不死鸟的屋顶上,只不过这次身边站着的,只有银面,没有黑影!
闵歆朵勾唇笑了笑。
也是,现在袁天利住在她的家里,已经鸠占鹊巢,哪里还需要将她绑到外面?
自嘲地笑了笑,闵歆朵坐了下来,拍了拍身边的瓦片,说道:
“银面,你也坐!”
银面听话地坐了下来,抬起手擦了擦她脸颊上的泪痕,说道:
“不如,我带你走吧!”
说不定离开了这个地方,就能够摆脱这些烦恼了。
袁天利找不到她,说不定就会放弃。
“不,我不能离开我爹地和妈咪!”
她不会当逃兵!
银面叹口气:
“那你一定很辛苦吧!又要照顾纪与卿,又要照顾父母。”
闵歆朵的心跳漏一拍,转头看着银面,有些不安地问道:
“你知道了?”
“嗯。我还知道,你还亲自给她做饭。我想,那味道应该不错吧!”
银面有些羡慕地说道。
“那是我第一次做饭。我遗传了我妈咪,在下厨这方面完全没有天分。你是没有看到,纪与卿吃了五天,脸都绿了!哈哈!”
“他让你开心。”
银面淡淡说道。
闵歆朵笑着笑着,尴尬地停了下来。
“你别瞎说!我只是,只是可怜他。毕竟他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心里有愧!”
银面低沉的笑声传来:
“是吗?我也因为你受伤过!我的粥呢?”
闵歆朵尴尬地咳嗽两声,赶紧转移了话题:
“你知道袁天利给我父母下的什么毒吗?”
“毒?”
银面反问。
“医生悄悄告诉我的。他们其实是中毒了,并不是病了!”
“那解药?”
银面担心的是,袁天利以解药为要挟,一定是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解药我已经问过袁天利,但他一如往常地不肯承认,宣称没有解药。”
顿了顿,闵歆朵又补充道:
“不过医生已经在研制解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