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歆朵跑出去,却见纪与卿一只手捂着大腿,指缝间流出鲜血。
纪与卿受伤了!
闵歆朵手忙脚乱地用睡衣的袖子去擦拭,却怎么都擦不干净,声音也颤抖起来:
“怎么办?止不住血!”
汤姆将她拉开,和杰瑞扶起纪与卿的左右,将他架了起来,快步朝着酒店奔去。
酒店的人几乎都醒了,有一个家长是医生,但没有工具,只简单地包扎了伤口。
“快送他去医院!”
这样的创口,一旦止不住血,血流过多,很有可能无法挽回!
训练营的负责人也慌了,忙叫道:
“我,我去开车!”
然后冲了出去。
袁天利突然出现在人群中,看着纪与卿,冷冷地笑。
闵歆朵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气急败坏地说道:
“是你!你伤了他!你这个凶手!”
袁天利摊着手:
“表妹,你在说什么?我刚刚才知道他受伤的。”
汤姆在一边厉声说道:
“刚才你不在房间,去哪里了?”
袁天利恍然大悟,拍着脑袋说道:
“刚才啊,我去酒店的公用卫生间上厕所了。我房间的厕所堵住了!”
“说谎!”
闵歆朵只能这样说道。
外面的喇叭声响了起来,车子到了。
杰瑞和汤姆扶起纪与卿,闵歆朵跟着一起上了车。
离这里最近的一座小镇叫做孟阳镇,镇上有一个小医院,所幸还有人值班,给纪与卿止了血,包扎完伤口,已经快要天亮了!
纪与卿躺在床上,意识恢复了过来,看到床边昏昏欲睡的闵歆朵,嘴角微微翘起,手微微动了动。
闵歆朵马上醒了过来。
“你怎么样了?”
她关切地问道,探手在他的额头上试了试,感觉不烫手了,就放心下来。
纪与卿看着她忙前忙后地给自己倒热水,笑了笑。
“你什么时候转性了?是你本人吗?”
闵歆朵闻言瞥他一眼,重新在椅子上坐下。
“没想到凶手这么厉害!连你和杰瑞一起上都不能制服他!”
闵歆朵知道杰瑞是国际刑警,依昨晚来看,身手也算是不错。
纪与卿抿抿嘴,开口说道:
“他受的伤也不轻!估计没有半个月好不了。只是可惜,让他跑了!”
汤姆走了进来,脸上的伤疤有些狰狞,他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笑着说道:
“他跑不了!你们一跑出去我就去袁天利的房间查看,果然没人!几乎可以确定,凶手就是袁天利!”
“和我预想的不错!”
纪与卿点点头,就要挣扎着下床来。
闵歆朵赶紧压住他:
“你要干什么?小心伤口裂开!”
纪与卿摆摆手,脚步虚浮地站着,对着汤姆吩咐道:
“连夜把小七他们叫过来,把这附近都包围起来,不要让袁天利逃出去。”
除了袁天利,他们还要从他的嘴里得到关于约翰逊的信息。
汤姆安抚道:
“我已经早就安排好了!你要是不放心,明天我亲自带人去搜山。你先好好养伤!”
纪与卿和闵歆朵在孟阳镇的医院暂时住下,汤姆和杰瑞带着血夜的人将野外训练的那座山整个包围住了。
可是一遍遍的搜山,就是没有找到袁天利!
那个酒店也被翻了个遍,除了袁天利,所有人都还在。
“他难道已经跑掉了?”
只不过是过了一夜的时间,他们的人很快就封锁了出山的要道,竟然连影子也没有一个。
纪与卿坐在病床上,接到汤姆的来电,自顾自嘀咕着。
闵歆朵刚刚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两个大袋子,放在纪与卿的床边,说道:
“这里一袋是洗漱用品,另外一袋是一些吃的。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吃流食,我一会儿给你做点粥来。”
小镇上只有一家饭店,根本没有粥这些东西,只好自己熬。
纪与卿挑着眉毛,怀疑道:
“你会做饭?”
千金小姐,难道也会下厨不成?
看闵歆朵的样子可一点也不像!
闵歆朵正要出门,闻言转身,掐着腰,恶狠狠地说道:
“你要是嫌弃,就别吃!饿死你!”
闵歆朵嘴上这么说着,还是出了门,到了医院的厨房,给他熬粥。
过了一个小时,一碗胡萝卜肉丁小米粥就端到了纪与卿的面前。
纪与卿很挑食,平时吃的东西都是自己动手,要不就是组织里面专门的高级厨师烹制。
看着面前这碗黑乎乎的粥,纪与卿询问地看向闵歆朵。
“怎么了?为什么不吃?”
闵歆朵催促道,将勺子塞到了他的手里。
纪与卿只好硬着头皮吃了一勺,谈不上难吃,但要说好吃还差得很远,至少比他的手艺就远远不及。
“白米粥是怎么变成黑色的呢?”
纪与卿边吃边呢喃道。
闵歆朵抱着手在旁边监督着,赶紧问道:
“你说什么?”
纪与卿现在有伤,没有多计较,赶紧几口吃完那碗粥,递给了闵歆朵,说道:
“没什么!谢谢!”
“你还会说谢谢啊!好稀奇!”
闵歆朵不放过他地嘀咕道。
两人在孟阳镇整整住了五天,纪与卿的伤口结痂,身体也清瘦了不少。
这功劳可得算在闵歆朵的头上!
不过五天的相处,两人的关系好了不少。
汤姆和杰瑞最终还是没有抓到袁天利,只好将训练营的人都放了,准备回清水市。
来这里的时候坐的是集体班车,现在返回,却是坐在一辆豪华的商务车里。
闵歆朵观赏完了车内的装饰,看着身旁闭目养神的纪与卿,轻声说道:
“这些人,都是你的手下?”
看他们对纪与卿的态度,明显比较卑微。
其中不乏好几个年纪比他大上很多的男人。
纪与卿也很坦然地接受了。
“嗯。怎么?你有兴趣?你不会觉得我很厉害,很崇拜我吧?”
纪与卿睁开了眼睛,眼角眉梢尽是戏谑。
“你想得美!我是劝你不要做什么非法勾当,否则以后有的是牢饭让你吃!”
闵歆朵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窗外。
车子两旁的景物匆匆倒退,她的思绪又回到了乘坐猥琐司机的出租车的那个时候。
“你关心我?”
纪与卿猛地坐到了她的身边,与她挨得很近,低头问到。
“我,我才没有!”
闵歆朵轻轻推开他的胸膛,钻到了另一边。
后排的空间很大,两个人乘坐绰绰有余。
但纪与卿就是总往她的近处贴。
“唉,回了清水市,吃不到你的小米粥了,真是可惜啊!”
虽然纪与卿这么说,但是闵歆朵知道他正求之不得呢!
每一次把粥碗端给他,他都微微地皱皱眉头,虽然都吃光了,但他日渐瘦削的下颚出卖了他。
“你要是想吃,那还不简单?随便说一声,想吃几斤有几斤!”
闵歆朵抱着手,将车上的毛毯披在身上,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纪与卿笑了笑,也没有再说话。
等回到清水市,第一件事情就是送闵歆朵回家。
可是他们在闵歆朵的家里,意外地见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袁天利!你怎么还在这里?”
闵歆朵一下车,就看到前来迎接的管家福伯身边,站着袁天利。
袁天利笑着,说道:
“表妹,我不在这里在哪里啊?”
闵歆朵恨恨地看着他,打算找自己的爹地和妈咪坦白一切,她就不相信,他哄得了外公外婆,连爹地妈咪也能哄骗!
纪与卿坐在车里,在见到袁天利的一瞬间,也皱紧了眉头!
他果然提前逃跑了!
闵歆朵朝着别墅里大步走去,福伯一脸焦急地上前,拦住了她。
“福伯,你干什么?爹地妈咪在家吗?”
福伯苍老的脸上满是愧疚,说道:
“小姐,老爷和夫人都病倒了!现在躺在床上还起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