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燕,你疯了吗?”
姚燕沉默,只是手里拿着枪,没有放下来。
温鸿海连忙劝道:“姚燕,听话,赶紧把枪放下,别吓到孩子。”
“怕吓到孩子,你还绑架甜甜?温鸿海,你真是烂透了!”
她冷冷地对他说。
温鸿海转过头,呆愣地看着姚燕举着枪。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曾经软弱可欺的女人,竟然敢冲他举枪了。
“你快放下来,谁给你的胆子,竟然威胁我……”
姚燕却摇了摇头。
“温鸿海,现在你以为还能吓住我吗?你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对我的!”
姚燕只要一想起那些血色的记忆,就恨得咬牙切齿。
她是懦弱可欺,但是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
更何况,他绑架了她的好朋友,还想要夺走她最重要的宝贝!
温鸿海脸色一变,没想到向来软弱的姚燕竟然会做出这种事,顿时害怕起来。
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是、是我对不起你,你先把枪放下,有话好好说!”
温鸿海连忙劝说,被枪口指着,他难免有些慌乱。
“你先放了温甜甜。”姚燕冷声道:“不然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开枪。”
她眼中的决绝把温鸿海吓了一跳,满是恐惧。
温鸿海笑了笑,劝道:“你不会开枪的,对不对?如果我死了,你会被抓,到时候明浩……”
“我不在乎!”姚燕厉声打断他。“我只要一想起以前的事,就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
她一边说着,慢慢压下了扳机……
温鸿海吓得脸色大变。
“等等!”
“姚燕,你把枪给我好吗,我保证不伤害你和孩子!”
温鸿海试图把枪骗过来,只要他控制住他们,他就安全无虞了。
姚燕嗤笑了一声,牵着温明浩往后退去。
“明浩,我是你爸爸啊!”
温鸿海哀求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儿子。
“你不是我爸爸,你绑架了甜甜姐姐,你是坏人!”
温明浩指着他控诉,眼里是翻腾的怒火和泪水。
姚燕将温明浩抱在怀里,纪景琛的人上前将温鸿海扣住。
“姚燕,你这个贱女人,你会遭到报应的!”
温鸿海勃然大怒!
“我已经遭到报应了,”姚燕凝望着他,轻声说道,“我最大的报应,就是当初嫁给了你。”
那是她至今无法逃脱的梦魇。
而现在,终于到了要做一个了断的时候。
“现在,放开温甜甜。”
温鸿海咬紧牙。
“我知道了。”
说完,冷冷看了温甜甜一眼,直接将她丢开。
纪景琛立即着急地冲了过去。
“甜甜!”
温甜甜身体虚弱不堪,咬着牙往纪景琛的方向走了两步。
“纪景……”
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一段路这么遥远过。
就像是从地狱到天堂的距离。
你别担心。
我没事的。
踉跄着走了两步,温甜甜身体一晃,倒了下去。
纪景琛飞快地伸出手,在她落地签,将人打横抱起。
“甜甜,你醒醒!”
纪景琛焦急地喊道,温甜甜勉强地睁开眼睛。
“纪景琛……真好,我又看到你了。”
她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呢!
纪景琛眼眶一刹那红了,他抱着温甜甜,一边往车上跑一边疯狂喊她,“别睡甜甜,不要睡!”
“再坚持一下,马上我就送你去医院!”
温甜甜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她嘴唇蠕动,想要说点什么,却没能说出口。她在纪景琛的怀里,失去了意识。
纪景琛怀抱着温甜甜,像是抱着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他不厌其烦地在温甜甜耳边呢喃,有时候说一些夫妻之间的爱语,有时候倾诉他心中的恐惧。
试图唤醒温甜甜,哪怕是一丁点意识也好。
“快开点!”
纪景琛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次催促了。
为了用最快的时间送温甜甜进医院,司机一路上闯了无数的红灯。
但这个时间,城内几条比较繁华的街道,都堵得水泄不通。
“纪先生,怎么办?去医院的几条路都很拥堵……”
但是以温甜甜现在的情况,需要第一时间接受治疗。
司机没有忍心继续往下说,因为他看到纪景琛抱着温甜甜,露出沉痛的表情。
他从没见过纪景琛这样难过,这样手足无措。
纪景琛听到司机的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沉声问道:“距离医院还有多远?”
司机看了眼导航,如实回答:“还有三公里。”
三公里,如果一个人跑过去很快,但背上一个人的话……
可对于现在的温甜甜来说,可能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纪景琛几乎没有思索,果断做出了决定。
“我背她去。”
他打开车门,将温甜甜背下了车。
“甜甜,坚持住……”
纪景琛背着她,奔跑的速度却丝毫不比普通人慢。
背上温甜甜轻得可怕,让纪景琛更加心疼。
负重加速,没过一会儿,他额头就布满一层细汗。
一路疾跑,纪景琛的体力早已达到了极限。
成串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而背上的温甜甜却没有任何反应,让他更加慌张。
“甜甜,甜甜。”
他不断喊着她的名字。
“我是纪景琛,你听我说话,不要睡。”
“不会有事的,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
他不断呢喃,不知是在告诉自己,还是告诉温甜甜。
行人惊讶地看着他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背着人在路上狂奔。
超负荷的压榨自己,让他直到抵达医院,还在气喘吁吁,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但他顾不上休息,背着温甜甜进了急诊室。
“救……救她!”
他一边喘气,一边请求医生。
手术室的门在他面前缓缓关上。
纪景琛眼睁睁看着温甜甜被推了进去,和他一门相隔。
求求你甜甜,不要丢下我。
他无数次在心中祈祷。
不多时,得到消息的栾芷和闵安歌也齐齐赶来了医院。
他们看到了在手术室门口徘徊的纪景琛。
“纪先生,甜甜她怎么样了?”
栾芷焦急地问,她心里七上八下的,见不到甜甜,她一刻也不会心安。
纪景琛看了眼手术室的亮灯,“还在抢救。”
他的声音无比干涩,像是在沙漠中饱经风沙的旅人。
栾芷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甜甜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