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接电话一边往楼下走:“什么事儿?”
“你小子这两天都不说来看看我,太没良心了吧?跑到哪里浪去了,是不打算管我了?”
电话那边传来吴强抱怨的声音,我心想我他吗现在哪还有心思去你看啊,我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呢。
于是我没好气的对着那边说道:“你不是有护工吗?我去了能顶什么用,你就好好在医院呆着你的酒行了呗,外面危险,你最好不好出来瞎得瑟,能在医院里呆着酒在里面呆着吧,别出来了。”
“我去,你这说的是人话吗?我还别出去了,你是准备把我送走还是怎么的?”
“我是说暂时,你听不明白话啊,行了,你少废话了,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和护工聊天呗,别来烦我。”
“靠!这不是这话没法和护工说么,要不然你以为我愿意给你打电话?我跟你说啊,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我去了一个很大的庄园,奇怪的是,那么大的庄园里一个人都没有,后来刚好我在庄园外面遇到了一个老头儿,我就和他聊了一聊,然后你猜他跟我说什么?”
“一个梦而已,说什么有那么重要吗?”
我已经来到楼下,远远的就能看见有个车子停在大门口,一辆红色的越野车。
那应该就是申远的车子了。
“重要,关键是梦里的那个老头提到了你啊,你说奇不奇怪?”
“提到了我?”我干笑了两声:“吴强你就这么想我么?梦里都是我了?”
“我去你大爷的吧,你也太他吗的自恋了,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有什么值得我想的?臭不要脸的,你能不能正经点跟我唠嗑,我是觉得这个梦非比寻常,像是预示着什么,要不是看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还懒得搭理你呢。”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非比寻常法?那个老头出了提到了我,还说了什么?你抓紧时间说,我抓紧时间听。”
“操,什么事儿啊,这么着急,那他吗的能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楚的吗?要想把这个梦都跟你说明白了,起码得半个小时的时间,你要是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的话,还是来医院一趟,我们当面说比较好。”
“那就下次找时间再说吧,等我忙完给你打电话。”
说完我就直接挂了电话。吴强立刻又打了过来,但是被我给挂断了。
因为我看见申远从车子上下来了,正眯着眼睛看着我。
这样的眼神挺耐人寻味的。
我直接将手机调成了静音状态,然后放进衣服口袋,着毕竟一会儿要去申家山庄,虽然是白天吧,但是在那里要是电话忽然响起来也挺吓人的,再说,我现在还不知道申远到底是什么样的性格,万一他听见手机铃声也不高兴呢?
“看来周先生业务挺繁忙,我没有耽误你的事情吧?”
我不过就是大哥电话而已,我感觉正常来讲,像是我和申远这种只见过两面的关系,他完全没必要在意我刚刚打电话的事情,毕竟那是我的个人自由,谁也干涉不了。
可是他的脸上明显写了“在意”两个字。
甚至我觉得他好像很想知道刚刚我在和谁讲电话,以及都讲了什么。
“没有,只是朋友之间闲聊天而已,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申远又看了我一眼,然后点点头:“上车吧。”
我也朝他点点头,然后拉开了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从我家到申家的山庄走路也用不了多少时间,这开车几分钟就到了。
申远并没有将车子开进山庄里面,而是在门口停了下来,我站在山庄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白天来和晚上来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此时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我站在这山庄的门口,竟然会有一种乌云罩顶,后背起凉风的感觉。
我觉得这种感觉绝对不是我的错觉,还是这附近有什么问题,我环顾四周,想要将这周围的一草一木都看得清清楚楚,记得清清楚楚,这样我才可能在回去后对照着那本风水秘典找出症结所在,可是我看的差不多了,也记得差不多了都时候,申远忽然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周先生,我们进去吧。”
可能是我刚刚太聚精会神了,他这一拍,给我吓得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得了。
我默默地吸了口气,心里不爽的骂了一句,朝着申远点点头:“好。”
我随着申远一起进了门,直接来到了昨天的那个书房。
他开门的时候,我反反复复的做了几次心理准备,眼睛才敢直视前方。
可是这次书房的门打开之后,昨天晚上我看见的那幅画并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
“申先生,昨天晚上那幅画,是被您收起来了吗?”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申远回头看了我一眼:“嗯,那幅画是我爷爷的珍藏,我之前忘了收,今天我们要在这里花山庄的平面图,那幅画挂在那里不合适,所以我就收起来了。”
他说这说这就转过头去,但是从我这个方向能够看得出来,他在皱眉,很是困惑的样子。
他在困惑什么?
难道是因为那幅画?
也许他也不知道那幅画为什么不见了,刚刚之所以那么跟我说,是怕我会不安吧。
我自然也不回在这个时候戳穿他,只是轻轻道:“既然是申老爷子的珍藏,那是应该好好收起来,要不然这里长时间没忍住,画受潮了那就可惜了。”
申远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我们两个一前一后进了书房。
书房很大很宽敞,三面墙都是到顶的书柜,而且书柜上面满满的都是书,目测至少有几千门书。
书房的中间是一个两米宽、三四米宽的大书桌,上面摆放着墨宝,倒是有些古时的气息。
偌大的书桌上面出了墨宝什么都没有,桌面是暗红色的,墨宝是青白色的,那墨宝在暗红色的桌面的映衬下,隐隐泛着并不明显的红光,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我倒是有些好奇,于是走过去,想要仔细看看,可是我的手还没等碰到那墨宝,申远突然沉喝一声:“不要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