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很奇怪的看着那大哥,问他:“他不是住你楼上吗?那天你还说我能从上面下来命大,你怎么还能啥不知道呢?”
然后大哥就看着我不说话了。
然我就想,这大哥说话从来都是东一句西一句的,没法听,你还跟他在这扯什么犊子啊,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回去好好睡一觉,刚刚在电梯里差点没折腾掉半条小命,还在这浪费时间不是闲的么。
但我刚想走,屁股都抬起来了,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于是我就保持着半蹲不蹲,要站不站的姿势,转过头看着那大哥问:“我到底哪得罪你了,你刚才为啥那么调理我?差点没把我整死你知道不?”
大哥抬眼看了我一眼,估摸着是烟没了,有点不高兴,但还是说:“我就想给你提个醒,以后别往这楼溜达。”
我就特别不服气地问他:“我为啥不能来,这楼里不就你和林梦两个鬼么?那么多人都敢住在这里,我连溜达溜达都不敢了,那我还叫个爷们么?”
或许我这话在九楼这大哥的眼里特别不自量力,他看着我诡异的笑了笑,说了句:“不知好歹别后悔”,然后又不见了。
我当时真想直接到九楼去找这大哥再聊聊,可是我想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再往楼里面看了一眼那电梯,我心想我咋那么虎啊,一次还不够啊,再来一次,今天晚上真得交代在这了。
我想我还是回去睡觉吧。
可是走着走着,突然听见咔嚓一声,就如同我第一天晚上到这里来上班的时候一样,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开,紧接着一道闪电划过长空。
然后突然四周又安静了,连点风都没有,我长这么大从来也不害怕打雷闪电啥的,此时温度适宜,可我又有了一种后背生凉的感觉。
我赶紧加快了脚步往保安室走。
也就在我进门的那一刹那,还来不及关门,就又是一道雷声在身后炸开了。
我当时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嘭的一声就将门给关上了,紧接着我就听见外面哗哗下起大雨来。
回到保安室之后,那股子凉意就没有了,我坐在椅子上休息一回儿,一边休息一边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视线总是会不自觉地往那个小凉亭飘,我总觉得那个站着个人在看着我,果然就看到了那里有道白色的影子。
我深吸一口气,没忍住,直接又推开门冲进了雨里。
一边跑我还一边想,这肯定是林梦那女鬼刚才话没说完不甘心呢,我也不甘心,我必须跟她把话说清楚了,让她保证以后离顾盼远远的。
可是当我浑身湿淋淋的跑到那个小凉亭,却只看见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在这里躲雨。
他也认出我是这里的保安,就问我来干啥,我说没啥,锻炼身体,然后我问他看到别的人没有,他摇摇头说没有,我在他特别不解的眼神下又跑离了那个小凉亭。
回去之后我冲了个澡,换了身干爽的衣服,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对。
按理说姜爷爷给我那个同心锁我一直带在身上,那些个不是人的东西应该不能靠近我才对,可是今天晚上在电梯里林梦差点掐死我,九楼那个大哥就坐在我旁边,离我还挺近的。
这是咋回事?
我恍然间在胸前一摸才发现,同心锁竟然不见了。
我以为可能是刚刚洗澡脱衣服的时候不小心给带下来了,可是我去怎么翻也没找到。
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同心锁丢了!
而我压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丢的!
我不敢耽搁,第二天一早一进门我就急冲冲的出门要去找姜爷爷,不想竟然被张哥拉住。
“队长,你这么着急是要干啥去啊?”
“我能干啥去,约会去呗。”我随便扯了个慌,还做出一副急吼吼的样子。
我心想我能干啥去,我保命去啊,晚一分钟,我这心里都没底。
再说晚上顾盼还说要来看看房子收拾的怎么样了呢,我身上要是没有个东西护着,我都不敢让顾盼靠近我。
可是张哥拉着我死活就不松手。
“约会着啥急啊,你女朋友那么善解人意,晚一会儿没什么的。我跟你说啊队长,就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高人你知道不,今天我听说咱小区有人请她来了,正好你再见见,这高人这么厉害,肯定能有办法解决你的麻烦,上次估计是你没说明白。”
我一听是那个刘慧芳,那我更得走了,不走留在这里等着她收我为徒吗?
姜爷爷可是跟我说了,刘慧芳是会点东西,但是都不是什么正经门路,她也没干啥好事,让我千万离她远点。
我现在把姜爷爷的同心锁都给弄丢了,我就更得离她远点了。
“那怎么行呢,都说好了的,大丈夫一言九鼎,尤其是不能对自己的女朋友食言啊,顾盼昨天晚上受了惊吓,我都快心疼死了,我现在是迫不及待到她身边去安慰她。”
说完我就一把甩开张哥,赶紧往大门口走去。
可是就那么巧,我在路边拦出租车的时候,有一辆车子在我身边擦过,差点撞到我。
我回头叽叽歪歪地喊了一句:“会不会开车啊?”
这一喊不要紧,坐在后座上的人降下车窗看了我一眼,竟然是刘慧芳。
而且她在看着我笑,嘴角勾着一抹诡异的弧度,让我感觉她就是冲着我来的一样。
我赶紧转过身不在看她,这时刚好路边来了辆出租车,我二话不说就跳了上去。
可能是我的动作太滑稽,给司机师傅都给整笑了。
“兄弟,你咋地了,后面有大狼狗追你啊。”
我此时满脑子都是刘慧芳那张脸,也没有心思理会他,就冲他皮笑肉不笑的应付了一下,司机师傅便也没再说什么。
终于见到了姜爷爷,我的心算是一半落地了。
可是他老人家看了我却眉头紧锁,还没等我开口,就说:“我给你的东西是不是不见了?”
我赶紧点点头。
“姜爷爷,您算出来了?”
姜爷爷摇摇头:“你现在身上阴气很重,昨天晚上又遇见那些个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我又点头:“就我上次和您说的那个女的,和我说的那个男的,我都看见了。”
我说完,他就看着我,眉头时而皱紧,时而舒展。
我也不敢吱声,甚至连动都不敢动。
好半天,他才开口说:“不对,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