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沫抿着唇掉着眼泪,满心的委屈无处诉说,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没想到会横生这样的枝节。
不仅计划没有成功,如今更是连自己在父亲心里的形象,都一并毁掉了。
姜皓安只觉得倒霉。
谁知道传得那么神乎的依依姑娘,其实是以以姑娘啊。
居然还跑去天香楼假扮花魁。
姜皓安也觉得姜以沫是真的疯了,还害得他也跟着受罪。
“沫儿,你说,这件事情,是不是有人指使你的?”蒋氏不相信,自己冰雪聪明的女儿,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
姜以沫抽泣着,她能怎么说,说是姜绾指使的吗?
可是,没有证据。
而且在天香楼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出面的,根本赖也赖不到姜绾的头上。
但是!
说到底,也是姜绾提醒她这么做的。
说来说去,的确该怪姜绾。
但现在推到姜绾头上,又拿不出证据,只会让父亲更生气而已。
姜以沫事情做也做了,她闭了闭眼,对着蒋氏和姜宗成歇斯底里——
“我只是喜欢北王殿下,我有什么错!”
“京城所有人都知道,北王殿下对我有情!父亲明明说过,会求皇上赐婚,可是为什么贤贵妃偏偏看中了姐姐。”
“那我呢!”
“就因为我是个庶女,所以我连喜欢的人,都不配得到吗?”
姜宗成第一次听到姜以沫这样崩溃的话语,莫名有些心疼,但更多的,还是不减的怒气。
“所以,你就不顾国公府的脸面,去天香楼那种脏地方,扮演花魁?”
“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一旦传出去,别说北王妃了,其余世家公子,都无人会迎娶你!就连我,往后我还有何脸面,在京城立足!”
姜宗成越说越气,摔下架子上的花瓶。
“逆子逆女!”
又想到盛聆音的一双儿女,同样不让人省心!
姜宗成此刻,满满的无力感。
姜老夫人心疼孙子多一些,见姜皓安刚刚差点被花瓶给砸中,埋怨地看向姜宗成。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那么大火气也没用。”
“皓安是个男人,男人花天酒地,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你爹生前,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他照样有点银子就往青楼里面跑。”
“何况咱们皓安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去青楼又如何?”
说完,又有些鄙夷地瞟了眼姜以沫——
“原以为是个懂事的,没想到这般下作,实在丢人!现在看来,连姜绾都比不上!”
蒋氏静静地听着老太太的话,垂着眼眸,眼底满是阴毒之色。
但眼下,得先稳住姜宗成这里。
蒋氏跪在地上,挪动了一下,整个人扑倒进了花瓶的碎片里,重重的伏倒在地——
“老爷,是妾身教子无方,但还请老爷再给妾身一次机会,妾身定当好好教导以沫和皓安。”
“姨娘,你快起来,你都流血了。”姜以沫紧张地过去扶住蒋氏。
蒋氏一动没动。
姜宗成见蒋氏衣袖和膝盖都开始渗血,蓦地有些于心不忍,想到自己刚刚打她的那一巴掌,也用了蛮力,蒋氏现在嘴角都在流血。
这可是自己最爱的女人。
姜宗成有些心疼和后悔,但又有点拉不下脸面来。
别开目光,深吸口气。
“罢了。”
“即日起,以沫禁足相濡院。”
“皓安家法伺候,先打五十棍,再去祠堂面壁思过三日!”
一听要打宝贝孙子五十棍,姜老太太不干了,“不行!宗成啊,你疯了,五十棍不得要了皓安的命啊!”
“我不准,你今日要是敢打皓安,就先打我五十棍!”
姜宗成握紧拳头,“母亲!”
最后没辙,“去祠堂面壁吧!”
话落,姜宗成大步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
刚走到后院,身子一晃,气血上涌,心口一阵绞痛,从喉口里,直接喷了一口血出来。
“老爷!”
……
前院闹了一出大戏,姜绾坐在茶青院的摇椅上,悠哉的晃着。
小野鬼青舞目睹了全部经过,回来向姜绾汇报情况。
姜绾看着头顶上空的小野鬼,“你觉得我狠吗?”
青舞摇头,“这才哪到哪啊,蒋伊湄逼走你的母亲,又给你的脸下毒,本来也没想给你留活路。”
“至于那个姜以沫,看似文静,实则也是一头豺狼,待她上位,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你。”
姜绾抿唇不语。
耳边浮现起往日的一幕幕。
蒋氏上位,母亲和姜宗成每日陷入争吵之中,最后心死,离府。
离府后,蒋氏开始给她下慢性的焕颜散毒,日积月累,她脸上的黑斑越来越多。
这些,她都是要讨回来的。
“砰!”
这时,茶青院的大门,被人猛烈的推开。
姜绾朝门口看去,见是一脸怒容的姜以沫,冲了进来。
“姜绾,是你害我!”
姜以沫说着,就要劈头盖脸朝着姜绾打过来。
姜绾轻松的握住她的手腕,一脸调笑,“哟,以沫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披头散发的?掉河里了?”
“你还装!明明是你给我出的馊主意,害得我落入这般境地!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是不是!”姜以沫真是后悔,自己竟然会信姜绾的鬼话。
姜绾一脸无语,“你都知道是馊主意了,怎么还照做呢?你不是京城第一才女吗?”
“再说了,你说的到底是哪个馊主意啊,我有点不太清楚。”
姜绾这副无谓的态度,更是差点当场逼疯姜以沫。
姜以沫咬牙切齿,盯着姜绾,一字一句道,“姜绾,你给我等着!早晚我会让你像条狗一样,在我面前摇尾乞怜!”
“那我拭目以待咯。”姜绾看着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