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看了一会儿,叶北宁不知道说了什么,姜以沫垂眸浅笑,眼内满是掩不住的少女娇羞。
叶北宁也笑的一脸荡漾,临走前,往姜以沫的手里,塞了一块贴身玉佩。
等姜以沫坐着马车离开,叶北宁也才离去。
……
翌日,姜绾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昨晚回到盛家,就一直在整理这余下的九千五百两黄金。
她分成了好几份。
首先君玄澈那边欠的,要先还。
但欠君玄澈的是白银,黄金换算成白银,都算了好几遍,在这个朝代,一两黄金,约等于十两白银。
也就是要还君玄澈三百两黄金,外加拖延一天,多十两,也就是三百零一两黄金。
未免君玄澈再诈她,姜绾还多准备了十几两,以防万一。
再来就是大爷爷的,外公的,外祖母的,盛意的,盛临云的,在盛家待了这么久,总不能白吃白喝的。
对她好的人,她也会回报百倍。
七七八八分下来,姜绾自己还剩五千两黄金。
也是一笔巨款。
最后,姜绾自己身边留了一部分,剩下的还是存到空间里面,最安稳。
虽然这空间有时候不着调,但至少安全。
起床后,姜绾收拾了一下,月灰走进来帮她梳妆,边梳妆的时候,边轻轻开口,“早上北王命人给姜以沫,送了一副名画过去。”
“行事高调,现在外面又有些风言风语……”
月灰看了眼姜绾,欲言又止。
随即又道,“要不要我去杀了他们?”
姜绾想也不用想,都能猜到那些风言风语是什么。
无非就是,姜绾这个丑八怪留不住叶北宁,叶北宁移情才貌双全的庶妹。
在外人看来,两姐妹争一个男人,嫡女争不过庶妹,就成了笑话。
但,叶北宁这种垃圾,谁稀得争啊,白送给她都不要!
最好明天就把姜以沫娶府里去。
她一定会送上一份新婚大礼。
且是发自内心的!
“不管他们,他俩最好爱的越高调越好。”姜绾不把这事放在心上。
月灰依旧不是很明白,但她听姜绾的。
“不过,姑娘若是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我,我杀了他们。”月灰不放心的说。
姜绾对她有救命之恩,她无以为报。
她所能做的,就是把欺负姜绾的人,杀干净!
姜绾听月灰动不动就要杀人,她忍不住乐了,回身看向月灰,“别冲动,我做事自有分寸,过几天,你和我一起去私塾。”
听大爷爷讲讲道理,平复平复心绪。
月灰眨巴一下眼,点点头。
梳妆后,姜绾准备先去摄政王府把欠债还了,回来再把准备好的其他银两,给外祖他们。
刚出门,侍女秋好急匆匆的跑过来,“小姐,大堂来人了。”
“谁来了?”姜绾见她神色慌张,有股不好的预感。
“是国公府的老太太来了!”
姜绾皱眉,国公府的老太太?
姜宗成的母亲?
这老太太怎么突然蹦出来了?
想必也是来者不善。
姜绾快步走到大堂里面去,只见大堂内,盛远清去上朝了还未回府,只有盛老夫人坐在主位。
旁边一侧位置上,坐着一个穿戴华丽的胖老太太,浑身披金挂银,恨不得值钱的东西都堆身上。
姜绾见到这老太太,一丝丝记忆冒了出来。
眼前这老太太,也就是姜宗成的母亲。
乡野村妇出身,家底不深,调子挺高。
那些年一直看不惯景阳侯府出身的盛聆音,觉得是个不会伺候自己儿子的娇小姐。
从乡下被接到姜府后,天天端着婆母的架子,让盛聆音给她端茶递水。
后来姜宗成在外出征归来,带回了有孕六个月的蒋氏。
盛聆音不同意姜宗成纳妾,大闹一场,是这老太太帮着姜宗成,留下了蒋氏。
原本说好蒋氏生下孩子,由盛聆音抚养,再送蒋氏离开。
可生完以后,一切都不作数了。
蒋氏不知道给老太太灌了什么迷魂汤,老太太喜欢的紧,在府里越发帮着蒋氏,直至姜以沫出生。
姜宗成取了相濡以沫这个名字,对蒋氏的爱毫不掩饰,彻底将盛聆音的情绪击垮。
盛聆音心死,便出府清修,再不归府。
姜绾想到这些,眼眸沉沉。
既是个恶毒的婆子,那也不需要太给对方好脸色。
她走近,先给盛老夫人请安,“见过外祖母。”
“绾儿乖,昨晚睡好没有?”盛老夫人满意的笑弯了眼。
姜绾点头,“睡得很好,外祖母新给我订做的枕头,软软的,很舒服,很是安眠。”
“那就好……”
旁边姜老太太见两人就这么晾着自己,手里拿着的权杖,用力的掷地,朝姜绾不悦的喝道——
“你是看不见我这个祖母坐在这里吗?”
见这老太婆上来就发难,姜绾看了过去,随即惊呼一声,“哟,是祖母啊,瞧我都没认出来,一段时间不见,咋又胖了呢,我寻思谁家富贵胖老太来串门了呢!”
姜老夫人脸色越来越黑,阴着脸,“我不过回了祖宅一段时间,回来就听说了你做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姜绾,你这个孽障,真将我国公府的脸,都丢尽了!”
“还有,怎么我偌大一个国公府,是容不下你了,还偏要跑到别人家里来住,你是想让外人戳你父亲的脊梁骨吗?”
这话一出,盛老夫人可不乐意听了,低笑一声,满眼讽刺,“说起来,当年宗成还是个从八品的小武官时,偏要痴心求娶我们景阳侯府的嫡女,想娶又给不出聘礼的时候,老太太你可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我们哭诉啊,说着你们娘俩这一路,有多不容易。”
“行啊,我们遂了女儿的心愿,让女儿下嫁于你姜家,你当时可说了,成了亲就是一家人了,会待我女儿如你亲生。”
“怎么,如今姜宗成为国公了,姜家成了京城高门权贵,你们违背诺言,逼走我的女儿,现在我们盛家,就成了你口中的别人了?”
盛老夫人激动的说完,眼眶泛红,替自己的女儿感到不值。
提起往事,亦是姜老太太最不愿意回忆的过去。
当年自己就是个破落农庄里的村妇,丈夫死的早,一把屎一把尿的养大了姜宗成,后来明安国与邻国打仗,宗成年轻力壮,便入了军营,成了一个小兵。
摸爬滚打数年,好在宗成争气,一步步从一个小兵,升上了骁骑尉。
随大军回京时,遇见了盛聆音。
盛聆音当时年轻貌美,京城提亲的人几乎要踏破门槛,可偏偏一眼倾心于姜宗成。
不顾父母反对,要强行嫁给姜宗成。
当时,姜家可受了不少外界的白眼,背后都传姜宗成吃了软饭,娶了个高门嫡女,有了岳丈撑腰,才有了今日。
这姜老太太可不愿意听了。
在她眼里,自己儿子能有今天,靠的都是自己的本事。
和盛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姜老太太冷冷一笑,“我家宗成能成为明安国的国公爷,是靠他自己的军功,何曾是因为你们盛家!”
“何况,有句古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既然盛聆音如今还未与宗成和离,那便是我姜家的人。”
“姜家,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