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结束了硬仗

就算傅九霄见过不少场面,但现在这个样子,还是被震撼了。

他坐在监护仪边上,对着沈玉娇写给他的数字,看着有没有问题。

不认识这上面奇怪的字,但对照着形状,他还是能看个大概。

沈玉娇还是决定放弃锁孔手术,就算能确定位置,她也对自己的技术没有足够的自信。

外科手术中,用隔行如隔山来形容都算保守了。

学习过,不代表她就能亲自主刀这么复杂的术式。

“天啊,原来人的头颅内是这样的情况。”

隔着口罩,段曜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他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没想到跟着过来,能看到如此场面。

端着器械托盘的手微微颤抖,激动和害怕掺半,边在心里祈祷着顺利。

“找到了,”沈玉娇的声音明显放松了不少,“在这里,的确是动脉瘤。”

和她所想的一样,挤压到了遍上的血管,导致了叶思菱一系列的症状。

情况还好,她又抬头看了眼监护仪,一切都很稳定,可以进行下一步。

听见她说的话,崔瑞和段曜也都凑过来,在显示屏前看个仔细。

这房间的所有东西都超出了他们的认知,既然理解不了,接受就好。

“哇真的是,清晰可见。”

崔瑞没忍住感叹了一句,活了这么大年岁,总算看见了一直所说的瘤是什么东西。

大周并不是没有关于此类的知识,但发现的情况很少,也几乎没有人能处理。

之前对康家公子的处理,能算得上是模范了。

“接下来怎么做?”

段曜端着托盘茫然地立着,他瞟了眼墙上的钟,发现看不明白。

那是他看不懂的字,和大周所用的文字完全不同。

顺着他的动作,沈玉娇也抬眼了看下。

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从现在开始,才是真正的硬仗。

起先的紧张感荡然无存,原本还担心握不住手术刀,现在看来,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手不能更稳,这是她熟悉又久违的战场,当然充满了自信。

“一般会采用夹闭动脉瘤的形式,”沈玉娇握着刀,虚空比划了一下,“不过还有点处理要做。”

必须保护好脑静脉,不然就算动脉瘤处理好了,大嫂也没办法恢复。

她深呼吸了几下,搜寻着看过的论文。

从未真正上手做过,只能凭着印象去做。

仔细找到了侧裂静脉,根据以前的阅读和训练,手中不停地做着处理。

尽管算是临时上手做脑科手术,但却出奇地顺利。

术中动脉瘤出血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这一次,好像在配合她似的,完全没有动静。

不然,动脉瘤破裂的话,很可能会在短时间再次破裂,造成很大的麻烦。

“好了,就这样吧,可以结束了。”

她将刀放回托盘中,长舒了一口气。

没想到空间中的器具如此完善,各种型号的动脉瘤夹钳和夹子都有。

这帮了她的大忙,才能顺利完成手术。

“接下来没什么挑战了,合上就好。”

沈玉娇又抬头看了眼时钟,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好了好几个小时。

彻底结束,将所有器具放到一边,她发现手开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所有的紧张感都在这一刻迸发而出,要不是傅九霄反应快,她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了。

腿软得厉害,沈玉娇窝在他坚实的怀抱中,努力喘着气。

“推出去吧,应该过会儿就能醒。”

见沈玉娇几乎瘫软着没力气,崔瑞先说话指挥了。

整个流程都是沈玉娇带动着指挥,他和段曜之起到了在旁帮助的作用,自然没有那么累。

所以这时候,多帮她分担就好。

能看见这么精彩的手术,就算连站了好几个时辰,也觉得无愧。

“是神仙显灵吧?”

沈玉娇在小屋中坐下,喝着傅九霄为她准备的糖水,崔瑞就过来坐在了她旁边。

听见这个问题,她抿嘴一笑,说道:“或许是吧,但若不是强烈的愿望,也无法做到。”

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了,这次手术顺利得出乎她的意料,没出任何意外。

“今日一见,抵得上老夫活这么多年。”

崔瑞闭上眼睛,回味着先前的过程。

他想把每一个细节都刻在脑海中,这种事情,不管哪个环节他都不想忘掉。

另一旁的段曜似乎彻底呆滞了,他一直盯着地面,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沈玉娇露出疲惫的笑容,又看了眼身后监护仪。

情况很稳定,等大嫂醒来就可以了。

“带大嫂回房吧?”傅九霄收拾完也走了过来,“要是她醒来发现自己在陌生的地方,不太好吧?”

沈玉娇眯了下眼睛,虽然一杯糖水下肚,但脑子还是没跟上。

这不就是在房中嘛?

缓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傅九霄的意思。

“好,没事,”她点头说道,“直接和病床一并退出去吧,别折腾了。”

和进空间前一样,在踏出院门的那一刻,她找准机会,将所有人带了出去。

不过因为劳累,动作明显没有先前快了。

有一瞬间,崔瑞突然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是不是被发现了?

算了,既然他不问,她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解释起来太累了,就让他们自己去琢磨吧。

推进房中没多久,傅修诚就来了。

还是傅九霄反应快,没让他进来,拦在了门外的院子中。

等人醒来了再看也不迟,现在沈玉娇累极,也没劲多说话。

“醒了,可以进去看看。”

他们在院子中说了没一会儿话,满脸疲惫的沈玉娇就推门出来了。

看见房中摆着的床,傅修诚挑眉愣了下,他可不觉得京城中能买到这样的。

但现在叶思菱更重要,他快步走过去,看着妻子苍白的脸。

叶思菱嘴唇干裂着,眼睛还未完全睁开,只是听着他的声音点头。

“会不会很痛?”

看着她脑袋上包扎的纱布,傅修诚不知道沈玉娇是怎么做的,但下意识就觉得痛。

夫妻这么多年,叶思菱忍受着痛楚的时候,他似乎都能感受到。

“已经打过止痛针了,目前状况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