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娇和傅九霄回到房中时,一寸金正躲在被子中睡得舒舒服服。
傅九霄一掀被子,一团毛球尖叫着落到床上。
四只爪子一落到床上,背上的毛瞬间炸开。
“一寸金?”
傅九霄也认出来了,这个毛球看起来很凶,但小小一团,实际可爱极了。
小猫和他对峙了一阵,才认出是个熟悉的人,背上的毛又翻了下去。
它喵喵叫了两声,就跑过去蹭傅九霄的手。
看着傅九霄的目光瞬间软下去,沈玉娇也笑了起来。
她还从未见过这么亲人的小猫,谁见了不心软呢?
“它怎么会在我们房间里?”傅九霄一边摸着小猫柔软的毛,一边问道。
“我也不知道,就之前你出去的时候,我发现床底有动静,一看它已经在这了。”
“真聪明,还知道跟踪我们。”
“选词有点原则……”沈玉娇无语了,“你还真是什么都夸得出口。”
“是伽容派来的?”
“小猫又不会说人话,我也不知道。你要是会说猫语的话,可以问问它。”
傅九霄这才放下一寸金,一本正经地和沈玉娇说起话来。
“今晚就开始吗?”
“越快越好吧,我们也不能在这留很久。”
一寸金窝在傅九霄怀中,使劲地咕噜咕噜着。
傅九霄点点头,手指插进一寸金的毛发中:“那要带上它吗?”
“一寸金?”
沈玉娇迟疑了,这猫太小,看起来也没什么野外生存能力。
但没过一会儿,她就做好了决定:“带上吧,它千辛万苦跟了我们这么久,肯定有作用。”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虽然不是很懂,但它这么做,一定有它的道理。
一寸金好像听懂了她的话,又开心地跳到沈玉娇的怀中。
“可爱死了。”
沈玉娇再也忍不住,把脸埋进一寸金的毛中,狠狠吸了一口。
时至深夜,寨中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直到完全寂静后,巫息和祝润也来了。
“好刺激,”巫息现在已经完全不怕了,“让我们来揭开这个寨子的真面目!”
“小点声!”沈玉娇赶紧让她闭嘴。
这姑娘,怎么和半荷越来越像了。
祝润还是有些担心,他犹豫着问道:“那里是他们的禁地,我们真的能进去吗?”
“不去怎么知道是禁地?”沈玉娇面上含笑,“这个寨子就想着我们去呢。”
苗棠已经到了一眼可以看出破绽的地方,而那老人的故事,也是单薄得可怕。
沈玉娇可能无法一时看出来,但他们瞒不过傅九霄。
诏狱中那么多犯人,没人能逃脱他的双眼。
他当了这么久的锦衣卫镇抚使,要看穿寨中的谎言,不要太容易。
也可能,寨子中的人在树林中远离世事久了,骗人的本事也退化了。
他们自信极了,觉得这样就能骗到过路的旅人。
“那这不是成了陷阱吗?”祝润看起来更更担心了,“他们竟如此阴险。”
“你都知道是陷阱了,那还能算吗?”
沈玉娇一摊手,说道:“为我们设计了这么多,不想去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
祝润点点头,的确,不仅如此,他们要找的薛正明可能也被他们抓在那儿。
“那我们现在就走?”
巫息被沈玉娇的话说服了,既然是为他们设计好的陷阱,那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走吧,”沈玉娇抱起已经睡着的一寸金,“去会会他们!”
如他们所料,整座寨子安静极了,没有一点灯火。
“这是中了睡美人的魔咒吧……”沈玉娇小声吐槽了句,“演的太没有说服力了。”
除了他们的脚步声,再无半点声音。
就连白天那些满寨子乱跑的鸡鸭,还有追着它们跑的狗,也都不知道去了哪儿。
“我们要是一直不行动,他们就不会醒来?”巫息现在更相信了,连声音都懒得压低
傅九霄一挑眉,笑着答道:“爱洛等不来王子,那自然不会醒来。”
“什么,什么?”
“给小孩子听的故事而已,”沈玉娇拍拍巫息的肩,“不用在意他的胡言乱语。”
苗棠所指的地方虽然看起来很远,但他们感觉没走多久,就走到了边缘处。
面前的树木和灌木与别处比起来,明显更加茂盛,一看便能看出破绽。
都不叫破站了,沈玉娇觉得明示更加合适。
沈玉娇递给傅九霄一把斧子:“给你,我从寨子中顺过来的。”
傅九霄看了看手中的斧子,刃口锋利,工艺技法明显不是这个小寨子中能做到的。
等这次结束回去,一定要问个水落石出!
他手气起斧落,几下就劈开了挡路的灌木丛。
“看不清啊……”
树叶繁茂,几乎在头顶上形成笼盖,挡住了月光。
沈玉娇下意识眯起了眼睛,想要看清眼前的路。
他们从未在晚上赶过路,加上没有月光,根本一步都不敢迈。
谁知道一下脚,会踩到什么东西。
巫息刚想从袖中拿出火折子点上,就被祝润按住了手。
“别点火,容易着火。”
这里枝繁叶茂,又是夏天,火星子只要蹦一下,就能引起一片火灾。
“用这个,”沈玉娇的手中突然射出一道亮光,“不会起火的。”
“这是什么?”祝润惊奇地看了眼,“比火把亮多了。”
傅九霄见过这个东西,她当时怎么说来着?
哦,手电筒。
虽然不知道“电”是什么意思,不过大概意思就是——
“这是拿在手上会发光的小筒。”
听着傅九霄一本正经的解释,沈玉娇忍不住笑出声。
“有什么问题?”
“没有没有,”她继续笑着,摆了摆手,“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她特地拿了个超强光手电筒,原本此刻应该漆黑一片的树林此刻亮如白昼。
“那前面似乎有棵大树,过去看看。”
在不远处,有棵苍天大树立着。
看起来,比周围的一圈树都高得多,树干粗壮,已经到了极其粗壮的地步。
虽然手电筒的照射范围很远,可还是看不清树那边有什么。
四人一脚深一脚浅地走过去,在能看清出的那一刻,全都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