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装失忆

仔细想来护卫的分析也不是没有道理。

当初道衍出逃燕王府,他派出很多人追查道衍的行踪,甚至还让人日夜不眠的蹲守在城门口抓道衍。

然而一直到今天他们连道衍的一丁点行踪和消息都没带回来。

这不得不让朱棣怀疑道衍此刻是死还是活着。

可如果不是道衍的话,那这封信和这些图纸又如何解释?

如果朱棣没记错的话只有道衍一个人知道他需要这些制作兵器的图纸。

当初朱棣从晋阳回来的时候他就将痴迷步枪的事情告诉道衍,还和道衍说如果他也能做出新的兵器就好了。

还有很关键的一点就是只有道衍一个人知道朱棣的野心,只有道衍知道他要私自制造兵器、储备兵力。

因此除了道衍朱棣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人会如此帮助自己了。

不待朱棣回过神来,一旁的王冠躬着身子说道。

“王爷,小人这就吩咐潜藏在应天的人追查道衍的下落。”

闻言朱棣点了点头,而后说道。

“嗯。”

“有什么消息一定要及时的送回来。”

朱棣说完后王冠躬身退出大厅。

此时大厅内剩下了朱棣和护卫二人,思虑片刻后朱棣铺开纸张,提笔在纸上写了一封信。

将书信放到信封里后朱棣对着一旁的护卫吩咐道。

“按照上面的地址将书信送出去。”

接过书信后护卫转身走了出去。

应天

朱允熥正在书房里面处理公文,沐晟从外面进来对着朱允熥躬身行礼。

“殿下。”

“白子冀他们从北平回来了。”

闻言朱允熥抬头看向沐晟,只听沐晟继续说道。

“听白子冀说在几个月前道衍就逃离燕王府,当时燕王恼羞成怒,派出大批的人去搜捕、还张贴出道衍的画像进行通缉、甚至派人在城门口蹲守了好长时间,直到现在依然没有道衍的消息。”

“这是白子冀带回来的东西,请殿下过目。”

说着沐晟从怀里掏出东西递给朱允熥。

朱允熥伸手接过沐晟递来的东西翻开查看,是朱棣张贴出来的通缉令,通缉令上画的人就是道衍无疑。

朱棣都发出通缉令悬赏道衍了,看来朱棣和道衍这俩人是闹翻了,那道衍是从北平逃亡到应天的吗?

回想起前些日子在路上遇到道衍的情景就像遭到打劫一样,和白子冀查到的信息基本属实。

不待朱允熥回过神来,沐晟继续躬着身子说道。

“殿下,属下还听说了一件事儿。”

“应天府内现在有一拨人在查寻道衍的下落。”

“咱们要不要把道衍在蓝府的消息放出去?”

沐晟的话勾起了朱允熥的好奇心,只见朱允熥看着沐晟而后问道。

“知道是什么人在找道衍吗?”

沐晟摇了摇头而后回复朱允熥道。

“这一点属下还没查出来。”

“请殿下再给属下一些时间,属下一定查的水落石出。”

此时朱允熥一边合上手里的通缉令一边看着沐晟分析道。

“按理来说除了燕王应该没人关心道衍的下落。”

“那些人如果真的是燕王派来的话,一旦他们知道道衍的藏身之处,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把道衍抓回去领赏。”

“虽然道衍出走北平是事实,但是道衍前来应天的目的还是没人知道。”

“这样吧,这件事儿咱们先不要插手,让他们慢慢查。”

“今天下午咱们再去蓝府一趟。”

“看看道衍那边有什么蛛丝马迹。”

朱允熥说完后沐晟躬身退出书房。

中午吃过饭后朱允熥带着沐晟直奔蓝府。

蓝府厢房内郎中正将手搭在道衍的胳膊上听脉,左右两个胳膊都看完后郎中对着蓝玉说道。

“蓝大将军,病人的身体已经痊愈。”

“可以不用再吃药了。”

不待蓝玉再问郎中什么,朱允熥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朱允熥后蓝玉对着朱允熥行了一礼。

“殿下来了?”

闻言朱允熥看着蓝玉点了点头,而后将视线转移到道衍的身上。

“舅姥爷,情况怎么样?”

听到朱允熥说的舅姥爷三个字,道衍更加确定了站在面前的人就是吴王殿下朱允熥。

这时蓝玉将郎中的话给朱允熥重复了一遍。

“郎中刚刚说了道衍的身体已经恢复,没什么大碍了。”

听了蓝玉说的话朱允熥面无神色的点了点头。

接着蓝玉将视线转移到郎中的身上继续问道。

“既然病人的身体已经痊愈,那为什么他的记忆还没有恢复?”

蓝玉说完后在场的人全部看向郎中,只见郎中低着脑袋沉思片刻,而后缓缓说道。

“应该是病人的脑袋里面有血块影响到了病人的记忆。”

“对于这一点恕小人无能为力,大将军还是另请高明吧。“

“如果大将军没什么问题的话,小人告退。“

闻言蓝玉对着郎中挥了挥手示意。

见状郎中转身就要走出房间,然而走到门口时郎中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朱允熥他们,而后说道。

“大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看到郎中神神秘秘的样子,朱允熥和蓝玉相视而看,而后跟在郎中的身后走了出去。

看着郎中的背影,道衍的眼里闪过一抹狠厉。

这个郎中还真是多管闲事,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郎中会和朱允熥、蓝玉他们说自己的情况。

看来装失忆是装不下去了,他必须得找个时机表明自己的身份好寻求吴王殿下的庇护,现在燕王朱棣对他也是紧追不舍,再不表明身份他真怕哪天会死无葬身之地。

看到距离道衍住的房间远了不少,郎中这才放心的对蓝玉和朱允熥说话。

“不瞒各位大人说,根据脉象来看的话病人已经彻底痊愈。”

“至于他的记忆迟迟没有恢复,很有可能是病人的心理作祟,和他的身体没什么关系。”

虽然郎中的话说得很委婉,然而就算蓝玉再迟钝也听出郎中的意思了,于是蓝玉不可置信的看着郎中,而后问道。

“你的意思是病人在撒谎?”

“实际上他的记忆已经恢复了,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