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宽一声令下,几名府兵便上前叩门,只是造成的动静不小。
躲在密室中的杨玉楼隐隐听到这动静,不由得纠结起来。
片刻之后,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头都不回的说道:“杨大人,带人做好准备,顺带讲消息放出去,若是孤遇到不测,一定要其他人隐匿下去。”
“殿下……”
不等那杨老说话,杨玉楼便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杨玉楼离开的背影,杨老不由得面露纠结之色,最终叹了一口气下去准备事情。
而此时的杨玉楼走出密室之后,便直奔店门而去。
摘星楼外。
看着几次叫门都没有反应,程咬金便打算下令破门而入。
此时府兵抬着木桩,正打算撞门,却突然发现,那紧闭的店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满面春风的杨玉楼自店内走了出来,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由得面露惊讶之色。
眼中的惶恐更是一闪而逝,好似没有想到这外面会有这么多人。
“这……诸位大人这是做什么?”
程咬金单手压在刀上,目光死死地盯着杨玉楼,神色间满是警惕。
此时不仅仅是程咬金,便是长孙无忌等人也是如此。
无他,眼
前这人有没有问题还不知道,如果真的有问题,还是前朝余孽,潜伏这么长时间而没被发现,无论这么防备,都不为过。
倒是李宽此时一脸的轻松写意,见杨玉楼出来,便笑着说道:“入城那日,同杨掌柜也算是有一面之缘了,不知杨掌柜这几日可还安好?”
听到李宽这话,杨玉楼不由得眉头微皱,但还是干笑着看向李宽:“晋王这话倒是让在下有些受宠若惊了,小人一介商贾何德何能劳晋王殿下挂念?”
“杨掌柜莫要浅薄,洛阳城内经营如此大的一座酒楼,还能和洛阳官场上上下下牵扯上关系,足可见阁下不是一般的人物。”
李宽微微一笑,抬头打量了一眼这数层楼高的摘星楼,面露感慨之色。
“要知道,这人脉可不多见啊~”
杨玉楼此时听到这话之后,脸色愈发的难看起来。
这李宽来找自己,不问正事儿,就在这儿东一句西一句,到底是要做什么?
心中有些烦躁,但杨玉楼还是强忍着看向李宽,面带一抹尴尬的笑容,拱手问道:“敢问殿下,召集如此多的人马将小人我这摘星楼围了,是因为什么?”
李宽淡淡笑了笑,摆手道:“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有几个
刺客进了东宫,追到了这里,发现其在摘星楼消失不见,本王打算进去看看。”
“一是确认一下杨掌柜有没有危险,二便是进去搜查一番。”
听到李宽要派人进去搜查,杨玉楼瞬间紧张起来。
这李宽没有直接冲进去,说明还没有什么证据,这要是派人进去搜查了,自己还能有什么秘密?
“殿下,小人这也无碍,也说明楼里没有刺客,这搜查是不是就免了吧?”
哪料李宽此时却是摇了摇头,开口道:“杨掌柜此言差矣,不让进去难不成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或是说……掌柜的有人被刺客挟持?”
话音刚落,李宽身后的府兵便齐齐端起弩机,瞄准了杨玉楼。
似乎只要李宽一声令下,杨玉楼身后的刺客就会被射成筛子。
见状,杨玉楼顿时脸色一变,随后没有丝毫犹豫就将身体让开。
“殿下莫要乱说!小人背后没什么刺客!”
说着,便把那黑洞洞的店门让了出来。
“那杨掌柜为何不让本王的人进去搜查?莫不是掌柜的和刺客有关系?”
说着,李宽的眼神就变得冰冷起来。
而身后的一众府兵,此时却是弓弩方向一转,齐齐对
准了杨玉楼。
见此一幕,杨玉楼瞬间明白过来,这李宽哪里是在试探自己,分明是在戏耍自己!
哪里有手下这么多人反应如此迅速的?
一句话便将自己锁死,分明是先前有了吩咐才做到的!
而此时的冯盎等人看着这一幕,也是努力憋笑。
早在来时的路上,李宽就有吩咐,只要自己提及杨玉楼和此案的关系,手下人就将弩机对准对方。
而此时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看看那杨玉楼这时候的脸色,分明是有些绷不住了。
只见火把的照应下,杨玉楼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
面对这数百张散发着寒光的弓弩,冷冷的看向李宽。
“晋王殿下,这是何意?”
看着那杨玉楼陡然一变的气势,李宽却是微微一笑,丝毫没有半点认真的景象。
“何意?这话要问杨掌柜你才对。”
“出门就和本王演戏,本王自然是要好好顺顺你的意思才是,免得你之后一个不高兴,再给本王一箭。”
听到这话,杨玉楼便知道,这李宽压根就没有怀疑过自己,而是很确定自己和刺杀一案有关系。
“晋王是如何知道,刺杀案同在下有关系的?”
李宽面部改色的轻笑一声,开口道:“这有何难?”
“那日入城之后,洛阳官员上上下下将欢迎宴安排在摘星楼,就足够奇怪,照理说应该在东宫开宴才对,但事后并无太多人在意此事。”
“本王倒是觉得,你一个小小的掌柜,有所图谋才会花费这么大力气安排这么一件事情。”
“后来刺杀一案发生,你突然找到于保宁,随后于保宁在来到你摘星楼之后,就没有了音讯,这事儿哪儿哪儿都透露着诡异。”
“今天晚上又有刺客刺探本王情况,回来之后又直奔你这摘星楼,联合于保宁上次带来的杨大夫。”
“凡是关心本王生死的人,都几乎和你这摘星楼有关系,你说本王不怀疑你怀疑谁?”
此时不仅仅是杨玉楼,便是连冯盎等人也有些惊讶不已。
如此散碎的线索,居然还真的被晋王发现了一些关联,也是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
倒是杨玉楼听到这话之后,不由得失笑一声,摇摇头说道:“常言道百密一疏,晋王殿下这么一说,倒是让孤发现先前做的事情纰漏还是太多了。”
说着,杨玉楼便抬头看向李宽,冷冷道:“晋王殿下所猜不错,此事确实是孤派人做的。”